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祈面無表情,薄唇卻抿成一條直線。
蘇寒笑意肆意而冰冷。
她對顧知祈已經有一定了解。
他理智,縝密。
沒有足夠的證據,所有的話不過都是呈堂供詞,僅做參考。
他見過最險惡的人心和最極致的人性卑劣。
他擅長以此度人。
所以,蘇寒不能一一證明,他依舊是不信的。
“放心吧,我不會借題發揮。”蘇寒別過眼看向窗外,有一瞬失神,“你信不信,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顧知祈臉部線條生硬,骨骼分明的手微張又收回,深沉的眸子裹挾著隱忍。
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愿輕易打破。
準確的說,是不敢。
就像是灌滿水的氣球,只是扎破一個小口,哪怕不炸,也會什么都留不住。
靜默無聲。
蘇寒看著窗外的眼睛,和今晚無星的夜空一樣暗淡。
不過,熱搜消停了。
各種八卦新聞訊息里,只要提及蘇寒的都被撤下。
但潘心心的事情反而越演越烈,直接掛到榜首。
為了安全保胎,潘心心這幾天一直住在醫院貴賓套間。
她所住的那一層,被保鏢層層包圍,一般人無法靠近。
今晚,本應安靜的走廊卻涌現著呵斥和打斗的嘈雜聲。
潘心心陣陣心慌,縮著身子拔掉點滴,剛想要下床。
門被推開了。
十幾個保鏢開出一條路。
高跟鞋的咯噔聲刺著潘心心的耳朵和緊張。
倏地,白止秋氣勢逼人的走了進來。
白止秋出身豪門,擁有著高人一等的自信,又因保養得當,已過四十歲皮膚白而不松,是被歲月善待的美人。
潘心心比她年輕二十幾歲,氣質上卻遠不如她。
“潘小姐,你應該知道我來做什么的吧?你最好乖乖配合。”白止秋站在床邊,俯睨著她示意身側的保鏢。
兩個保鏢立即上前按住潘心心。
潘心心驚慌卻掙扎不開,心里有個模糊的答案,卻恐懼不已,“你要做什么?”
白止秋不屑和她廢話,輕抬下巴。
其中一個保鏢趁其不備,捏著她的嘴將藥塞進去。
“唔......”
潘心心根本沒機會吐出來,直接被灌了水嗆咳而下。
白止秋露出一絲滿意的笑:“這種事顧成最喜歡做,我一直不屑,今天我有些不一樣的看法。嗯,挺直接,挺好用。”
潘心心想摳出來,手卻被保鏢死死控住。
她本來就要臥床保胎,現在被人折騰一回,自己又掙扎折騰一回,雪白的病服褲洇出大片血跡,觸目驚心。
木已成舟。
潘心心捂住腹部,眼睛血紅一片,“你......顧成不會放過你的!”
白止秋嗤笑,輕蔑的明顯,“顧成那點能耐也就只能哄哄你這種丫頭片子,他不敢動我的。倒是你,沒保住孩子,你已經沒有價值。”
潘心心滿臉恨意。
白止秋視而不見,點了根細煙,慢悠悠的吞云吐霧。
門外,顧成怒罵著沖了進來,脖頸和臉上青筋突起,咬牙質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