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聽笑了。
“如果不是我，封氏集團以后恐怕就要姓林了，你不感謝我，還想試圖惹怒我？”
“你什么意思？”
封氏給了她，還不是相當于給了外人。
李霏一愣，又明白了什么，軟和了語氣說，“難道……你是想跟我兒子復婚？”
如果復婚，她就還算封家的人，那封氏自然也還是封家的。
笙歌眼神逐漸冷下去，語氣不容置喙，“復婚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畢竟，他不配。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李霏搞不懂。
“看在封老爺子的份上，公司的大方針不變，集團的名字我也保留，依舊是封氏集團，你們要是有能力也可以從我手上買回封氏。”
“你這是……”
李霏啞然，剛剛才罵她要天打雷劈，沒想到她明明得到了封氏，卻因為老爺子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
笙歌沒理會她驚訝的表情，看向一旁靜靜站著的思羽，吩咐，“讓人去安撫樓下鬧事的工程隊，另外，兩天之內把林淮初安插在各個部門的眼線拔掉。”
“是。”
思羽立刻下去著手安排。
笙歌又將整個總裁辦公室環視了一圈，吩咐保鏢，“將這間辦公室里所有舊東西通通扔掉換新的，包括椅子和壁畫，一個都不許放過。”
保鏢迅速出動，迎著李霏驚愕的目光，開始動手搬東西。
第一件東西，就是李霏屁、股底下坐著的那張椅子。
李霏只能被迫站著。
迫于自己今后會一無所有的窘境，她不得不放下闊太太和以往的婆婆架子，半帶討好的說。
“笙歌啊，看在我們之前畢竟婆媳一場的份上，你就將老宅那套別墅還給我吧，你總不能看著我和聲聲去露宿街頭吧？”
笙歌溫婉一笑，“你想要自然可以，拿錢來贖。”
李霏犯難了，“你知道我的錢都被那狗犢子林淮初騙走了，哪還有錢啊……”
“白白還給你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好去處。”
李霏不明所以。
雖然不信她真會這么好心，但現下除了相信她，別無他法。
笙歌帶著李霏從封氏出來，直接去了老宅。
“你這是？”李霏更懵了。
笙歌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將整座別墅的傭人叫出來，在花園空地上站成幾排。
“相信封氏的消息，你們已經知道了。”
傭人們低著頭，面面相覷。
笙歌繼續說，“以后，李霏和封聲聲不再是這座別墅的主人，而是最低等的傭人！”
這話一出，傭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李霏臉都綠了，“你！你怎么可以！”
笙歌并不理會她控訴的眼神，繼續吩咐，“所有曾經受過她們欺負的人，以后都可以指使她們做任何事，如果她們不能按照規定好好干活，可以隨時向我揭發。”
底下喧嘩的聲音更大。
李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讓這些低等人以后都能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還不如殺了她！
“笙歌，你太過分了！”
笙歌回頭對上她恨不得殺人的目光，冷笑，“我可以讓你們繼續住在老宅，但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事實確實是這樣，李霏無話可說，但這對她來說就是羞辱！
死都不可能！
笙歌知道她不會輕易低頭。
“以前你囂張跋扈，得罪了娘家人，這回林氏的陰謀又沒能得逞，估計心里也憋著一肚子氣，如果去投奔你哥哥李樓，你覺得他會不會落井下石，讓你的處境比現在更艱難？”
被說中，李霏咬著下唇，啞口無言。
“除了我，你沒有別的選擇。”
笙歌笑了笑，繼續，“我可以讓你和封聲聲以傭人身份繼續呆在封家，吃喝不愁，甚至還能給你應得的報酬，等你存夠了錢，隨時可以找我贖回別墅。是要住別墅，還是住天橋底下的橋洞，你自己選。”
李霏狠狠攥緊手心，用力得整個手臂都在抖。
兒子不知去向，她和女兒現在身無身文，如果去住橋洞，聲聲肯定會崩潰的！
可如果讓這些傭人以后都能踩在她們頭上，聲聲應該也接受不了。
要怎么選……
她糾結了很久。
笙歌也不急，給足她思考的時間。
“好，我答應你。”
得到回答，笙歌笑得眉眼彎彎，看向女傭中地位最高的小慧，“從今天開始，這棟別墅由你總管，記住，李霏和封聲聲以后不再是別墅主人，你不需要像以前一樣畏懼她們。”
小慧受寵若驚，“好的笙歌小姐，以后您才是這里唯一的主人！”
笙歌滿意的點了點頭，手機突然響起短信提醒。
她看一眼后，眼底的星芒更甚，扭頭離開了封家老宅。
等她一走，這群傭人都恨意瑩燃的瞪著李霏。
李霏被他們烏壓壓的氣勢嚇到，咽著口水解釋，“別以為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們腳下的地始終都是我封家的，要不了多久，我都會拿回來的！”
如果是以往，她的話可能還有點威懾力，但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群人，早就看她不爽好久了，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收拾她的機會。
小慧冷笑，“等你真的能拿回來再說吧，至少現在，你得聽我們的！”
一群人架住李霏，就要拖走。
“你們想干什么！要造反吶！”李霏驚恐，拼命掙扎。
小慧解釋，“不好意思了太太，只有主人才有資格住臥室，你現在的身份是低等傭人，只配去睡地下室。”
地下室又臟又亂又冷，沒有空調沒有地暖，連張床都沒有，怎么睡人啊！
“我不要！你們放開我！”
奈何她的力氣根本比不過一向干活的老傭人們，硬生生被拖去了地下室。
小慧還說，她如果不聽話，就關起來不給飯吃，什么時候老實了再放出來。
一群人聽著李霏不停拍地下室的門，還一直叫囂，心里痛快極了。
有人突然想起少了誰，“封聲聲還在二樓房間里睡覺，我們現在就去把她叫醒！她以前最喜歡打罵我們，我們讓她也嘗嘗被欺辱的滋味！”
“好！去找封聲聲！好好收拾她！”
一群人高呼著轉移陣地，像是壓抑已久的狂歡派對。
……
下午。
封御年拖著還未痊愈的腰傷，終于徹底擺脫了那伙人的追殺，成功抵達方城。
連日來不分晝夜的找人、躲避、淋雨和受傷，他臉色變得非常慘白。
與以前俊朗分明的神顏不同，這份蒼白給他添了一分妖冶。
回方城后，他第一件事是回住處洗個熱水澡，換了身干凈的西裝，整個人再次變得矜然無雙。
手機因為在山里時沒信號，避免電被用完，所以選擇關機。
誰知一開機，通話記錄直接爆炸。
全是阿哲。
他回撥過去，那頭幾乎是瞬間接通，焦急得不行。
“御年哥你總算接電話了！再不回方城，我都要以為你死了！”
封御年擰眉，“怎么了？”
“你快回封氏！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