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陸辭年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
她的指尖上傳來溫熱,以及他皮膚的彈性都證明她不是在做夢。
江晚急切地撐坐起身來,暈黃的燈光下她眼眸晶瑩透亮,好像落了星星般。
她輕輕依偎入他的懷里,鼻息間都是屬于他的獨特的味道,清洌,醇厚,迷人。
“抱歉,我來晚了。”陸辭年有力的雙臂將她圈在懷里,“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多。”
“你來到這里,就不算晚。”江晚自他的懷中抬起臉來,“你知道我心中有多感激嗎?
謝謝你不遠萬里來到了我身邊。”
“這都是應該的,我是你丈夫。”陸辭年抬手,將她額頭邊的發絲整理好,“你身邊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你不是在歐洲嗎?怎么會來這里?”江晚好奇。
“是小周告訴我的。”陸辭年接到陸辭周的電話后就立即讓方博訂票返回。
江晚這才明了。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奶奶病重的事情?”陸辭年緊握她的微涼的雙手,
“她老人家還沒有見過我這個孫女婿。我很遺憾。”
“我悄悄告訴她了。她知道了。”彌留之際,江晚在奶奶的耳邊說了陸辭年。
奶奶欣慰地笑了,她知道奶奶很高興她結婚了,找了個對她好的人。
“我......再也見不到奶奶了。”江晚小時候就是被爸媽丟給爺爺奶奶帶大的。
爺爺奶奶是她很親的親人,她對他們有著深厚的感情。
6年前爺他去世,她心痛難過,6年后奶奶也走了。
她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兩位親人。
“你心中念著她,她就永遠陪著你。”陸辭年見她一臉難受,眼中又浮上了晶瑩的淚水,
“而我也會代替她一直陪著你。別哭了。”
江晚眨動著眼睫,微笑著點頭:“我相信你。”
“我理解你失去親人的痛苦,但不能再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辭年在聽說她一天一夜沒合眼時,心臟處卷起的是憤怒。
在看到她脆弱疲憊的模樣后又被心疼所取代,
最終他意識到是自己的錯,深深自責。
他不關心在歐洲的事情還需要電話溝通,任性地關機了兩個小時尋得片刻的寧靜。
“你若是有什么閃失,你讓我怎么辦?”
“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這么多。我就是沒辦法閉眼睡覺。
我一想到奶奶就會難過到流淚。”她一閉眼就是奶奶的臉。
陸辭年站起身來:“我們一起去見見奶奶。”
“好。”江晚從床上起身。
陸辭年扶著江晚出了房間。
此刻,人最少,年輕一輩的都還沒醒。
父輩也是剛起來。
江晚來到靈堂時,看到了陸辭年送的黃白兩色真菊/花花圈,上面寫著他的名字。
他們給江奶奶上了香。
陸辭年恭敬的三鞠躬,隨后和江晚一起給奶奶燒了紙錢。
“奶奶,陸辭年來看您了。你別怪他來得晚,是我沒有告訴他。”江晚請求著奶奶的原諒。
“奶奶不會這么小氣的。”陸辭年以輕松的語氣道。
“對。奶奶不會小氣的。”江晚抿著唇,克制著哭腔。
陸辭年伸手,掌心輕扶上她的發頂。
“小陸,你來一下。”江定國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