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笙歌封御年 > 第781章 吃硬不吃軟
    紀御霆不理會她的話,眼神冷漠,夾雜著冰碴的聲線問:“笙歌在哪兒?”

    女人一怔,表情越來越僵硬。

    “老公,你說什么呢,我就是笙歌啊,你的老婆。”

    紀御霆起身,腳步沉沉的走到她腳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我說,笙歌在哪兒?”

    女人始終裝傻,垂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

    “我聽不懂,你真是莫名其妙的,我要離開這里。”

    她試圖起身,被紀御霆一把掐住脖子,死死按回去。

    近距離下,他猩紅的眼里是滲人的幽光,殺意肅然,比墻上那些刑具玩意還嚇人。

    “我耐心有限,如果再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會讓你比死還難受。”

    對待這種該死的女人,他絕不會憐香惜玉。

    女人被他的氣場壓迫得喘不過氣來,拼命掙扎,想掰開紀御霆掐自己脖子的手,卻完全使不上力。

    “你…你是什么時候看穿我的?”女人艱難的吐字問,脖子好疼,直接疼出眼淚。

    這張臉,受傷時的樣子,跟笙歌真的太像了。

    紀御霆不自覺手指輕顫,松了力道,放任女人摔到地上。

    他背著手旋身,不再看那張會使他心亂的臉,冷冰冰道:“在丘寧縣救出你的那天,我就已經開始懷疑。”

    女人震驚了,“為什么?我明明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雖然聲線略有不同,但我一直在刻意裝嘶啞。”

    為了這次的任務,她學習鹿笙歌的儀態,學習鹿笙歌的神態表情,任何小動作都學,已經學了很久了。

    可她竟然在第一天就被眼前這個男人識破。

    紀御霆垂著眸,沒有回頭看她,聲線平靜:“她左手無名指的紅玉戒指戴了五年,取不下來,就算切開紅玉,強行取下,手指不可能一點勒痕都沒有。”

    女人呼吸一顫,默默摸了下自己的左手。

    “為了確保你的身份,我用恩恩念念的頭發,秘密跟你做了親子鑒定書,因為怕出意外,我找了十家軍醫院,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

    他說著,走到角落的小桌前,拾起一疊鑒定單,扔到女人跟前,“你自己看。”

    潔白的紙散落在地,女人壓根不用看,也知道結果會是什么。

    “蘭灣隧道出事那天,坐在笙笙車后排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女人屏住呼吸,沒想到他連這些都猜到了。

    “你刻意接近笙笙,蘭灣隧道內的車禍是余祥可以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逮住笙笙,笙笙為了躲避貨車夾擊,將車沖下山谷,不知去向,余祥用你替換笙笙,他到底想做什么?”

    紀御霆緩緩轉身,彎腰,修長冷白的指尖掐住女人的下巴,審視她那張臉。

    “整得這么好,花了不少心思,你一定知道他不少計劃,如果坦白,我會考慮放過你。”

    女人嘴角噙了一絲譏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就算紀御霆肯放過她,老大那邊也不會放過她。

    “御爺,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余祥,是不是指使我當冒牌貨的老大,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任何秘密,我只是拿錢辦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大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他讓你怎么做?”

    女人愣了愣,“他讓我接近鹿笙歌……得逞后,他又讓手下把我捆到山頂樹洞里,說以后我就是御爺夫人,金錢權利通通都是我的。”

    紀御霆掐她下巴的手重了幾分力道:“我要聽你一五一十的交代,如何接近她,如何得逞的,笙笙不傻,你如果是頂著這張臉見她,她不可能毫無防備的讓你上車。”

    “這幾天,你三句不離恩恩和念念,也是余祥的授意?他是不是還讓你接近寶寶,想辦法把寶寶弄出去?”

    說到末尾,他手指的力道再次加重,恨意與怒火在黑眸里翻涌,連聲音都裹雜了壓抑的戾氣。

    女人蹙眉。

    下巴好痛,像是要被掐碎掉。

    她頂著紀御霆的壓力,搖了搖頭,“對不起御爺,很多事我記不清了,我真是不知道,我也只是受制于人,你放過我吧。”

    紀御霆不怒反笑,松開了鉗制她下巴的手,理了理襯衫袖口。

    直起腰,他冷冽如殺的眼神輕蔑極了,“你會記起來的,事情的完整經過,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原本商量的語氣跟你聊,你不愿意坦白,那就只好動別的手段了。”

    女人被他嚇得渾身發抖,他管剛剛的語氣、還掐脖子掐下巴,叫好好商量?

    那他不打算商量的態度,又是要怎樣?

    半個小時前,她還因為紀御霆的顏值身材,琢磨著要盡快睡到他,現在巴不得立刻逃離這個恐怖的男人。

    紀御霆不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禁閉室。

    他出去了一分鐘,門又開了,進來三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女人認識他,是拾年。

    拾年挽著袖口,架勢很足,氣勢也很兇。

    女人連連后退,直退到墻角,無路可逃,“你們想干什么?你們……”

    禁閉室外,紀御霆將剛剛碰到女人的手,用濕巾擦干凈,再用消毒濕巾擦拭第二遍,清理得一絲不茍。

    他半倚著墻,從褲兜里摸出一包煙盒,打開,里面只剩最后一根煙了。

    沒有笙笙管著,他最近好放肆,一整包都抽完了。

    眼眸微微晦暗,他拾起最后一根煙,打火機點燃,在昏暗的通道上吞云吐霧。

    這里是安排在郊區樹林的秘密禁閉室,四周沉靜,只聽得見風吹樹葉的颯颯聲。

    禁閉室每間房都是最好的隔音材質,紀御霆盡管貼著門,都聽不見女人在房里的慘叫聲。

    十分鐘后。

    門開了。

    拾年走出來,恭恭敬敬匯報:“BOSS,已經好了,她愿意將所有事全部老實交代。”

    “很好。”

    沒有情緒的一句回應,明明是稱贊,卻又聽不出是稱贊的語氣。

    紀御霆剛好抽完手上的煙,軍靴碾碎,踩滅,再次進入禁閉室。

    女人躺在空地中間,吃力的喘著粗氣,消瘦的手指顫得很厲害,她潔白的裙子上沒有任何血跡,衣衫完整,肌膚連一片紅腫淤青都沒有。

    但看她冷汗淋漓,一見到紀御霆進來,渾身都跟著抖,分明是疼得要命。

    國調局審問嘴硬的重刑犯,一向手段犀利,效率極好,速度極快。

    紀御霆重新坐回椅子上,神色漠然,“這是最后一次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