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值得兩個字,蕭靈月說的毫不猶豫,斬釘截鐵,“自從我爸去世,我做夢都想把那兩個畜生送進監獄里,可惜我無能,始終找不到他們謀害我爸的證據,他們年紀大了,再拖下去,我怕拖到他們壽終正寢,我沒辦法,只能這樣做,把他們送進監獄,不然,我如鯁在喉,余生難安!”
“你......”許連翹氣結。
“沒事,別生氣,我這不是沒事嗎?”蕭靈月安撫的拍拍她。
“有事就晚了!”許連翹氣惱又后怕的說:“你有這個想法,怎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我們可以想一個萬全的辦法,至少應該多加一層保險,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過多的安排,會節外生枝,驚動了那兩個畜生,讓那兩個畜生察覺到異常,那兩個畜生就不會動手了,”蕭靈月遺憾的說:“即便我故意給他們機會,蕭二也沒動手,只有蕭三一個人動手了,蕭二仍舊逍遙法外。”
“一個人動手你就傷成這樣了,兩個人動手,你現在可能已經沒命了!”許連翹氣的戳她的太陽穴:“你要是死在這里,我怎么向溪溪交代?你是想氣死我吧?”
“我這不是沒事嗎?”蕭靈月抓住她的手,軟聲哄她:“好了好了,不氣了,脖子上的傷,是我故意賣破綻給蕭三,他才能傷到我,不然我拿什么證據告他故意殺人?我有分寸的,傷勢只是看著嚴重,其實沒什么大礙,我就是皮膚白,看著嚇人而已,其他的,根本沒傷到我什么。”
“你這是僥幸!”許連翹沒好氣的說:“要是有個萬一呢?萬一事情脫離了你的掌控,出現意外,你的小命可能就沒了!”
“要是真有萬一,我也認了,”蕭靈月很平靜:“翹翹,我相信,你肯定能理解我,我們是同一種人,你為了報仇,不是也把自由賣給了顧家嗎?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樣算起來,為了報仇,你付出的比我付出的更珍貴。”
她只是搏命而已。
贏了,她將仇人送進了監獄,性命無憂,還是她自己的。
而許連翹為了報仇,付出了她最珍貴的自由。
許連翹呆了一瞬,啞火了。
她看到蕭靈月脖子上的傷,一下就氣懵了,覺得蕭靈月太沖動,太極端,不該拿自己的性命保險,去報仇,去收拾那兩個垃圾。
她覺得不值得。
她寧可那兩個垃圾好好地活著,也不想蕭靈月用她的性命去當誘餌,去冒險。
可當蕭靈月提到她自己的時候,回想她報仇前的心情,她無話可說了。
蕭靈月搏的是命,贏了,性命無憂,把仇人送進監獄,她一點損失都沒有。
而她,直接賣了一輩子的自由。
等于靈魂都給了別人,只要顧時暮幫她報了仇,她就不再是她,而是顧家人了。
她比蕭靈月更瘋狂。
蕭靈月說的對,她應該理解蕭靈月。
因為沒人比她更懂仇恨的滋味。
曾有人說過,這世上,比愛更久、更深刻的,是恨。
這話一點都沒錯。
愛會變、會消失,恨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發酵,越來越恨,越來越恨,恨的哪怕粉身碎骨,靈魂毀滅,付出一切,也要報仇!
這么一想,她能理解蕭靈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