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周離開辦公室,去了住院部VIP樓層8樓。
江晚就安置在806號病房。
陸辭周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長方形玻璃看到陸辭年靜坐在江晚的病床邊。
他身體向前傾著,雙手包裹著江晚的右手,整個人的姿態沉浸了一股淡淡的悲傷中。
畫面一直處于靜止的狀態。
陸辭周抬手輕敲了一下門。
陸辭年這才動了一下,從椅內起身走到門口處,拉開了門。
“小周。”陸辭年退開了身,讓他進來。
陸辭周與陸辭年一起走到江晚的病床邊。
她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臉色依舊蒼白,仿佛沒有生命的玻璃娃娃,脆弱到一碰就會碎。
嬌弱得看著就讓人心疼。
陸辭周不免心里也涌上難過。
“哥,嫂子她會好的。”
除了這句話,陸辭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相信她會好的。”陸辭年對江晚充滿信心,“畢竟這個世界上給還有她舍不下的人。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還有未完的心愿要完成。
我們都幫不了她,只有靠她自己。
她這么強大,一定可以戰勝一切。”
“哥,嫂子心里最不舍的人一定是你。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陸辭年整個人看著也很是疲憊。
仿佛霜打的茄子。
江晚昏迷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他肯定是心急焦慮。
“我會的。”陸辭年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倒下的。”
陸辭周看了江晚和陸辭年后便離開了。
陸辭年又重新坐回江晚的病床邊。
他沉黑的眼眸中都是憂郁暗色,像被墨色浸食一般毫無光明。
而江晚就是他眼里湮滅的光。
他把江晚的素手包裹在掌心里,送到自己的薄唇邊。
唇瓣輕貼著她肌膚,目光緊緊地鎖定她蒼白的面容,眸中心疼至極。
畫面又仿佛靜止了一般,直到陸致禮白箏夫婦來送湯。
“兒子,你先吃點吧,晚晚有我和爸看著。”白箏勸著一直不動的陸辭年。
“哥,還有我。”陸辭星也非要跟來。
陸辭年看向陸辭星:“她是我老婆。”當然由他來守護。
“她是我親嫂子。”陸辭星表態道,“哥,以后保護嫂子算我一份。”
白箏笑看著一臉認真的陸辭星:“咱家小星長大了就是這一樣了。”
“媽,我早就長大了。是你們老把我當小孩子看。”陸辭星很是不滿。
“你媽那是疼愛你。”陸致禮道。
“媽還是多疼疼哥吧。”陸辭星不想被他們一直當小孩子。
他已經十八歲了,完全是成年人了。
“我當然疼你哥了。”白箏又看向陸辭年,把魚湯端給他,“晚晚那份我留著,等她醒了給她喝。
你也喝點補補身子。”
熱氣騰騰的魚湯鮮香奶白,香氣四溢,勾人食欲。
“媽,我沒有什么胃口。”陸辭年卻一點食欲都沒有,“你先放下吧。我餓了再說。”
“兒子,你這樣是不行的。你就算沒胃口也要吃點。
只有你的身體好,才能照顧晚晚啊。
你不為自己,就算為了晚晚,也要逼著自己吃點。
別她醒了,你卻病倒了,她會心疼的。
她身上可還有傷。你舍得讓她為你擔心?”
白箏一句話拿捏住了陸辭年。
“給我吧。”陸辭年接過魚湯,然后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