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飏一愣,她根本沒有想到江風會拒絕得這么痛快,這少年真是古怪,言行舉止實在難以不讓她驚訝。
但凡換個人,也不會這么直白的拒絕,再說,謝云均可是謝相之子,又是京城極具詩才的才子,若他邀約,還會有人不赴宴?
姜宗澤苦笑的解釋道:“江公子就是這樣的,不喜繁雜熱鬧,獨愛僻靜悠然。”
趙輕飏疑惑的問道:“我倒是十分好奇,江公子為何不去?是不喜謝云均為人?”
“我不認識他。”江風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既然不認識,為何不愿去,謝云均身俱才華與武藝,當世風云少年人物,多少文人才子都想與之結交,便是我趙國的文人都想一睹其風采。”
趙輕飏更是狐疑的悄悄打量江風,心道這少年真是奇怪得緊。
江風聳了聳肩,道:“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我又沒有什么文化,去湊那熱鬧,萬一又惹得一身羊膻味,還惹人心煩,不如不去。”
趙輕飏錯愕不已,天下人皆以文壇為殿堂之鼎,縱使是趙國如今,也漸漸朝著姜國文壇學習圣學,但沒想到在姜國這等圣學起源之地,還有人這般嫌棄文壇才子……
對此,就連是姜宗澤也是苦笑不已,對江風這性情淡然的無奈無以言表。
趙輕飏又與江風、姜宗澤二人聊了一會兒不痛不癢的話題,便起身告辭。
“江公子…”姜宗澤干笑道:“如趙輕飏所說,昨日謝云均給了我兩張請帖,一張是我的,一張讓我轉交給你。”
雖然江風剛才明確拒絕了這一場借他人之口得知的詩會,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姜宗澤還是拿出了謝云均給的請帖。
江風淡淡的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去這種場合的。”
“那我也得轉交給你呀。”姜宗澤苦笑道:“江公子,京城人皆知你詩才天縱,為何始終不愿與人露才?”
“我沒什么才華,你們都看錯了。”
“……”
姜宗澤無語的看著江風好一會兒,若是別人說這話,那姜宗澤肯定會覺得,那是謙虛,但是江風說這話,就顯得十分沒有誠意,反而像是在炫耀。
你江風沒有文化?你若是沒有詩才的話,整個京城還有誰膽敢說自己讀過書?
姜宗澤又道:“江公子,您是怎么看出來趙輕飏是個女子的?”
江風瞥了眼姜宗澤,笑問道:“世子殿下還沒有世子妃吧?”
“啊,這……”
姜宗澤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未遇到良人,暫未想過此事。”江風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世子殿下,還是不要打趙輕飏的主意了,她乃是趙國的皇室貴人,而且,她比你大得多。”
“什么?不會吧,江公子,你看錯了吧?趙輕飏不過是個桃李年華女子,也大不了幾歲。”
“她起碼比你大十幾歲。”
“啊?江公子你在說笑吧?”
江風搖搖頭,失笑道:“你也可以當我是在說笑。”
姜宗澤有些不敢相信的看透珠簾,看著已經回到了使臣團里的趙輕飏。
他不是不相信江風,正是因為他太相信江風了,所以才覺得難以置信。
“那這趙輕飏,保養得極好啊!”
“趙輕飏啊,這個女人段位很高,你玩不過她的。”
姜宗澤一頭霧水的問:“江公子,什么叫做段位啊?”
“就是說,此女心機縝密城府極深!”
“啊?不會吧?”
姜宗澤更加吃驚了,江風所說的這些,他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在他看來,趙輕飏不過就是一個趙國的尋常皇室,哪里有江風所說的什么心機啊?
江風搖搖頭:“世子殿下,聽話,忘了她,千萬別抱有什么幻想,這個女人,很可怕。”
“為什么?啊不是,我是說,江公子你怎么看出來的?”
江風緩緩站起來,拍了拍姜宗澤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道:
“越漂亮的女人,越可怕,世子殿下,好自為之啊,別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啊?”
江風沒有解釋,而是帶著何七七和婉兒離開了江樓。
姜宗澤目送著江風下了樓,回過神來的時候,再看趙輕飏,頓時心里多了幾分警惕。
不為別的,就因為江公子對他說的話。
事實證明,雖然江公子這個人很是古怪,但是他所預見的每一件事,都是十分準確的,而且,他是皇帝陛下的人,皇帝陛下的人,必然不是庸人,他說的話,就是對的。
不知不覺間,姜宗澤也沒有發現,其實自己已經潛移默化的,開始無條件相信江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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