無錯小說網 > 山海御劍錄 > 第二百七十三章 酒壯慫人膽
  蘇默沉默,對于李籃閑的安慰他好像并沒有聽見,似乎是道出的陳年往事有些多了,連他自己也被代入其中,一時有些難以釋懷。

  李籃閑一旁瞧的深有同感,先前所言,自己又何嘗不是。

  墨故淵大致了解有關梁君一家的過往,心中暗自斟酌,一時并未再多問些什么。

  聽了不同的人講起的不同故事,墨故淵一一對比,心中不禁越發覺得奇怪。這個青云鎮依照胡八仙說的話,小鎮上的居民應該很早之前都死在了那場瘟疫里,先前秦穹也證實了這一點,只是鎮上百姓不知。

  可對于蘇默說他和梁君曾一起將梁言埋葬在合黎山下,斷定梁言已死,關于這一點,墨故淵一直思前想后,更多還是偏向于胡八仙一說。畢竟他方才也說過,從他來這里之后,只見過梁言那一個活生生的人。

  至于其中具體緣由,恐怕還得自己再去查個清楚。一念此處,墨故淵不禁想到羽涅那邊,不知他有沒有什么發現。

  許是興致闌珊,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蘇默看了看墨故淵,又朝李籃閑點了點頭,而后自顧站起身,默然向著樓下走去。

  墨故淵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沒有說出聲。

  片刻,李籃閑也收拾了幾番,向墨故淵笑著點了點頭,道“年輕人,酒喝的盡興,話也說的差不多,你就當個故事聽好了,時辰不早,老朽也該回去了。”

  墨故淵急忙起身相送,道“叨嘮先生了,還望先生不要計較晚輩的無禮。”

  李籃閑罷了罷手,笑道“無妨,我一個糟老頭子,能喝喝酒說說話,也算是偷得時光半日閑。另外你也別覺得老夫人品如何,兩年前的瘟疫足足持續了一年,因為城隍廟那邊查出梁言是病源,為了保全鎮上大家伙的性命,只能將梁言趕出青云鎮。最后是他的父親在野外找到他的尸體,將他埋在山下。許是因為這一點,梁君和言紅虎這才想不開,自縊在弱水邊的樹下。”

  墨故淵愣了愣,繼而接話說道“瘟疫爆發后持續了一年,先生可曾想過鎮上有其它百姓家里死過人?”

  李籃閑一頓,眼中透露著絲絲疑惑,他想了想,道“那會瘟疫鬧的挺嚴重的,但好像并沒有聽說誰家出過人命啊。”

  墨故淵苦笑搖了搖頭,道“如此說來,鎮上所有人都感染了瘟疫,最后死的人卻只有梁君一家。”

  李籃閑愕然呆滯,精神恍惚之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路走出去的。

  墨故淵獨自坐在長椅上,低頭沉思,將這幾日所收集到的消息一一整理腦中,一時也不免有幾分頭疼。

  當初在梁言家聽他所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即便他還活著,又究竟是怎么活過來的?梁言說他一家沒有感染瘟疫,父母是被秦穹陷害,這才想要找城隍廟那邊報仇。

  可剛才又聽兩位先生所言,瘟疫是梁言從合黎山帶出來,父母因為他的死而自縊,這一切的事情真相又是如何,看來自己還得多調查幾番。

  想著想著,不知何時墨故淵竟是情不自禁的抓起了桌上的酒杯把玩在掌心,他看了看一旁還未飲完佳釀,咽了咽喉嚨,腦中忽然有了一絲悸動。

  鬼使神差下,墨故淵站起身將那壇酒提起,正欲往杯中倒上些許時,忽聽身后傳來一道慵懶的呻吟聲,嚇的他趕緊將余下的酒放回,不敢輕舉妄動。

  “你在干嘛?”魚清潺從長椅上坐起,此刻仍舊保持伸腰的姿勢,好奇問道。

  墨故淵轉過身,笑了笑,道“先前這里有兩位先生認識梁言的父親,我便提了兩壇酒和他們閑聊幾番,從而得知有關梁言他父母的一些消息。”

  魚清潺目光一亮,道“可有打聽到什么?”

  墨故淵笑著說道“這個等會慢慢告訴你,桌上的酒還未喝完,我先收起來,免得浪費。”

  語畢,墨故淵一手揮去,桌上幾壇剩酒皆被他收入囊中。

  “咦,這出來還是大上午的,怎的睡上一會就天黑啦。”魚清潺回頭看向窗外,只見屋外天色漆黑,有陣陣燈火閃爍。

  墨故淵無奈說道“你還知道天黑呢,你看看你喝了那么多酒,這一覺可是睡了一下午。”

  魚清潺靦腆一笑,道“以前在大荒的時候也喝過幾次,卻沒有像今天這般喝的多,不過這山雪酒口感是很好的,冰冰涼涼,還有種清爽的感覺。”

  墨故淵挑眉,道“你還會品酒呢?”

  “怎么樣,看不出來吧。”魚清潺眨了眨眼,許是她少有喝酒的緣故,這一會雖然醒來,可臉上依舊還有幾分紅暈。

  墨故淵看著看著就有些癡了,眼里滿是她的容顏。

  “魚姑娘你可真好看。”墨故淵嘿嘿笑道。

  魚清潺一聽,本就泛紅的臉上更添幾分撫媚。

  “哪里好看?”

  “哪都好看啊。”

  “比起你在滄海見過的汲清還有那個好像叫白離的姑娘,我們誰好看?”

  墨故淵一驚,道“你怎么認識她們?”

  “羽涅閑暇之余,私底下和我說的啊。”

  墨故淵嘴角扯了扯,打算回去非把這小子揍一頓不可。

  “他沒夸大其詞吧?”

  “什么是夸大其詞?”

  “沒.......沒什么。”

  “怎么結巴了,問你話呢,你還沒回答我。”

  墨故淵仔細看向魚清潺,半響,認真說道“都好看,只是我第一次見魚姑娘的那天你穿的少,所以我覺得更好看些。”

  說完,不能魚清潺反應,墨故淵一溜煙的向著屋外跑了出去,連他自己都有種莫名的害怕。先前所言,也是羽涅閑暇之余告訴自己的方法,男孩追女孩,得調皮壞一點,這樣女孩才喜歡。

  至于先前這一說,墨故淵覺得還挺不錯,雖然眼下走在大街上仍舊心驚肉跳的。

  魚清潺僵硬的轉了轉脖子,很快,一聲怒吼驚起了小鎮上的雞飛狗跳。

  “餃子,給我把墨故淵抓起來吊打!!”

  熟睡中的餃子毫無防備,整個身軀被魚清潺提起,飛快的向著樓下沖去。

  很快,墨故淵無處可躲,只得躲在一處角落干笑說道“剛才那會我想起羽涅說的話,他教我這樣做,我不是故意的。”

  魚清潺冷著臉,步步緊逼走上前去,墨故淵看著來者不善,萬念俱灰之下本打算先行逃離,可身后上方,餃子虎視眈眈看來。

  那樣子分明是告誡自己好好和魚清潺說清楚。

  小巷之中,萬籟俱靜,兩人倒影拉長,在昏暗的街道下漸漸靠近。

  魚清潺走到墨故淵跟前,抬頭看去,后者唯唯諾諾,站在墻角下瑟瑟發抖,不停朝自己示好賣笑。

  “在我面前,你膽子好像比以前大了不少啊。”魚清潺冷笑說道。

  墨故淵有苦難言,干脆不說話,只是不停的搖頭。

  月光皎潔,有意避開小巷,不去打攪。

  魚清潺看著眼前這張輪廓剛毅,棱角分明的容顏,半響,兀然間淚眼朦朧了起來。

  “說我好看,就是因為我那時沒穿衣服么?”

  墨故淵一瞬間頭大如牛,一片空白。

  “不......不是......不是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墨故淵吞吞吐吐,這會都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魚清潺不為所動,站在墨故淵跟前,癡癡凝眸看去,而后,竟是直接動手朝自己身上衣裳解去,口中呢喃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說我好看,分明是心懷不軌,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裹在體外的裘襖散落在地,接著魚清潺又向著里間的長衣解去,臉上一副惱恨之色。

  墨故淵僵硬在原地,這會是連笑的力氣都沒了,他一動不動,任憑魚清潺在自己跟前肆意妄為。

  餃子站在墻沿上,看著底下魚清潺的豪邁,又看了看二人貼近的身軀,下意識用雙手捂住眼睛,可似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又松開幾根手指,從指縫間小心翼翼偷偷看去,臉上一副興奮迫不及待之色。

  悉悉嗦嗦聲之下,魚清潺哭的委屈極了,正當她準備放手一搏之際,忽而整個身軀向前傾斜,散落的兩件的衣服都被人用手披在了身上。

  墨故淵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暖聲說道“當心著涼。”

  魚清潺迷糊著眼,臉上紅霞滿面。

  “以前和誰一起喝酒的?”

  “嗯......北溟鯤還是有凌姐姐,還有大荒的饕餮混沌吧......”

  “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你喝多了喜歡胡來?”

  魚清潺靠在墨故淵胸膛,小聲說道“記不清了,反正喝了幾次他們就不跟我喝了。”

  墨故淵終于明白過來,原來魚姑娘喝酒之后是先睡覺,至于這酒后之態是慢慢醞釀而成,當真是匪夷所思啊。

  “你要覺得別的姑娘好看,以后不必和我說,也不許拿我開玩笑。”

  墨故淵心中一痛,拍了拍魚清潺后背,柔聲說道“對不起啊,我再不使壞了。”

  夜色暗淡,月亮也躲進了云層之中,靜謐無聲下,兩人相擁而立。不知何時,魚清潺靠在墨故淵身上又淺淺睡了過去。

  “人間有很多好看的姑娘,唯獨見你,勝過所有,你最特別。”墨故淵輕輕嗅了嗅她的發絲,不敢逾矩。

  幼時,母親說喜歡一個人要從一而終,墨故淵一直記得,所以他很認真,就是有點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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