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在拆家。”蘇寒翻了個白眼,從一側抽出圍裙系上,“我來吧。”
顧知祈動作一頓,有些意外:“你要給我做飯?”
“我自己也要吃。”蘇寒糾正。
顧知祈面色放緩,眼底有柔色漾開,“知道這些做什么嗎?”
蘇寒看著他準備的食材,不用想,顧知祈是要做西紅柿雞蛋面。
“嗯。”她甕聲甕氣應著,“你先出去吧。”
顧知祈沒走,一直站在她身后看她忙碌。
蘇寒來京都至今,第一次給他做飯。
這樣的畫面很久違,看的有些入迷。
直到蘇寒指著碗指使他,“把這兩碗面端出去。”
顧知祈配合的將面端出去后,骨骼分明的手貼心繞到她身后摘圍裙。
他傾斜著高大腰身,胸膛有意無意碰到蘇寒的紅唇,身上松柏香清晰縈繞蘇寒的感官。
短短一會兒,蘇寒不自然的垂下微紅的臉,坐到餐桌旁。
顧知祈吃相一直優雅,討厭的不會動筷子,不喜歡的會毒舌點評,只有吃到喜歡才會一言不發。
此時,他就是一言不發吃完了整碗面,就連上面的蔥花都沒挑剔。
蘇寒對于他的光盤行動很驚訝,停下筷子道:“你不是早就吃膩了嗎?”
她還記得那段時間里,他看到西紅柿雞蛋面的臭臉。
“再膩,時間久了也會想。”他說。
蘇寒指尖僵了下。
這很顧知祈,喜歡和厭惡,都是極致的。
她沉默,顧知祈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放低聲音解釋:“對你不是,我確定想要和你過一輩子。”
“......”
蘇寒看向他,脫口問:“顧知祈,你愛我嗎?”
顧知祈毫無防備的愣了下,深眸沉寂如水,語氣冷靜又認真:“蘇寒,我很喜歡你,我可以確定我不會愛任何人。”
愛這個字,他從來不信。
愛對他來說,是卑微,是無償付出,是喪失理智,是搭上全部。
愛,他天生就沒有。
蘇寒輕輕扯了扯唇,說不失望是假的。
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是例外,是偏愛。
“所以啊,其實我和這碗西紅柿雞蛋面沒有太大區別,你膩了就不想吃,偶爾想起來就必須吃上,可要不了一陣子你還是會膩味。”
就像那天在明縣的酒店,他說的那句“膩了,你讓我惡心了,不想繼續了。”
他習慣主導一切,蘇寒沒有按照他的意愿,他才對她多出了幾分耐心。
但蘇寒無法第二次承受這句話。
“這不一樣。”
顧知祈煩悶解了兩顆紐扣,臉色很冷,“本質就有很大區別,難不成我能娶西紅柿雞蛋面?”
“也是......”蘇寒失笑,也真的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她及時打住,說道:“你多想想以前的事,你不覺得膈應,或許我們真的能試一試。”
她只要一示好,顧知祈眼底那層薄冰就會瓦解。
蘇寒這句話無論是真是假,都很取悅他。
但蘇寒很清楚這句是哄人的假話。
兩天后的中午,蘇寒趁著顧知祈不在家,直奔書房,打開了放有離婚協議的抽屜。
但是,抽屜里什么都沒有。
蘇寒頓時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