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年背對著笙歌,沒有立刻轉身,而是悄悄和紀御霆交換了個眼神。
笙歌表情懶散,一臉懵的樣子。
剛剛她打完電話上樓,遠遠的聽到似年和紀御霆在房間里說話,但是因為距離比較遠,她聽得不太真切,只聽見一個比較陌生的關鍵詞。
“嗯?”
見他倆都不說話,笙歌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梭巡。
似年轉身,看她表情淡淡的,不像是裝的,應該沒聽到多少,才笑著解釋:
“抑制劑是實驗室的一種藥品,不過,剛剛我跟爺是在討論關于國調局任務的機密,可能不方便透露個笙歌小姐。”
“真的?”笙歌歪頭看向紀御霆。
紀御霆點頭,神情自然,“笙笙想知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笙歌想了想,“算了,既然是機密,還是別告訴我,我也沒什么興趣知道。”
紀御霆和似年都悄悄松了一口氣。
“那笙歌小姐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笙歌點頭,似年一走,她坐到了紀御霆床邊,查看他胸口的傷,兩天下來已經好多了。
其實這兩天,笙歌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氣,只是借口故意和他分房睡,怕他晚上會不安分,想方設法勾引自己犯罪。
為了他的傷能早點好,不能碰!
但是,傷是好多了,怎么他身上青紫的吻痕還是這么清晰?
好奇怪。
她擰緊眉,冷不丁的瞟了紀御霆一眼,發現他眼神閃躲,怪怪的。
“這都幾天了,你這身上的印記怎么一點都沒散?不會是你自己掐的吧?”
“怎么可能!”
紀御霆堅決不承認,“我怎么可能干出這么奇怪的行為,不過,這是笙笙第一次主動,就當是留作紀念不好嗎?”
笙歌秀眉蹙起,顯然是心里還存在疑慮的。
“笙笙,我想洗澡。”
紀御霆打斷她的思路,深邃的黑眸緊盯著她,染上一層微光。
笙歌幾乎不考慮,“不行,你這傷還沒完全愈合,不能沾水的,我讓似年進來讓幫你擦擦身體?”
紀御霆很郁悶,眸光控訴,“你上次還說以后我的身體只能給你看,你竟然想讓似年來糟蹋我?”
瞧把他給委屈的,笙歌摸了摸他俊美的臉龐。
那雙清澈如星辰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紅唇勾起的弧度很性、感。
她緩緩靠近紀御霆,嬌軟的聲音十分蠱惑人心,“御哥哥想我來伺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驚喜的事要先跟你做完,你一定會喜歡哦。”
紀御霆眸子一亮,心里微微小悸動。
笙歌繼續補充:“等會完事后,你身上會黏黏的,到時候我再幫你擦身子,這樣就不用擦兩次啦。”
紀御霆斂下眼底的期待,面上平靜沉穩的答,“好。”
“那御哥哥等我一下,我去隔壁拿個東西。”
拿東西?
紀御霆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笙歌已經一溜煙的跑去隔壁臥室,又噠噠噠的小跑回來。
她再次進來時,雙手背在身后,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然后脫鞋上床,緩緩跨坐到他身上,膝蓋跪在床上。
蔥白指尖開始一顆一顆耐心的解開他剩下的襯衫紐扣。
她冰涼的手指解紐扣時,還會偶爾不小心碰到他溫熱的肌膚。
像是若有似無的故意撩撥,掀起他渾身一陣陣顫栗,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這是和醫院那天一模一樣的前奏劇本。
笙歌這是想通了,終于又打算開葷了?
然而,紀御霆還來不及高興,就見笙歌將藏在身后的一盒墨綠罐子拿出來,蓋子打開,一股清淡的藥香味飄出來。
紀御霆:“?”
笙歌迎著他疑惑的目光,用手指剜出一塊深褐色藥膏,在手心搓拭到膏體融化微熱后,輕輕涂抹到紀御霆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跡上。
“御哥哥,這是我昨天特意問了醫生的法子,有助于活血化瘀,幫助痕跡快速恢復,明天你身上的這些青紫就可以消掉了哦,開不開心?”
她的聲音很俏皮。
清冽的星眸,透著誓要徹底消滅證據的堅決。
她絕不會再讓第四個人知道,她那天在醫院沖動之下的豐功偉績!
紀御霆:“……”
嗎的,他剛剛究竟在期待什么?
笙歌注意到他心如死灰的墨色瞳仁,好奇,“御哥哥怎么不高興,是不喜歡這個小驚喜嗎?”
她可是第一次親自給人按摩推拿呢!
紀御霆深吸氣,磨了磨后槽牙,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喜!歡!”
笙歌很高興,手上按摩得更賣力,手法都是她昨天在網上現學的,就讓御哥哥做她推拿的第一只小白鼠吧!
“御哥哥別動哦,乖乖的,我會盡量很溫柔的!”
紀御霆歪著腦袋看向窗外,一動不動,任她宰割。
菲薄的唇角緊抿著,表情格外陰郁。
“這樣會疼嗎?需要我輕點不?算了,還是用點力,你忍一忍哦!”
“御哥哥的腹肌真好摸,嘿嘿嘿……”
“御哥哥,舒不舒服?我棒不棒?快夸我!”
“……”
“真!棒!”
笙歌進來的時候忘了關上臥室的門,門是虛掩著的。
她的聲音不小,全都一字不落的傳進剛好走在樓梯間的似年耳里。
尤其是紀御霆最后那句咬牙費力的沉吟,聽起來格外的銷魂。
他們這是在……?
似年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這是聽了BOSS和笙歌小姐的現場直播嗎?
麻蛋,他的耳朵臟了啊啊啊!
BOSS這才剛消停了兩天,怎么可以又劇烈運動!
喪心病狂,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笙歌小姐就是個禽獸啊!
十分擔心自家狗上司生命安全的似年,急得站在樓梯間干跺腳。
不行!
就算BOSS回頭會生氣,還要扣他工資,他也必須做點什么!
他搓了搓手,深思了會。
突然計上心頭。
他悄悄上樓,就站在臥室過道上,雙手開始很有節奏感的大聲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房間里的兩人毫不意外的聽見了他的掌聲。
笙歌往門外瞧了一眼,沒看見人,湊近紀御霆小聲嗶嗶,“似年在干什么?拍得還挺帶勁兒,他是不是有病?你這做領導的,也要多關心下屬的心理健康知道嗎?”
“……”
紀御霆的臉沉得跟鍋底一樣黑。
他聽懂了。
鼓掌和‘啪啪啪’,都有泛指那方面的意思。
而且似年拍的是他們的暗語,意思是:“克制!要克制!一定要克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