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笙歌封御年 > 第672章 一張不簡單的字條
    “沒有,此人十分狡猾,我設計將他引出來,沒想到這只是他的假身份,他安排了一個冒牌來見我,到最后死的都是替身。”

    一瞬間,兩個男人都沉默著沒說話。

    除了房間里的加濕器聲音,和恩恩偶爾發出一聲奶唧唧的輕哼,格外安靜。

    “原來你秘密下達的搜捕令,為了逮這個泥鰍。”

    寧承旭能想到當時針鋒相對的狀況,有多么緊張。

    紀御霆哼笑一聲,眸光狠厲,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場,令人不寒而栗。

    “雖然人沒抓到,但他的模樣,我已經有了大概印象,搜捕令一出,他各種行動會受到限制,遲早會抓到。”

    寧承旭點點頭。

    一抬眼,就瞥到紀御霆眸中的紅血絲,想來最近為了這件事日夜顛倒。

    挑了挑眉,他難得說了句關心的話,“你去休息吧,恩恩這兒一切有我。”

    紀御霆薄唇邪勾,嘖了一聲,沒說什么,起身離開。

    醫院單調簡約的休息臥室里。

    一抹窈窕身影,背對著房門坐在床上,美背光滑誘人,肌膚潔白透亮。

    昏黃的燈光,朦朧了她妖嬈美妙的身姿。

    紀御霆輕輕打開門,就看到這樣一副光景。

    他喉間干澀,喉結滑動,放輕腳步走過去。

    直到走進了,紀御霆才看清她背上一些淺紅的傷痕,頓時愣住。

    當時陽玖承只說她主動要被綁在地下室,免得被敵人從細節上看出端倪,并沒有說太多細節。

    如今一看,他更是心疼的無以復加。

    笙歌伸長胳膊,將涂了藥膏的棉簽去觸碰后背傷痕,自己上藥不太方便,她手上也控制不住輕重。

    “嘶……”

    她秀眉蹙起,小臉微露痛色。

    “我來吧。”

    一雙大手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指尖沾取膏體,動作輕柔的將藥膏點在她背后的傷痕處,幾乎毫無痛感。

    笙歌半回眸,于昏黃燈光中看到他心疼得微微發紅的眼尾,于是輕聲道,“不太疼的,我沒那么嬌,是你們都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如青蔥般嫩白的手指,輕撫紀御霆深深皺起的眉頭,一寸寸撫平。

    紀御霆不接話,不反駁。

    良久,他才收回手,清清喉嚨:“好了。”

    說完,他吻了吻笙歌的額頭,輕聲細語道,“我去旁邊的小浴室洗個澡。”

    笙歌點頭。

    浴室里水聲淅淅瀝瀝。

    笙歌側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陷入夢境中。

    深夜。

    后背有一絲絲涼意,她下意識往旁邊挪動,習慣性去摟自家老公,手臂卻觸到一片冰涼。

    迷糊不過幾秒,她的意識從朦朧立刻變得清明。

    旁邊床位是空的,沒有任何余溫。

    紀御霆……去了哪里?

    她睡前他在洗澡,可這深更半夜,房間一片漆黑,她目光流轉,逐漸適應這黑暗后,才在小露臺上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老公?”

    她帶著睡意的聲音輕喚。

    “嗯,怎么了,老婆做噩夢了?”

    紀御霆應聲回頭,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卻沒有動。

    笙歌立刻下床,身披一條薄毯,赤腳踩在醫院冰涼的地磚上,輕輕走過去,柔聲問,“夜里涼,你怎么沒睡,有心事?”

    沒有回答。

    笙歌早就發現他從山脈回來,一直都心不在焉,沒想到都晚上了,他甚至沒來休息。

    “是在想今天的事么?”

    她走到紀御霆身前,用薄毯將兩人圈住,像一只柔軟的貓兒,腦袋縮在他寬厚瓷實的胸膛上,細瘦嫩白的手臂圈住他。

    月光泠泠,照在二人身上像鍍了一層銀光。

    察覺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笙歌忍不住問,“是手臂上的傷,疼得睡不著?還在明宏山發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從山上下來,你就一直不對勁,如果你還是這樣神不附體,我是不是找得要找個人給你驅邪?”

    紀御霆輕輕回攬她的細腰,無奈的輕笑一聲。

    “終究是什么都瞞不過老婆。”

    他將自己的疑慮都跟笙歌說了一遍,右手打開,手心是一張字條。

    笙歌接過,開了露臺的燈,讀了一遍紀御霆手中的那張字條,她擰眉,“這是那個保鏢頭子溫齊留下的東西?”

    她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明顯感覺到紀御霆渾身僵硬,神色凝重,捏著字條的手指,竟然還隱約顫抖。

    身為如今的軍區之王,紀御霆親臨華國邊界,從無數場槍戰中廝殺出來。

    他見過的兇殘場面數不勝數。

    可面對一張字條,他竟然反應這么大?

    笙歌直覺這張字條里的信息不一般,掂起腳尖,將他寬闊的身軀輕輕抱住,溫言細語的貼近他耳畔:“是過去的事嗎?說出來,我或許能幫你分擔一些……”

    紀御霆埋頭在她柔軟芬芳的肩窩中,良久才平復心情,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氣,將往事緩緩說出……

    笙歌安靜的將故事聽完,理智分析道:

    “這人死得的確可惜。只是……余祥既然身葬火海,絕無生還可能,怎么會一手策劃毒奶粉案?何況他就算僥幸生還,也不該恨上你,做出這樣報復豪門的事。”

    紀御霆眼眸深邃,眸中滔天巨浪尚未平息,又不得不想起曾經沒有理清的舊案。

    當年,發生過一起命案,他和余祥嫌疑最重,最后懲處令下來,余祥被處罰開除軍籍,他四處求情,才讓余祥減輕處罰,改為記了大過。

    卻不知為何,余祥在之后對他心生嫌隙,處處針對,再后來,兩人就漸行漸遠了,直到火災的發生……

    現在想來,會不會是這樁命案另有隱情?

    “老公,有沒有另一種可能,這筆記是有人刻意模仿,蓄意報復,借機栽贓后逃脫?”

    笙歌越想越覺得這種的可能性巨大。

    “不如我們順著這個思路查下去,一定有收獲,余祥已經死了,竟然還有人拿他做文章,這種做法實在丑陋。”

    紀御霆眸光逐漸暗淡。

    要說這件事是余祥做的,也不是沒可能。

    思考許久,他將那件事緩緩道來。

    “他本來就兇殘,做事毒辣,心中從未有過良知,何況我們之間有舊怨未結清,如果當年的火災,他沒死,還活著,的確有這樣的動機。”

    笙歌聽后沉默不語。

    她知道,戰友變仇人,如今還下了抓捕令,紀御霆心里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