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財務人員懵了一瞬,壓著心里的氣憤和不滿,客氣地說:“抱歉,傅小姐,我們接到董事長的命令,從這個月開始,不再給您打錢。”
“你說什么?”傅嬌嬌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財務人員壓下心頭的幸災樂禍,依舊恭恭敬敬的說:“董事長命令我們,從這個月開始,不再給傅小姐打錢了。”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傅嬌嬌扔了電話,氣得渾身哆嗦。
她氣得抖了好一陣子,撿起手機,打給傅遠周,“爸,你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讓財務給我打錢了?夏暖暖肚子里的那個野種還沒生下來,你的錢就全都要給他攢著了嗎?”
“你胡說什么?什么野種?”傅遠周心頭躥火:“暖暖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暖暖腹中的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是我的婚生子,你叫誰野種?”
“夏暖暖那個賤人根本就沒資格給你生孩子!她懷上的孩子就是野種!”傅嬌嬌氣得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你為什么不看看自己?你都多大年紀了,還非要娶個小老婆?你40多歲了,她才20多歲,她為什么嫁給你?還不是貪圖你的錢財?一個趨炎附勢,愛慕虛榮的女人,有什么資格給你生孩子?她生的孩子就是野種野種野種野種!!”
“你閉嘴,”傅遠周氣的聲音顫抖,“傅嬌嬌你太讓我失望了!暖暖愛的是我的人,還是我的錢,我比誰都清楚!倒是你母親,你以為你母親是什么好人嗎?當年為了騙傅家幫你外公外婆,她欺騙了我的感情,生下了你,你才一歲多,她就丟下你和別的男人跑了,你說暖暖肚子里懷的孩子是野種,那你是什么?野種都不如!”
傅遠周也是氣瘋了,逮著什么說什么。
如果不是氣的腦袋都糊涂了,他不會說這種他覺得非常沒有格調的話。
傅嬌嬌驚呆了。
她印象里的傅遠周溫文儒雅,風度翩翩,從不會口出惡言。
可是剛剛,他竟然親口說,她連野種都不如!
她能聽得出,傅遠周的語氣中,對她母親的憤恨和厭惡。
她只覺得一盆涼水從她頭頂澆下來,澆的她四肢冰冷,透骨的涼。
從古至今,人們都喜歡說一句話,母憑子貴,子憑母貴。
這八個字是什么意思,顯而易見。
傅遠周口口聲聲說他愛夏暖暖,夏暖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他又說,她的親生母親不是什么好東西,她連野種都不如。
子憑母貴。
傅遠周恨她的母親,愛夏暖暖,那么,當夏暖暖肚子里的野種生下來,她和那個野種在傅遠周的心目中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她的一顆心涼透了。
過去20年,她一直是傅遠周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親骨肉,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
可是,幾個月后,傅遠周將迎來一個兒子,那個孩子是他所謂的愛情的結晶。
等那個孩子生下來,已經不是她在傅家有沒有立足之地的問題,到那時,在傅遠周眼中,她恐怕都是礙眼的。
傅遠周恨不得只有他那個兒子,她這個女兒從來沒有過,才和他的心意。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恨。
她絕不允許夏暖暖把那個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