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往日肆意灑脫的許連翹滿臉沉靜,目光幽深如海,顧洛甫連忙安慰兩個人:“你們兩個別鉆牛角尖,我不是沒聲張嗎?除了我們五個人,誰也不知道我丟了東西,咱們自家兄弟,什么玩笑開不得?值得你們這樣鄭重其事的認錯?”
“做錯了事,就該認錯,”顧洛白說:“不但該對三哥認錯,也該對逐晨和隨令認錯。”
他看向逐晨和隨令,認真的給兩個人道歉:“抱歉,是我太沒有分寸,開這種玩笑,連累了你們,我向你們道歉。”
逐晨連忙擺手:“四少,您言重了,一個玩笑而已,無傷大雅,剛剛您不是替我們求情了嗎?”
“原本我也沒打算怪你們,”顧洛甫說:“表是我自己放的,并沒有交給你們保管,你們陪在我身邊,不能二十四小時看著那支表,看著別墅中的一切,表丟了,和你們有什么關系?”
他一點責怪逐晨和隨令的意思都沒有。
表丟了,他很著急,到處找,怎么找都找不到,意識到表很有可能被人偷走了,逐晨和隨令跪下請罪,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顧洛白就進來了。
然后,隨令說了那么一句引人深思的話。
他情不自禁看了隨令一眼。
隨令注意到他的視線,抿了抿唇,低頭問:“不知道四少為什么開這種玩笑呢?”
顧洛白:“......”
這種時候,他要是把他真實的目的說出來,會更加尷尬。
他臉皮漲紅,吭哧說:“是我隨心所欲慣了,想起一出是一出......”
他羞愧的再次向顧洛甫道歉:“對不起三哥,胡鬧也該有個限度,我太不懂事了,我......”
他臉紅的快要滴下血來。
看他這副羞愧的無地自容的樣子,顧洛甫莫名的心頭躥火,皺眉說:“多大的事,值得你這么深刻的檢討自己?我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嗎?你故意讓我心里難受是吧?”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心里難受,大概是不想看顧洛白這副垂頭喪氣,仿佛犯了多大錯誤的樣子。
多大點事呢?
別說他弟弟很快就把真相說出來了,就算不說出來,自己的弟弟和自己開個玩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愧疚成這樣嗎?
顧洛白平復了一下心情,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反正就......挺尷尬的。
“表我過會兒給你送過來,”顧洛白說:“時間不早了,三哥你休息吧,我和翹翹先回去了。”
顧洛白帶著許連翹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后,顧洛甫看著隨令,許久沒說話。
隨令低著頭,身體繃的緊緊地。
顧洛甫看了他許久,終于開口:“你不喜歡我那位未來的弟妹。”
他說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隨令身體一震,四肢冰涼。
顧洛甫問:“為什么?”
隨令沒想到,顧洛甫這么敏銳。
從始至終,他就說了兩句話而已。
但他又覺得不奇怪。
顧家這四位少爺,沒一個笨的,就算是情商最低的二少,智商也是極高的,不是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