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霏臉上一愣。
她垂下頭，眼神微微閃躲，面上苦笑，“他…沒說什么，只是讓我好好照顧你。”
笙歌擰眉，表情很嚴肅，顯然是不信她的說辭。
李霏繼續：“其實他的死，我一點都不怪你，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不那么刻薄你，好好待你，說不定你就不會這么心灰意冷的要離婚，他也不會為了追回這段感情……”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又掉了下來。
笙歌遞上一盒紙巾給她，眼眶再一次跟著紅了，喉頭哽咽，“不管你這次是不是真心的，后天我會親自去一趟老宅，將老宅那棟房子還給你。”
“真的？”
李霏哭得更慘了，“對不起，你多好一個女孩啊，都是我以前沒有珍惜，真的對不起！”
笙歌嘆了聲氣，語氣淡淡的。
“我只是不缺錢，也不缺房子住，所以你不用謝我，我跟你之間的恩怨，封御年他……都幫你還清了。”
她心里更內疚了，哭得背脊一抽一抽的。
笙歌看她哭得太慘，還是走上前，輕輕幫她撫背順氣，繼續說：“對了，他的遺囑我接受，但是封氏我沒有精力再管下去。”
李霏止住哭，抬頭看她，“那你是打算……？”
她星眸堅定，“如果你信我，就狠下一次心。”
“你想怎么做？”
“后天，你就知道了。”
李霏跟她對視，心里又狐疑又隱隱有點期待。
現在，她是真的很后悔當初親手把這么好的兒媳婦往外推，可說再多，也于事無補。
……
這兩天里，笙歌托人找了方城最好的貴族禮儀老師，帶著鹿十一四個保鏢和禮儀老師一起去了老宅。
李霏和封聲聲在老宅還是穿的女傭衣服，笙歌過來的時候，她們在做清潔。
這段時間，兩人安分了不少，原先那些經常拿她們撒氣的傭人們，最近也沒怎么刁難她們了。
笙歌坐在客廳主位上喝茶，茶幾上放著老宅的房產轉讓協議。
李霏進來后，笙歌就讓她坐到側面的小沙發。
封聲聲一進來看到笙歌，立刻開始狗叫，“你這個賤女人！你還好意思到老宅來！我封家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喪門星！你這個……”
“閉嘴！”
李霏厲聲呵斥她。
封聲聲很郁悶，“媽你最近到底吃錯什么藥了！我罵她兩句怎么了？你怎么都幫著她說話啊！你還是不是我媽啊？”
李霏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懶得理她。
笙歌并不生氣，淡淡的問，“你想罵可以，等我說完了，我可以讓你罵個夠。”
她竟然能讓自己隨便罵的？
封聲聲心里直犯嘀咕，“你想說什么？”
笙歌睨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說，“我可以將老宅這棟房子還給你們，甚至，還可以將我手上的封氏40%股份轉給你，45%轉給你今后的孩子。”
封聲聲聽愣了，“你會有這么好心？”
“但我有條件，股份會在你有能力經營封氏后，再轉到你手上，老宅的轉讓協議會在你服從所有條件后，再讓封太太簽字。”
“果然，我就說你不會白白這么好心。”
封聲聲翻了個白眼，“不過，你有什么條件？”
“第一，你的配偶不許找那些豪門太子爺，找一個忠厚老實的普通男人做上門女婿，生的孩子不論男女跟封姓，進封氏族譜。”
“第二，你教養太差，不過沒關系，我給你請了個貴族禮儀老師，這段時間我會對你魔鬼訓練。”
“第三，等你什么時候教養學好，我就帶你進封氏任職，學習經營管理，等你什么時候能獨立處理項目，股份就會給你。”
封聲聲聽完，整個人都驚呆了。
“你開玩笑吧？這三條我一條都做不到！你憑什么對我管控這么嚴格！”
笙歌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做不到就算了，當我沒說。”
她起身就要走。
“等等！”
李霏喊住她，看向封聲聲苦口婆心的勸。
“聲聲啊，這些都是為你為封家好，你哥哥沒了，封家絕后了，招個上門女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而且，媽媽也覺得你的性子太跋扈驕縱，是該好好教一教。”
笙歌身形一僵，眼神暗淡下去。
那句‘你哥哥沒了，封家絕后了’，聽得她渾身都疼，她下意識撫上肚子。
她跟封御年結婚三年，只有離婚前一晚有過親密接觸，可她沒有懷孕。
不過，以當時她的心境和她的性格來說，就算她真的懷上，也會毫不猶豫的打掉。
李霏注意到她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只顧著教育聲聲，忽略了你還在旁邊。”
“沒事，你繼續。”笙歌緩了緩情緒，坐回了沙發上。
李霏眼含抱歉，半響才收回眸，重新看向封聲聲。
“聲聲，現在媽媽跟你還能住在老宅，都是笙歌給的，你如果拒絕了，她將我們趕出去，媽媽和你身無分文，就只能去睡橋洞了，你愿意嗎？”
封聲聲臉都嚇白了，“不要！我才不要去睡橋洞！”
如果被趕出去，那她以后在那些名媛朋友面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了，但是同意笙歌的條件就不一樣了，她還有機會能繼續過從前的好日子。
她糾結了下，“好，你的條件我同意。”
笙歌搖頭，“不是同意，是無條件服從。”
“我無條件服從，行了吧！”
笙歌頗為滿意的點頭，向她介紹了禮儀老師，接著繼續說，“今天我還有兩個禮物，要送給你。”
鹿十五和鹿十七十分有眼力界的上前幾步，身姿挺拔筆直，分別捧著一個方盒，走到封聲聲面前。
封聲聲一臉懵。
笙歌起身，打開第一個盒子，“這是一本關于談吐禮貌的手冊，我給你一周時間，將整本書背下來，而且不可以耽誤禮儀老師的授課，到時候我會抽查。”
封聲聲看著那本有她小拇指厚的書，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這么厚一本書你要我七天背下來？！你是魔鬼嗎！”
笙歌不理她，繼續打開第二個盒子。
是一柄上好的紫檀木戒尺，質地堅硬，色澤極好。
“如果背不下來，它會幫助你記憶。我其實很不喜歡用這種方式教育，但是你太欠了，不棍棒加身恐怕是不會聽話的，所以往后只要你犯錯，都會由它來幫你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