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顧時暮所說的,曾經滄海難為水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那個人不在了,就一個人過,不會隨便找一個將就。
傷感地沉默了片刻后,她問:“那三叔呢?為什么三叔也沒有結婚?”
“我個人認為三叔比二叔更倒霉,”顧時暮說:“三叔也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是他至交好友的妹妹,兩個人已經定親了,那個女人劈腿,給我三叔戴了綠帽子,我三叔和她分手之后,又談過幾次戀愛,大概是被傷得太深,從那之后對感情就不太認真,游戲人生的樣子,始終沒定下來。”
“啊?”唐夜溪驚訝:“三叔那么好的條件,那個女人為什么劈腿?”
眼瞎了嗎?
顧三爺現在這個年紀依然高大英俊,倜儻瀟灑,優雅又貴氣,一看就是氣質好,修養上佳,地位尊貴的男人,年輕的時候必定更英俊。
他女朋友怎么會給條件這么好的男人戴綠帽子?
“因為那個女人條件也不錯,”顧時暮說:“我們家和那個女人家是世交,那個女人家的家世只比我們家稍稍遜色了一點而已,她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孩,被寵的嬌氣了些,嬌生慣養,自我中心,恨不得全世界都圍著她轉,我三叔有段時間被派到國外去公干,她一個人在國內,受不了異地戀的孤獨,寂寞難耐,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系,被我三叔的手下抓了個正著。”
唐夜溪:“......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我覺得這不叫嬌生慣養,這是品性不好。”
顧時暮失笑,“對,你說的沒錯,就是品性不好。”
“后來呢?”唐夜溪問:“三叔知道她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系,就和她分手了?”
“對,”顧時暮說:“她其實并不想分手,對她來說,和別人發生關系,只是她寂寞難耐,忍不住犯了錯誤,但她想嫁的人始終是我三叔,那個男人只是她生活中的調劑,我三叔才是她理想中的丈夫,當時她鬧得要死要活,甚至用割腕威脅,但我三叔那脾氣,怎么可能吃她這一套?理都沒理她,隨她去死。”
“那后來呢?”唐夜溪問:“她嫁人了嗎?”
“嫁了,”顧時暮說:“她家里面覺得丟人,把她嫁給了和她發生關系的那個男人,大概覺得這樣萬一傳揚出去,聽起來還好聽些。”
唐夜溪:“......那她幸福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顧時暮輕笑著說:“在我看來,她肯定不幸福,她嫁的那個男人是吃個軟飯的窮畫家,除了一張臉好看,一無是處。”
“她嫁人之后不久,她哥哥就做了家主,她哥哥和我三叔感情好,始終是站在我三叔這一邊的,她嫁出去之后,就徹底成了潑出去的水,她哥哥什么都不管她。”
“她和窮畫家過的窮困潦倒,她過不了苦日子,很快就和那個窮畫家離婚了,離婚之后,她又嫁了兩次,最后都是以離婚結束。”
唐夜溪:“......這就是過得不幸福吧?”
“誰知道呢?”顧時暮勾唇輕笑:“畢竟,她是一個放著饕餮大宴不吃,非要去吃屎的女人,也許她口味奇葩,覺得過成這樣才是人生真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