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最疼你們了......”米父嘆息,“可是,你卻在她最傷心、最痛苦、最憤怒的時候,和她最痛恨的人站在一起,往她心上扎刀子......”

    米俊遠一張臉漲成了紫色:“我......我......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沒想那么多......”

    “是啊,情況太緊急了,你沒考慮那么多,”米父點了點頭,“可正是情況太緊急,你沒考慮那么多,你當時做出的反應,才是你最真實的反應。

    而你們的母親,也是因為你們最真實的反應傷透了心。

    現在的女人啊,哪怕是一位母親,也不像以前那么愚昧了。

    以前盛行的是什么?

    是娘道那樣的精神。

    是你們虐她千百遍,她依然對你們情深似海,不離不棄,依然深愛你們。

    現在?

    別想了!

    現在,即便是女人、即便是母親,也不像以前那么有奉獻精神了。

    她們奉行的是,你若不離,我便不棄,你若負心,我不但要踹了你,還要狠狠踩一腳。

    你就別以為你是她兒子,她就會無底線的包忍讓你、包容你了。

    不可能的!”

    “不、不會的......”米俊遠臉色蒼白的搖頭,“我媽不會這么對我的!

    她會理解我的!

    我......我現在就去找她!”

    他沖了出去,找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在會所做護膚的米母。

    米母剛做完護膚,摸著依舊滑嫩的臉頰,心情還不錯。

    看到氣喘吁吁跑到她面前的米俊遠,她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

    她瞥了米俊遠一眼,假裝沒看見,拎著包朝門外走去。

    “媽!”米俊遠連忙追上,“我們談談吧。”

    “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米母目不斜視的往外走。

    “媽......”米俊遠追出去,擠上了米母的車。

    米母瞥他一眼,沒搭理他。

    汽車發動,米俊遠按了下開關,升起了中間的擋板:“媽,我們談談吧。”

    米母瞥他一眼,從手包里掏出鏡子和口紅補口紅。

    米俊遠:“......媽,首先,我向您道歉。

    媽......您誤會我了。

    在您和吳珍妮之間,我自然是覺得您更重要。

    您是我的親生母親,在這世上,您和我爸是對我最重要的人。

    那天,我承認,情急之下,我對您吼的大聲了一些,可是,那是因為我擔心您!

    吳珍妮身子骨弱,您要是把她打個好歹,您肯定要承受法律責任。

    我擔心您,為了您著想,我才那么心急的阻止您......”

    說到這里,他也覺得他這番說辭過于虛偽了,補充說:“當然,我也是心疼吳珍妮的,畢竟,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從小到大,您和我爸一直教育我要疼愛她、照顧她。

    我疼愛、照顧了她這么多年,已經成了習慣,看到她被打,我確實于心不忍。

    可是,媽,您一定要相信我,不管我多疼愛她,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都沒您重要,我最愛的人,永遠是您和我爸!”

    米母慢條斯理的補好了口紅,把鏡子和口紅放回手包里,才斜眼覰他:“米俊遠,是什么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很傻、很好騙?

    就沖那天你臉紅脖子粗的扯著嗓子和我吼的樣子,你和我說,你最重要的人是我?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