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時暮點頭說:“孫靖航親口說的,那些話,都是他聽高青琪說的,不止這些,高青琪還罵了我兒子很多很難聽的話,唐總要聽嗎?”
唐錦簫十分尷尬,“不用了,這件事的確是高青琪錯了,我愿意帶他們過來,當面向你和溪溪還有孩子們賠禮道歉。”
“現在說這些還早,”顧時暮擺擺手,“唐總不是要和我理論源頭嗎?我們先說源頭的事!孫靖航罵我兒子的那些話,是聽高青琪說的,那高青琪罵我兒子的那些話,又是聽誰說的呢?”
唐錦簫的臉色驟然變了。
聽誰說的?
還能是聽誰說的?
肯定是聽唐錦依說的!
唐錦依......她可真是!
“看唐總的表情,應該是想到那些話是誰對高青琪說的了,”顧時暮輕笑了聲,“唐總要和我理論源頭,現在源頭找到了,唐總和我說,稚子無辜,不忍心幾歲的孩子為了一件小事付出慘痛的代價,我同意,我愿意放過孫家,接受高青琪母子的道歉,但是唐總,你說這源頭,是不是該治理一下?”
唐錦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從小到大,還從沒這么難堪過。
唐小初和唐小次是為了救他性命生下來的,他的親妹妹,卻在背地里辱罵他們是野種、私生子,甚至還有很多更難聽的話。
而他,一直以來,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妹妹,還派了傭人司機保鏢去伺候她......
他怎么對得起唐夜溪和兩個孩子?
“恕我直言,很多人都說唐總溫文爾雅,君子如蘭,是白玉一般清透無暇的人物,但我卻覺得,唐總臉皮很厚!”顧時暮微勾了一側唇角,目光清淡,卻讓人覺得譏誚,“溪溪曾在你們家被邢佩珍母女打的遍體鱗傷,為了救你性命,還被迫未婚先孕,生下兩個孩子......我感激溪溪為我生下小初小次,但我也能想到一個沒結過婚,身邊也沒有真心疼愛幫扶她的人,她卻要一個人撫養兩個小生命的彷徨和痛苦,那幾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我每每試想一下,就替她覺得艱難,而你們唐家人,卻總覺得她的付出是理所應當的!”
“不,我沒有!”唐錦簫激動地反駁說:“我一直都很感激溪溪,我也覺得愧對溪溪和小初小次,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努力照顧他們,補償他們......”
“是嗎?”顧時暮挑眉看他,淡淡說:“你所謂的照顧補償,就是錦衣玉食的養著曾經把溪溪虐打的死去活來的人!”
他搖頭嗤笑,“唐總,我不得不說,你這補償太清新脫俗,不是我這種凡人可以理解的。”
“不然呢?”唐錦簫的情緒很激動,向來溫潤如玉,說話輕聲細語的他,難得揚了聲,“她是我親妹妹!我難道要不管她的死活,看她自生自滅?”
“對,她是你親妹妹,你管她,無可厚非,但你既然管了,就麻煩你管好,讓她明白什么是對,什么是錯,誰是加害者,誰是無辜的,不要讓她在背地里造謠中傷我的妻兒!”顧時暮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他盯著唐錦簫的眼睛,一字一字問:“唐總,我這要求,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