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離婚手續,財產也變賣完畢,錢都轉到了國外的賬戶上,他在國內可謂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一無所有了。
買了出國的機票,來到莫氏集團的大樓下,他恍惚的昂望著眼前的高樓,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是意氣風發的莫家少爺,哪怕是對上莫柏薇都不帶虛的,自信滿滿的以為,在他和莫柏薇的對峙之中,妥協的肯定是莫柏薇。
而他,肯定是得償所愿的那一個。
可當初的意氣風發仿佛還在眼前,如今的他,已經眾叛親離,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離開生養他的家鄉,出國避難,成了眼前他唯一的選擇。
只有去了國外,才能將他私生子的出身拋卻腦后,再不受私生子出身的折磨,一切重新開始。
可同樣的,真到了國外,他就真正的與過去的錦衣玉食和意氣風發告別了,變成一個身在異鄉的一個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人,依靠銀行卡里那些存款過活。
他對自己的認識很清晰,沒有什么經天緯地的才能,可以糊口的工作肯定能找得到,但大富大貴,若是沒有奇跡,這輩子是沒可能的。
偶爾,他會做夢,夢中回到莫柏蘭剛剛車禍死亡之后。
夢中的他,立刻和方靜怡分了手,堅定的站在莫柏薇身邊,幫著莫柏薇對付方家。
方家仍舊破產了,但他卻還是莫家的少爺、是莫柏薇疼愛的弟弟。
他依舊意氣風發,風光無限。
夢里,他有多開心、多暢快,夢醒后,他就有多后悔、多失落。
一腳天堂、一腳地獄,這句話是正確的。
當初,他做了錯誤的選擇,于是,他跌落懸崖,只余一身塵埃。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走進莫氏集團,對前臺說,他想見莫柏薇。
前臺自然是認識他的,也知道,自家大小姐不想見到他。
一開始,前臺并不想幫他通報,他對前臺說:“我馬上要出國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你把這句話告訴我姐,我姐要是還不見我,我立刻就走。”
前臺猶豫了下,還是幫他轉達了這句話。
幾分鐘后,袁令琛在莫柏薇的辦公室里見到了莫柏薇。
莫柏薇坐在辦公桌后,高貴冷艷,面無表情。
袁令琛勉強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姐,我要出國了,如無意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莫柏薇靜靜看著他,半響沒說話。
袁令琛頓了片刻,繼續說:“姐,蘭蘭的事,我很抱歉......最近,我反思了很多,以前的我,確實把你和伯父、伯母、蘭蘭的好,當成理所當然了,我很后悔......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做得更好一些,感恩伯父、伯母和你、蘭蘭對我的包容和照顧,感激你們,用心的回報你們......”
他越說越難過,聲音漸漸哽咽了。
他知道錯了。
知道以前莫柏薇說他“自私、冷血、涼薄”的評價是公證的。
他確實太把莫父、莫母和莫柏薇、莫柏蘭對他的好當成是理所當然了。
那時的他,總自詡是莫父恩人的親生兒子,莫父、莫母對他好是應該的。
誰能想到,所謂的恩情,都是他親生父親的陰謀算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