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國抽了抽嘴角，臉色很是自在，可偏偏又不敢說什么。
“侄女婿，他這不是道歉了嗎？”江二叔卻插話進來，替他大哥解圍。
“沒有誠意地敷衍了事也算道歉嗎？”陸辭年“揪”著不放，“我覺得岳父被拘留的這幾天時間太短了，不夠反省自己，我可以幫忙再給你些時間——”
“不，不用了。”江定國臉色泛白。
他已經進拘留所兩次了，他真的是不喜歡待在那個地方。
“秀華，對不起。那晚我喝了點酒，加上小雅忤逆我，我心情不好，所以在氣頭上就沒理智了，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出手傷了你。”江定國這些年來在夫妻關系里已經是最低聲下氣的一次了。
氣氛一時沉默，有種落針可聞的緊張。
陸辭年臉色平靜，雖沒有開口，眾人也不敢多言，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一起看向陸辭年。
尤其江定國特別緊張，手指扣著自己的衣角，看著陸辭年的目光似乎在說這樣總應該行了吧？
而他自認為已經表現得很好了。
他與杜秀華之間無論發生什么，無論他是對是錯，從沒有開口道歉過。
他今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了對不起，已經是非常真誠了。
陸辭年只是輕輕揚了一下眉。
江定國便苦著一張臉，詢問道：“這樣還不行嗎？”
“你覺得呢？”陸辭年反問他。
“那還要怎樣？”江定國有些苦惱，道歉不就是說個對不起嗎？
他不僅說了對不起，還說了那么多話啊，這還是沒過關嗎？
道個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難了？
“岳父，你年長我二十多歲，見多識廣，吃的飯比我吃過的鹽還多，這還要我來教你嗎？”陸辭年笑了笑，眼底泛著冷然。
江定國被噎到了，他哪敢啊。
“爸，道歉不僅僅只是對不起三個字，還要你的誠意，就是你的改正和保證，這對你來說不難吧？”江晚不得已提醒“茫然”的江定國。
保證和改正，這不是為難他嗎？
江定國的心里怒氣升騰起來，可陸辭年在這里，他哪敢發火啊。
那可是陸家太子爺，即使是他的女婿，他這個岳父也拿他沒辦法啊。
江定國在心里組織著語言：“秀華，我以后改脾氣，少喝酒，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如果你再犯呢？”江晚接過他的話追問他，“要怎么辦？”
“我不會再犯了。”江定國保證道。
“若是再犯，如果我媽還想離婚你就尊重她的意愿。”江晚提出條件。
“都老夫老妻，兒女成家了，我和你媽離婚像什么話啊。”江定國看向妻子，“秀華，你說是吧？我知道你也是一時沖動，我們就別讓家里人看笑話嘛。”
江晚把話接了過去：“你怕是離開我媽就沒有人像我媽這樣順從你，伺候你。爸，你這個脾氣，除了我媽，沒人受得了你，你不好好珍惜就讓給別人珍惜。”
江定國漲紅著一張老臉：“別人？江晚，你是想你媽離了我找后爸嗎？”
“只要有人對我媽好，也不是不可以。”江晚此話一出，除了陸辭年和江雅，其他人都臉色大變。
“你......你真是大逆不道，說出這樣的話來！”江定國氣得胸口痛，“我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