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廣廈的路上,唐承安被唐無憂狠狠的數落了一頓。
唐承安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聽著,既不反駁,也不生氣。
唐無憂數落著數落著,就沒脾氣了。
回到廣廈,他幫唐承安重新上了藥,上藥的時候,他忍不住又把唐承安訓了一頓,最后問他:“你以后是不是真不見季清清了?”
唐承安點頭:“真不見了。”
“說話算話!”唐無憂氣勢洶洶在他肩頭拍了一巴掌,“你要是敢出爾反爾,我就揍你!”
“不會。”唐承安趴在床上,雖然聲音懶洋洋的,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和季清清,到此為止,再沒有以后了。
第二天,唐夜溪知道唐承安的傷口又裂開了,心疼不已,將原定的去祭拜師父的行程又推遲了一周。
唐承安在廣廈又過了一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人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少爺生活,傷口終于痊愈,和唐夜溪一起,踏上了拜祭父親的路程。
他曾聽人說過一句話,一塊石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可當那塊石頭上,刻上了一個讓自己刻骨銘心的名字,那塊石頭就會沉甸甸的壓在自己的心上,永世不能忘懷。
當他在墓園中看到刻著他父親名字的墓碑時,他對這句話有了最深刻的感悟。
他在墓碑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可惜,今生父子緣淺。
若有來生,他希望還能做這個男人的兒子,希望他們父子可以像那些普通人家的父子一樣,他的父親養他小,他養父親老。
等唐承安在墓碑前磕了頭,唐夜溪也在墓碑前跪下,輕聲說:“師父......幸不辱命,我會好好照顧承安,您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命運果然是厚待她的,不但讓她嫁給了世上最好的男人,也讓她完成了她這一生最放不下的心愿。
墓園在山上,山上風大,唐承安怕唐夜溪吹風時間久了會感冒,讓唐夜溪先回去,他跪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講他從小到大的事。
聊了一個多小時,手機響了,唐無憂打來的,催他回去。
他用衣袖將已經擦的纖塵不染的墓碑又擦了擦,對著照片上英武俊秀的男人笑了笑,輕聲說:“爸,今天先說到這里,我先回去了,您放心,師姐待我很好,很照顧我,我也會代您照顧師姐,我們都會好好的,以后,我會常來看您的。”
他再次在墓碑前端端正正的跪下,磕了三個頭,起身下山。
和唐承安一起拜祭師父,是很嚴肅的事,唐夜溪沒帶孩子們過來。
所以,她和唐承安沒有久留,只留宿了一晚,就匆匆趕回了夜都。
看到唐夜溪回來,小參和小魚兒立刻撲過來,小參抱住唐夜溪的腿不撒手,小魚兒委委屈屈的哭起來。
唐夜溪心疼的抱著兩個小家伙兒坐在沙發上,一人親了一口:“寶貝哭什么?”
小魚兒哭唧唧:“想媽媽!”
唐夜溪溫柔的親了親他,心里酸酸軟軟的:“媽媽也想你們。”
小參和小魚兒出生以后,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小參、小魚兒分開二十四小時以上。
她昨晚也想他們想的不行,幸好有視頻,雖然隔著手機屏幕,但也能寥解思念之苦。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小參和小魚兒一人霸占了唐夜溪一條胳膊,抱的牢牢的,生怕唐夜溪會消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