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唐夜溪連忙說:“我就是普通感冒,等我好些了我去看你,你好好養傷。”
“我沒事,”許連翹滿不在乎的說:“我可是醫生,區區皮外傷沒什么打緊的。”
“我知道你是醫生,”唐夜溪說:“我還知道醫者不自醫,你好好養著,別讓我操心。”
“知道啦,”許連翹撒嬌:“放心吧,管家婆,你也好好養著,快點好起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你也是。”唐夜溪又叮囑了她幾句,掛斷了手機。
坐在她身邊的顧時暮拿過她的手機放在一邊,摸摸她的額頭,皺眉:“還是很燙,真不用吃藥嗎?”
“不用,”唐夜溪搖頭:“等發了汗就好了。”
她知道自己這高燒是怎么來的。
昨天看到許連翹半邊身子都被血染紅了,她嚇出一身的汗,出了酒店,被涼風一吹,打了個寒顫,覺得涼風順著張開的汗毛孔往里灌。
當時她惦記著許連翹,沒往心里去,半夜就發起了高燒。
兩人都還睡著,顧時暮不知怎么的就醒了,察覺她不對勁,摸摸她額頭發燙,打開燈,就要叫醫生。
她拒絕了。
她不想吃藥。
這段時間,她和顧時暮一直沒避孕。
萬一懷孕了,吃藥會對孩子不好。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她不是病毒性感冒,就是昨天出了汗被冷風一吹,受寒了。
她灌了幾次紅糖姜水,發了汗就好了。
就是這會兒還沒出汗,額頭還燙的厲害。
她說沒事,顧時暮卻看的著急。
唐夜溪練武,身體特別好,從他們認識到現在,這是唐夜溪第一次生病。
她嘴上說沒什么,可她燒的臉都紅了,往日紅潤的唇顏色淡了,原本清澈水靈的眼睛霧蒙蒙的,一看精神就不好。
可她倔的很,就是不肯吃藥,說是怕懷孕了,吃了藥影響孩子。
他聽了這個理由哭笑不得。
孩子在哪呢?
他們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消息,能這么巧,就這個月懷上了?
可她堅持,一再表示她就是受寒了,喝點紅糖姜水發發汗就好了,說什么都不肯吃藥,他竟然拿她沒招。
他們在一起有段時間了,不管是身體還是思想,他們一直都是契合的,從沒發生過任何爭執。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當他們發生爭執的時候,他竟然是拿她無可奈何的。
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老婆比下屬難管多了!
他手下那幫人,哪怕是平日里最寵著的阿白,他一個不悅的眼風掃過去,立刻噤若寒蟬,他說什么是什么,令行禁止,一點折扣都不打。
老婆呢?
他都皺眉了,小女人一點都不怕,抱著毯子低著頭無聲抗議,藥都遞到嘴邊了也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