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聲音看去。
男人穿著墨藍色西裝,隱藏在西裝下的腿筆直修長。
“大叔,你怎么來了?”
林初寧走到男人面前,有些詫異。
對方低頭,一雙鳳眸緊緊盯著女孩。
唇瓣微勾,“怕你打不過,來幫忙。”
“你是誰?也敢管我們林家的事?”
帶著惱怒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伸手把林初寧拉到身后,抬眸對上林天業的視線。
“林家真是好樣的,為了區區五百萬,就要把女兒送給高家沖喜?”
“區區五百萬?小伙子,你知道五百萬是什么概念嗎?”
陸司宴給許言一個眼神,許言轉身退了出去。
林天業鄙夷的看著男人,“我們林家養了她8年,如今林家有難,她不應該報恩嗎?”
聞言,林初寧的眼底有些暗淡。
是啊,她只是林老爺子從外面撿回來的。
只是掛在林天業名下的養女而已,她和林家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她一直努力的討好林天業夫婦,就是為了留在林家,好好照顧爺爺。
可是前幾天,爺爺突發心臟病去世了。
想到爺爺,林初寧心口一痛,悶悶的。
爺爺不在了,世界上沒有人會愛她了。
她抬頭把溢出眼眶的淚水憋回去。
正要開口,只見許言拍了拍手,緊接著有一堆穿著制服拿著箱子的人走了進來。
打開箱子,里面是紅通通的鈔票。
“這是一千萬,就當我給寧兒的聘禮了。”
陸司宴的聲音適時響起。
林天業夫婦嚇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互相對視一眼,臉上布滿了笑意。
“哎呀,都是一家人,咱們就不要見外了。”
說罷,林天業越過許言,就要朝一千萬跑去。
擦肩而過時被許言拽住了胳膊,“林總,請把這份關系斷絕書簽了。”
林天業眼里只有一千萬的鈔票,壓根沒聽清是什么,直接拿起筆簽上了名字。
他快步朝離他最近的工作人員走去,剛要拿過箱子。
“啪嗒”,箱子扣在了地上,紅彤彤的錢落了一地。
為首的男人不咸不淡道:“不好意思,手滑。”
“沒事沒事。”林天業蹲下,將滿地的錢圈在懷里。
蘇蕓看著滿地的鈔票,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拉過林初寧的手,笑得親切。
“寧兒,你談戀愛怎么不和家里說呢?”
林初寧把手抽出來,抽出濕巾一邊擦,一邊說:
“林夫人,就在上一秒,我已經和你們沒關系了。”
蘇蕓的臉色一僵。
她用了最快的時間回臥室,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出來后側頭對男人說道,“大叔,我們走吧。”
爺爺已經不在了,既然他們不把自己當家人,那她也沒必要繼續保留情面。
看著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蘇蕓臉上浮現出蔑視。
真是蠢貨,本來還想把她嫁出去,這樣老爺子的股份,還有陸家的婚約就是柔兒的了。
沒想到她自己走了。
她走到林天業面前,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
“天業,我沒想到寧兒會變成這樣,為了抗拒高家的婚約,居然去當別人的小三。”
“老爺子不知從哪里撿回來的野種。”林天業把手里的錢整理好放在桌子上,冷哼一聲。
“因為野男人和我們斷絕關系,她休想再從我們林家得到一分錢。”
“可是我們答應高家的婚事怎么辦?”
林天業眸光一沉,“嫁不嫁可不是由她說了算的,明天她必須出現在高家。”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蘇蕓的唇角勾了勾。
……
“大叔,你真是太夠義氣了,走,這家店的火鍋老好吃了。”
從林家出來后,林初寧帶陸司宴去了自己最愛吃的一家火鍋店。
兩人選擇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服務員送來了點菜單。
“大叔,你吃辣嗎?”
“不吃。”
“你有什么喜歡吃的嗎?”
“隨便。”
為了防止自己自閉,林初寧學會了閉嘴。
她點了個鴛鴦鍋,把自己愛吃的菜點了一遍。
隨便,那就是隨自己的意思。
“林小姐,這是一份結婚協議書,半年為期。您看看。”
在等待的過程中,許言把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給林初寧。
她愣了一秒,隨即接過協議書,直接拿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陸司宴見狀,眉頭一皺,“你不仔細看看?”
林初寧細眉微挑,“我相信大叔的人品,不會讓我簽一些亂七八糟的條款。”
一邊從服務員手中接過菜品,一邊同對面的男人說道。
“你放心,我不是占便宜的人,一千萬,我會還給你的。”
女孩的話,無形之中讓陸司宴的內心產生了一絲煩躁。
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出口的話帶了一絲寒意,“隨便你。”
看著鍋里的水開了,林初寧將菜品一點點下進去。
心里止不住的吐槽自己。
林初寧,你清醒一點!
這個男人幫你只是為了盡丈夫的責任。
你們只是人前的假夫妻,你怎么能產生你們可以真的走下去的想法呢?
半年后你們可是要離婚的。
女孩不停的往嘴里塞東西,臉頰鼓鼓的,像一只倉鼠。
陸司宴心里的氣突然消散了些許。
他這是在計較什么。
伸手給林初寧夾了一塊牛肚,“你慢點吃,我又不會和你搶。
林初寧炫飯的動作一頓,唇角微勾。
看在他年紀大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這半年內,他們就是和諧相處的合作伙伴。
她抬手給陸司宴夾了一塊羊肉,“大叔,年紀大了,多補補。”
男人深邃的眼眸微瞇,從旁邊拿起一杯牛奶放到林初寧面前。
“小寧兒,多喝點,補鈣。”
林初寧冷哼一聲,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大叔真幼稚。
“陸哥哥~”
兩人之間溫馨的氛圍被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
林初寧搓了搓兩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媽呀,這聲音真·宛轉悠揚。
一抬頭,只見桌子旁站了一個女孩。
亞麻色的短發微卷,杏色旗袍風披肩長裙加身,一雙長臂又白又細。
她撇了一眼旁邊的男人,線條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冷意,隱約可以看到一絲煩躁。
難道,這是陸司宴的某個相好的?
一雙杏眸彎起,粉白的瓜子臉上浮現出看好戲的表情。
誰知女孩并沒有對男人控訴,反而對著她質問道。
“你是誰?怎么能帶著陸哥哥來這種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