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山海御劍錄 > 第二百八十六章 蜚的怨念
  毒瘴散去,洞穴內一時靜謐無聲,在混沌和蜚的斗法下,原本祭臺周邊一圈的火光滅去大半,此刻只剩下寥寥幾根火柱徐徐燃燒,忽閃不定。

  墨故淵順勢躍起來到祭臺上,先是看了看混沌,后者朝自己搖了搖頭,示意無礙。

  很快,胡八仙和魚清潺也帶著昏迷過去的羽涅落葵趕了過來,幾人站立一側,紛紛看向跌坐在地面的蜚,目光涌動。

  “我們無意與你為敵,交出解藥,只要你能救落葵,我們可以不與你計較。”魚清潺急切說道。

  對面的兇獸蜚只是驀然低著頭,沒有理會魚清潺所說。

  在胡八仙的天地同壽符下,雖阻擾了落葵毒素的蔓延,可也只能拖延一時半刻,眼下看去,落葵的身體又在緩緩發生改變,乍眼看去,整個人都縮小了一圈。

  魚清潺抽綾而出,直指蜚的門面,怒道“快將落葵體內的寒冰刺取出,不然一定將你挫骨揚灰。”

  蜚披頭散發,肩膀一陣抖動,緊接著爆發出一道癲狂的笑聲,凄厲凄怨。

  “哈哈哈哈,挫骨揚灰?有種你來啊,多少年了,不說這三百年被他囚禁在此,就連兩千年前我在汶河途徑,他便要毀我大道,斷我胞宮,我與他不共戴天!想要我取出寒冰刺?做夢吧。”蜚露出殘忍的笑容,滿是恨意。

  看著蜚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眾人不禁束手無策了起來,尤其是蜚說的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看著蜚的視線一直鎖定在羽涅身上,墨故淵順勢看去,心中暗自沉思,同樣想起有關羽涅失憶前的一些片段。

  那時身在大荒之底,見羽涅就并非常人,且脾性古怪,行為舉止更是讓人琢磨不透,當時自己在他身上就吃了不少虧。

  一念此處,墨故淵猜測想到許是羽涅之前和她有什么過節,這才導致兩人之間的深仇大恨。

  混沌不耐,走上前來,直接一腳重重踩在了蜚的后背,后者一口鮮血噴出,任憑混沌折磨自己,依舊不為所動。

  “你還真是骨頭硬啊,我倒要看看把你全身的骨頭都踩碎了,看你還如何逞能。”混沌冷笑,加大腳下力度,力量控制的極好,偏偏又不會傷及蜚的要害。

  一旁幾人撇過頭不敢再看,墨故淵和魚清潺深知混沌本性,可涉及落葵的性命,兩人只能盼望蜚抗受不住痛苦,能主動求饒。

  落在最后的胡八仙倒不似二人這般不忍,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蜚,繼而又環顧這洞穴四周,不知在想些什么。

  蜚哀嚎,更多是在瘋狂大笑,似乎混沌對她的折磨越讓她興奮。

  “殺了我啊,時光所求不就是為了那個女子嗎,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豈能讓她稱心如愿?當年他讓我斷子絕孫,毀去我做一個母親的念想,可知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么?可是為什么我好不容易修復經脈,他又要加害于我,讓我被困在這三百年,生不如死?仗著此間封印陣法,日日夜夜折磨于我。”蜚癲笑扭曲,整個人好似陷入魔怔一般。

  墨故淵聽的似懂非懂,關于她當年和羽涅的種種過往,兩者間應該是有某種恩怨。聽蜚說來,應該是羽涅未失憶之前摘去了她的胞宮,以至于無法讓蜚受孕。后來蜚通過某種辦法又使得自己懷上身孕,但好像又被羽涅盯上,最后方才囚禁在此。

  “那梁言應該就是蜚在青云鎮和梁君生下的孩子,可依當時在青云鎮和梁君交談的話語來看,合黎山上的妖獸正是蜚無疑了。可她不應該是和城隍廟里的秦穹一伙的么,怎的又和梁言扯上關系了,先前梁言分明就已經稱呼蜚為娘,那梁君所言又是何意?”墨故淵一頭疑問,事到如今,連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去理清這些思緒。

  此外,眼下當務之急是救醒落葵,再讓她等下去,最后怕成了胡八仙所說,化為一灘血水。

  “既然這是你和他之間的恩怨,你想要報仇盡管找他便是,為何要連累無辜之人?”墨故淵質問說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女子對他何其重要,先前我試探一二,想不到時光對這女子如此上心,竟然連自己性命都舍得交換。難怪當年我誤入那片葵花地,將那片草地的生機盡數奪走,他就要對我窮追不舍,毀我大道根基。”蜚嗤笑說道。

  語畢,還不忘朝羽涅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可惜他現在裝死,要是能親眼看看他的無能為力,那才是大快人心啊。”

  墨故淵蹙眉,由此可見蜚對羽涅的怨恨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真不知以前他們究竟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一聲虛弱的呢喃響起在眾人耳邊,幾人回頭看去,正是先前被混沌扇暈過去的梁言。

  梁言臉色蒼白,在看見自己的母親渾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時,梁言掙扎的從地上站起,踉踉蹌蹌跑到蜚身邊,哭著抱緊她,滿臉疼惜。

  “娘,是他們害的你么,你放心,言兒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就算死,也要拉著他們陪葬!”梁言兇狠的看著幾人,更多是傷心欲絕。

  魚清潺一手指著他怒道“誰害的誰,你眼睛是瞎了么,我看當初就是你故意把我們騙進來的吧。”

  梁言一手擦拭臉上淚痕,毫不客氣懟回說道“是又如何,從你們來到這合黎山的地界,娘親就已經察覺到那人的氣息。這么多年,我娘日日夜夜被他設下的陣法摧殘,當年他不直接殺了我娘,就只是讓我娘困在此處,受陣法抽筋剝皮之苦,還要一點點滅去我娘身上的毒性和修為,這等苦刑堪比皇朝凌遲還要來的痛苦。我娘這一呆就是數百年,你說又是誰害的誰?”

  魚清潺氣急敗壞,指著梁言剛想說道兩句時,一旁混沌見狀,毫不客氣抓起梁言,緊接著狠狠將他的腦袋摁在地上,同時目光看向蜚,道“給你一個機會,以命換命,不然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兒子死在你面前。”

  蜚瞳孔急劇顫抖,她帶著驚恐的目光看著混沌,自然明白混沌是說到做到的,只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斷心狠手辣。

  一旁墨故淵剛想阻止,混沌寒著臉,瞪了一眼過去。

  魚清潺漠然,沒有說話。

  胡八仙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幾人,更多是將注意力放在墨故淵身上。此子頗具正氣,身兼俠義心腸,可要是面臨這樣的境地,若最后真要以命換命,不知他又會如何抉擇。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好人,可一旦危險降臨在自己身上或是身邊人時,其中利害深淺又是一種挑戰。

  墨故淵復雜一眼看向混沌,又看了看一旁頻臨垂危的落葵,臉色掙扎,彷徨失措。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言兒不過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你們居然喪心病狂拿他要挾我?”蜚怒吼不已。

  “娘,別管我,就算我死了也要化作厲鬼纏著他們,讓他們永遠也沒有好日子過。”梁言似乎是繼承了蜚的惡性,哪怕被混沌壓在地上,此時仍是咬牙切齒喊道。

  “牙尖嘴利,找死!”混沌一手舉起,毫不客氣將梁言一只手指折斷。

  梁言疼的失聲尖叫,那叫聲落在蜚的耳中,瞬間讓她敗下陣來。

  “好,人我救,你們放了言兒,不許傷他。”蜚急切喊道。

  混沌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可她的動作卻沒有任何放過梁言的打算,只是眼神撇了撇蜚,目的明顯,示意蜚先取出落葵體內的寒冰刺。

  蜚掙扎匍匐前進,待來到落葵身邊,只見她嘴巴微張,一團紫光在她喉間閃爍,隨著光團忽明忽暗,不消一會,一根黑色銀針緩緩從落葵胸前漂浮而出,隨之飛掠進了蜚的喉嚨之中。

  至此,落葵流逝的生機方才得以止制止,只是她的身體依舊萎靡不振,枯瘦如柴。

  魚清潺緊緊抱住落葵,在感受到落葵的心跳后方才呼出一口長氣,心有所安。

  梁言倔強不屈,臉上布滿了淚痕,道“娘,言兒這幅身軀早已經不倫不類,又何必為了我放棄你這么久的計劃,娘若能報得大仇,那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這些年里,我就是靠著替娘復仇的信念才一直堅持到今天啊。”

  蜚艱難的抬起頭,目光慈祥,她對梁言輕言說道“傻孩子,仇我們當然要報,可是你才是娘最重要的人啊,沒了你,娘報了仇又能如何?”

  梁言泣不成聲,隨著混沌松開對他的禁制,母子倆相依為命,緊緊相擁在一起。

  墨故淵看著二人,臉上一片迷惘,似曾相似下,讓他看的有幾分心酸。

  許久,蜚和梁言從痛苦中緩過神來,繼而看向身前幾人,仍舊充滿恨意不甘。

  從當年蜚被時光拘押在此,為了有朝一日能破開此地陣法,找到他報仇,為此,蜚就開始了漫長的復仇之旅。

  不論是用內丹化成的祭臺,還是歷經數百年的功夫找到的玄火鏈,都是她為了針對時光的能力想到的辦法。沒有人知道蜚怎么做到的,只是蜚一直懷揣著心中的執念和恨,讓她從未停止對時光的報復。

  關于兩人之間的恩怨,則要追溯到更遠之前,因蜚的天性使然,當她踏進那片葵花草林間時,讓那株葵花成為了河圖洛書當中的書簽起,或許各自的命運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而那天風雪交加的戈壁沙漠,他們和梁言的相遇,其實早在羽涅進入合黎山時,蜚就已經感應到了。

  以梁言為誘餌,目的就是為了將羽涅他們引入此地,讓他有來無回。

  而之所以步步都能按照梁言的計劃行走,許是恰巧有關青云鎮的另一件事同樣引起了墨故淵等人的興趣,這才陰差陽錯水到渠成。

  墨故淵看著母子二人,撇開異樣情緒,朝蜚問道“那你原來的名字應該叫做言紅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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