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驚的看著玄武大帝。
我殺了那么多人，無論當時我是不是硬著心腸殺的，但殺人的行為，就已經是讓人覺得可怕了，這跟善良有半毛錢關系么？
他竟然還說為難我？
一個人再善良，只要他舉起兇器殺死人的那一瞬間，他的善良就已經消散，留下的，就是殘忍。
我內心涌現著壓抑不住的難受，感覺喉嚨干的有點想吐。
大概看到我捂著嘴想作嘔的模樣，秦朗立刻從時空收納袋里掏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我。
“小師姑，喝點水緩緩，你前世殺人，必定是有原因的，不如先聽聽尊神怎么說？”秦朗朝我輕聲說道。
我接過已經幫我擰開了瓶蓋的礦泉水，猛的灌了一大口。
在這冰冷的天氣里喝這一瓶常溫的礦泉水，也感覺透心涼。
不過也因為這冷的讓人打寒顫的溫度，稍稍壓制了我想作嘔的反應。
我又多喝了幾口，才壓下了反胃的感覺。
玄武大帝欣賞的看了眼秦朗，隨后他點了點頭，說道，“對，你殺人，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而是為了救人。”
“小師姑殺人是為了救人？我就知道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小師姑這一世這么善良心軟，前世也肯定不可能是罪大惡極又窮兇極惡之人。”苗家明聽罷，立刻對玄武大帝這話不帶半點懷疑。
“請玄武大帝詳細跟我說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我深吸口氣，朝對面那沉穩肅穆不怒而威的玄武大帝說道。
據說玄武大帝是天之四靈的帶領者，我現在見了三個天之四靈了，昊辰上神跳脫率性，孟青上神暫時看也是個性子單純而無害的。
而玄武大帝這種讓人畏懼的氣勢，確實有帶領者的風范。
“千年前，你殺了這些無辜善良之人，是跟他們商量好的，他們愿意配合你被你殺死……”玄武大帝說到這，一旁的陳家祠忍不住插口進來。
“尊神，那些人既然愿意配合被小師姑殺死，又怎么會想要殺死小師姑呢？我們跟那些怨念交過手，他們是真的對小師姑充滿了怨氣跟殺念的，完全就是對一個殺死自己的兇手那般仇恨。”陳家祠好奇的說道。
“對啊，難不成，被小師姑殺死后，他們又不愿意了？”夏小凡也忍不住說道。
“那怎么可能，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剛才尊神不也說了么，殺人是為了救人，你們倆別插嘴，好好聽尊神說。”秦朗沒好氣的瞪了眼陳家祠跟夏小凡倆人，叮囑道。
陳家祠跟夏小凡被秦朗這么一訓斥，立刻不敢再說話了。
我又喝了一口涼水，手里攥緊了剛才從木盒子里拿出來的白紙。
這會兒冷靜了下來，我竟然感受到這白紙里，似乎有靈氣涌動。
我不禁驚訝，所以，這白紙不會也是跟之前狐仙給我的那個關鍵時候才顯現內容的靈紙一樣的仙家寶物吧？
玄武大帝看著我手里的白紙，說道：
“這張白紙不是普通白紙，這里面都是那些怨魂的記憶。
就是你們之間的交易這一段記憶。
不過現在本君也沒辦法幫你開啟這記憶，只能你自己去開。”
“如果這記憶開啟了，是不是我也就能夠知道我跟那些怨魂之間的交易了？”我連忙問道。
如果這樣的話，我恨不得現在就開啟。
然而玄武大帝卻并不知道怎么開啟這記憶。
媽蛋，前世的我怎么如此謹慎，這是誰都信不過，只信得過自己么？
竟然連幫自己守護這契約記憶千年的恩人都沒有告訴他開啟這記憶的方法。
“嗯，不但你知道了，那些失去這段記憶的怨魂也都會知道。”玄武大帝說道。
“所以那些怨魂要追殺我，把我當成了他們的殺人兇手，就是因為我們之間做的交易這段記憶被儲存到了這里，所以他們沒有了這段記憶，就只知道是我無緣無故殺死了他們？”我現在腦子終于又能用了，忙不迭的說道。
玄武大帝點了點頭，“嗯。”
“那，玄武大帝知不知道我跟那些怨魂做了什么交易？”我連忙問道。
“這個本君還真不知道，當時你也沒說，只是拜托我幫你保管好這個東西。”玄武大帝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還知道其他什么么？例如我為什么要殺死他們？還要把他們活埋在古墓里？”我連忙問道。
“陪葬么？給古墓里那個狗男人陪葬？小師姑前世對那個狗男人那么好的么？竟然還找來那么多人給他陪葬。”一直憋著不敢說話的陳家祠，這會兒又忍不住插嘴進來。
不過好在玄武大帝雖然看著威嚴肅穆，但包容心卻還是挺強的，對于三番兩次被這兩小子插話，他也好脾氣的沒有不悅。
“你傻啊，小師姑恨那個狗男人還差不多，指不定小師姑把那么多人活埋在古墓里，就是為了幫小師姑看住古墓里那人，不讓他跑出來。”夏小凡立馬白了眼陳家祠，隨后還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小師姑心里肯定只有小姑丈，怎么會為了別的男人殺了那么多人就為了給他陪葬。”
我不禁有些感動的看向夏小凡，這孩子真的是我跟我阿淵的頭號cp粉。
而且在他眼里，我前世做的任何錯事，都是有原因的，而不會把我當成是兇殘之人。
在他眼里，估計我就是天上那太陽一般，根本就不可能有黑點。
“嗯，確實沒錯，小丫頭活埋那些人，是為了讓那些人本身的善念跟怨氣鎖住古墓里的那人。”玄武大帝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小師姑不是胡亂殺人，她殺人，是為了困住那狗男人，難怪之前尊神會說為難小師姑殺了那么多人。”秦朗這會兒也忍不住插口進來。
這下子，一切都是真相大白了。
我本來負疚而難受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
不管怎么樣，我殺人，是為了困住那狗男人啊。
“那人，雖然千年前受了重創，但，他還是會卷土重來，而我們當時所有人都在與他的大戰中受了傷，禁不住他再次想要毀滅三界的行為，你才想了這個法子……”玄武大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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