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話歸玩笑話,笙歌將手中的早餐托盤放到床頭柜上,轉身去扶他起來。
“這么就摔了?是昨天公事忙得太累?”
紀御霆搖頭,“腳麻。”
笙歌將他扶回椅子上,坐在床邊幫他按摩腿,緩解久久不動導致被壓迫的血液。
“好點了沒?”
他點頭,始終沒見到兩個寶寶,問:“恩恩和念念呢?”
“剛剛去實驗室食堂吃完早餐,跟易子明和似年去了后面的小籃球場玩羽毛球,恩恩長期做病床,運動一下也好。”
笙歌說話時,紀御霆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唇角勾笑,“那笙笙怎么不去?”
“這不是要回來看看你,飯都沒吃呢,聽似年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就沒好好吃過飯。”
紀御霆攏眉,注意到她話里的重點。
似年那個狗東西,居然趁機告他的狀。
笙歌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指尖恨恨的戳了下他的眉心,低斥:
“不準借機為難似年,是我要他交代的,你說你,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欠揍得很。”
紀御霆忍笑,非但不怕挨揍,還彎腰湊過去,在她香香軟軟的臉頰上吻一口。
笙歌嚴肅的凝視他一眼,忍著沒破功,又格外有點無奈。
還能怎么辦,自己選的男人,寵著吧。
她挑眉示意紀御霆看床頭柜上的早餐,“趕緊吃飯,豆漿涼了對胃不好,之前你不規律生活的事就算了,現在我回來了,必須趕緊把你的作息調整回來,要是還敢過度飲酒、過度抽煙、不吃飯、通宵熬夜,我就不管你了,把你拎到紀家祠堂,讓梨叔按紀家家法收拾你。”
逮到祠堂去算賬,那就是挨一頓訓鞭的事了。
要是真挨上一頓,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好,跟家里的紅木戒尺揍幾下的威力,完全沒得比。
雖然心知笙歌嘴硬心軟,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絕對舍不得他真挨兩下訓鞭。
但紀御霆還是被威脅到了,因為笙歌說不再管他。
他又湊過去,摟住笙歌的細腰,吻了吻她的眉眼,乖順的答:“知道,都聽老婆的。”
笙歌嘖嘖兩聲,推開他的臉,不讓他繼續親了。
“快吃飯。”
紀御霆點頭,心里是滿足的。
能被老婆一直管著的感覺,真不錯。
他端起床頭柜的早餐托盤,放在腿上,濕紙巾擦過手后,開始麻利的剝雞蛋吃。
笙歌就坐在病床邊,靜靜的看著他吃。
一整個水煮蛋,他一口就炫嘴里。
“……”
笙歌看得直蹙眉頭,嘴這么大的?
怎么平時跟他親吻的時候,沒覺得他嘴這么大,一個雞蛋直接塞……
紀御霆雖然是一口塞雞蛋,咀嚼得卻慢條斯理,剝完雞蛋的手指又用濕紙巾擦了一遍,極其愛干凈似的。
舉手投足都很優雅,吞咽時喉結輕輕滾動,再來上一口豆漿,側頸露出完美的下顎線,極致性~感,極致養眼。
明明只是普通的雞蛋豆漿,他硬是吃出一種法式大餐的架勢,好似特別美味。
笙歌不自覺跟著咽了咽口水。
紀御霆注意到了,薄唇輕輕挑起,笑意染上兩分邪氣,“怎么感覺笙笙這眼神怪怪的?”
“哪里怪?”
“像是想要吃掉我。”
“……”吃掉之前先打死你。
她無語時,紀御霆已經開始剝第二個雞蛋,修長的指尖非常好看,手背的青色血管隱隱突起,一直延伸到袖子里,彰顯他血氣方剛的荷爾蒙。
笙歌欣賞著,目光卻在看到紀御霆又一次整個雞蛋吞掉的動作凝住,眉頭皺起,還是忍不住問:“不噎嗎?”
紀御霆咀嚼的動作停住,耳尖莫名有些紅,別開眼將雞蛋咽下,又喝了兩口豆漿,才說:“笙笙是嫌我吃相不好看?”
笙歌正想回答,紀御霆先一步自問自答:“吃相不重要,比起吃雞蛋,我更擅長吃掉笙笙。”
“……”
沒個正經。
笙歌懶得理他,而是正色問事:“余嬸那邊怎么樣了,她說了實話沒有?”
紀御霆點頭,“她也算是個可憐女人,丈夫性格暴虐酗酒,一喝醉就打她,她以為有了孩子后,丈夫會收斂一點,沒想到還變本加厲,連兒子都打。”
“十年前,她被丈夫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兒子跑過來勸架,拿凳子砸她丈夫,被她丈夫失手打死,死的時候才八歲,就葬在山頂,后來丈夫在城里看上另一個女人,就沒再回來過,她反而覺得日子清閑了。”
“她床底下還有十塊金條,存放的時間比較長,聽她說是三年前還救過一個人,是個男人,男人事后就送了她十塊金條,這次救你,她原本是想跑出縣城買點藥,結果遇到一伙人拿著你的媒體照問你的位置,而她在那伙人中看到了三年前她救過的那個男人。”
“她把你的位置告訴了那個男人,又得了一袋金條……”
這是個很重要的信息點。
笙歌表情嚴肅,陷入沉思。
紀御霆的神色同樣嚴峻,“我懷疑她三年前救下的那個男人,就是一直在逃的余祥。”
這個男人,從前是部隊精英,偵查與反偵查能力都是一流。
想抓住他,沒這么容易。
笙歌:“把我二哥的患者抓了,整容成我的樣子來迷惑你,他的目的性和預謀性實在太強了,他擺明了就是想搞你,哪怕自己已經身在爛泥堆里,也要將你拉下水,為什么?你跟他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紀御霆一瞬間失了語,眼前浮現一個記不大清的女人模樣。
但他低著頭保持沉默,什么都沒有多說:“瘋子做事,要什么理由。”
見笙歌還在思考這件事,紀御霆伸手揉揉她的后腦勺,眸色溫柔,“這是我國調局的公務,笙笙就別多管了,最近鹿氏的公務如果需要交涉,就在實驗室進行吧,遠程會議,我不在的時候,看好恩恩和念念。”
余祥一直藏在暗處,手段頗多,暗勢力也很廣,有了這次笙歌出事,他不敢再讓笙歌單獨去鹿氏工作,只有實驗室是最安全的。
笙歌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也知道他又要去忙公務了,點了點頭。
“放心,現在什么都不如一家人的安全重要。”
瘋狗咬人,不分時候,不分手段,實在防不勝防,再出事的代價,她跟紀御霆都承受不起。
兩人正聊著,笙歌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似年打來的。
似年明明和易子明一起陪著恩恩和念念打小羽毛球,突然這個時候打電話,必然是有正事。
笙歌果斷接通,還來不及詢問,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似年慌張的聲音。
“嫂嫂!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笙歌抬眸看了紀御霆一眼,問:“怎么了?”
“我……我有罪,恩恩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