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場，林凡已經很熟練了。
不過這尸體的確有點多，林凡索性又讓鬼神留下了兩個低等神的靈魂來收尸。
那兩個低等神的靈魂眼眸中透露出復雜——雖然早就知道無法之地的混亂，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給自己收尸。
將尸體全部收入空間戒指，隨即將鮮血全部擦干凈，整個黑龍酒吧再次干干凈凈。
除了之前被偷走的空間戒指，林凡手中此時反倒是又多了十幾個空間戒指。
“不過都挺窮的啊，折合起來也就兩三萬神晶……可能大部分都交給盜竊主神了。”
“也可能是因為無法之地本就貧瘠。”
“也難怪這家伙不愿意還給我，百萬神晶的物資對于無法之地來說，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林凡將空間戒指都收好，用鬼神之眼探查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或許是因為黑龍會名聲在外，周圍都沒人敢多待，也沒人注意里面發生了什么。
林凡正準備從后門走出，想了想，拿出達爾和一眾手下的尸體，用修羅刀割下了腦袋，掛在房梁之上。
用手指蘸著鮮血，在墻上寫了一行字。
就在林凡離開不久。
“老大，老大！我剛才看到了一個肥羊……”
一個暴徒興奮地沖進黑龍酒館，但隨即忽然驚呼一聲。
“人呢！”
“老大，你們在哪！”
“該死，見鬼了嗎。”他在黑龍酒吧轉了一圈，完全沒看見人，下意識撓了撓頭，但忽然感覺背后涼颼颼的。
回頭看去。
一顆顆神明的頭顱正張大嘴巴，表情猙獰的盯著他，似乎在無聲吶喊。
“啊！！”
“哐當！”
慘叫聲中，這暴徒直接跌倒在地，驚恐地看著那一顆顆頭顱。
“老大，你們，你們……”
下一刻，他看到了墻上的一行血紅的字，隨即尖叫一聲跑出了房間。
與此同時。
林凡站在布托鎮鎮口，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這坐落在無法之地、民風淳樸的鎮子，輕聲道：“不知道你們會是什么反應。”
林凡轉身極速掠去！
直往戈壁盡頭的神獸之森而去。
距離神獸拍賣會，還有一小時。
好在這無法之地本就坐落在神獸之森外圍，兩者距離極近，不然諸多神殿也不會坐視不管。
以林凡的實力，很快就已經抵達神獸之森。
看著眼前那巍峨無邊的連綿巨樹，林凡只感覺有一種被注釋的感覺，這神獸之森宛若一只沉睡的巨獸。
叢林中涼爽而濕潤的風撲面而來，宛若巨獸的吐息，帶著樹木的清香。
林凡抬頭看了看，只見一些樹上竟是生長著鮮艷動人的果子，閃爍著微微神光。
林凡雖然不懂神界的食物，但也能看出這果子的非凡，顯然是神明才享用的神品。
“這不發財了。”林凡下意識就想去摘，但隨即愣了一下，皺眉道：“不對，如果這么唾手可得……無法之地根本不會這么貧瘠，這里也早就被摘光了。”
那些鮮嫩的果子散發出神力的光芒，就那么展露在那里，仿佛一個個動人的誘餌。
林凡上前一步，似乎是錯覺，整個神獸之森仿佛都微微震動了一下，此起彼伏的獸吼都有一瞬間的寂靜。
“這片森林……很不對勁。”林凡皺了皺眉，下一刻，雙眼再次變得渾白。
鬼神之眼！
只剎那，眼前翠綠的樹林變了顏色，那直視靈魂的雙眼竟是在樹木中看到了靈魂！
不，不是在樹木中看到了靈魂。
所有樹木，竟是全部出現在林凡的鬼神之眼中。
這些樹木全部具有靈魂，甚至那些靈魂流露出代表緊張和戒備的灰黑色。
“什么意思？”
“有自己的思想？而且這些樹木能互相溝通？”
這是林凡從未見過的奇特森林，要知道，在神城之中，他見過的植物從來沒有屬于自己的靈魂，更沒有思考的能力。
林凡緩緩靠近神獸之森，只見隨著自己的靠近，那些隨風擺動的樹枝停止了搖晃，一片片樹葉和草葉宛若手掌一般齊齊對準自己，仿佛隨時要拍下。
“有點意思。”林凡笑了笑，一腳踩在一棵雜草上。
雜草的靈魂顏色瞬間從代表緊張的灰黑色變成了象征憤怒的紅色，隨即，這紅色渲染開來，宛若一團火焰熊熊燃燒，整個神獸之森都變成了象征憤怒和危險的耀眼紅色！
“轟！！”
“轟！！”
泥土翻涌，周圍的一棵棵草木瞬間陷入狂暴，細密的根須從地下暴漲而起，纏繞向林凡的腳踝。
一根根藤蔓和草葉橫掃而來，靠近林凡的樹木更是瞬間將濃密的樹干砸下，距離稍遠的樹木也瞬間刺下一根根如長槍一般的枝干！
寧靜的植物瞬間展露狂暴的一面，平靜的森林宛若人間煉獄！
“轟！”
林凡所立之處，一根頭發瞬間被絞碎！
“好險。”林凡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幸虧自己有這個禁忌物防身，而且自己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
不然怕是真的要倒霉。
“為什么會這樣……這些樹木變異了？”林凡皺皺眉，隨即恍然：“我好像懂了。”
宙斯說過，奧丁一脈在這里與神獸進行最后的交戰。
那一戰，奧丁一脈的神明死去了幾乎三分之一！
只看數字，很難想象那是何等慘烈的戰斗，但仔細想一下，當年奧丁一脈輝煌鼎盛，不下于如今宙斯一脈。
也就是說，這里死去了相當于如今諸多神殿，諸多神明的三分之一！
每三個神殿，就有一個神殿隕滅在這里，每三個神明，就有一個神明死在這里。
神的鮮血不知流淌了多少，而在那場戰爭中，更多的是神獸的鮮血。
而那些掌握規則的生命一旦死去，神力會消散于天地，而無法散去的規則會讓周圍的環境發生變化，擁有了自己的規則。
那種地方，被稱為神藏。
而毫無疑問，整片神獸之森都因為那數不盡的神明隕落，而導致發生了變化。
整個神獸之森，都是一個巨大的神藏！
“這么說來，主不入森林，或許就是神獸之森的一個規則。而不許踐踏花草，是另一個規則……”
“真不愧是眾神隕落之地啊。”林凡感慨一聲，隨即更加好奇：“那個雷霆長老到底發現了什么，能讓他在本就是神藏的神獸之森發送“神藏，巨寶，求援”。”
難道這本就是神藏的神獸之森里，還有一個神藏？
而那個神藏，導致了神獸一族的破滅？
“有點意思。”林凡抿了抿嘴。
忽然。
“嗡！！”
一道破空聲突如其來的傳來。
林凡輕松側身躲過，隨即抬起頭看向前方。
只見樹干上，一個被藤蔓與樹葉簡單遮蔽身體的少女正瞪著兩只眼睛看著自己，眼見一箭沒射死對方好像有些驚慌，但還是強裝鎮定道：“你膽敢傷害森林！”
少女綠眸紅發，高挑白皙，皮膚細膩，在陽光下反射著熠熠光芒。
手中拿著一桿做工精美的黃金長弓，流淌著翠綠的神力，但卻與神明的神力有些不同。
但最惹眼的是那尖尖的耳朵。
聆聽森林的精靈。
“神界的精靈族？”林凡好奇走去：“這玩意兒要是抓了賣出去，應該很值錢吧……”
實在是賣神奴賣出慣性來了，林凡看見神界精靈的第一反應是值不值錢……
“你，你不要過來啊！我警告你我很厲害的！”
少女肉眼可見的慌了，就要再次拈弓搭箭。
但慌亂之中箭矢竟是從手中掉落，眼見林凡走近，竟是臉色一白，帶著哭腔道：“二伯，二伯你們在哪里！”
“尼婭，我就說讓你平時多練習！你這樣以后怎么帶領精靈王國捍衛泉眼！”
一道恨鐵不成鋼的嘆息響起，只剎那，林凡面前的樹林劇烈抖動，上百個身穿金色戰甲、眉目高貴的精靈從樹冠中立起，一根根神力激蕩的箭矢對準了林凡！
其中帶頭的，赫然具備十六階的氣息，雖然與神明有一些區別，但那摻雜著規則的氣息并不作假。
“不許進入！神明，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為首的中年精靈眉目中帶著殺意，冷聲道。
林凡開口道：“且慢，我是……”
一旁一個年少精靈忽然打斷道：“父親，干脆直接射死他。”
中年精靈搖頭道：“尼塔，他還沒有完全進入神獸之森，而且看他的穿著，他的身份似乎不低，一旦打破默契……”
下一刻。
“嗡！”
那少年箭矢已經掠來。
十階！
林凡單手抓住了那根箭矢，緩緩捏碎。
少年尼塔臉色難看，隨即咬牙道：“都愣著干什么！射死他！他是神明啊，沒看到嗎！都放箭！”
一眾精靈面色猶豫，還是那帶頭的中年沉聲道：“閉嘴！我們和神明好不容易達成默契。這很容易挑起戰爭，我們的族人會死去更多！”
“父親，你就是被當年那場戰爭嚇破了膽子！你還記得族人的血嗎！你怕我不怕！”尼塔冷哼一聲就要再次搭弓射箭。
“你閉嘴！”中年一把搶過箭矢，隨即轉頭看向林凡：”還有你！你現在趕緊走！神獸之森不歡迎神明！”
“再不走，我就讓你看看我精靈一族是如何對待敵人的！”
林凡沒有走，而是拿出一個腰牌。
當看到那腰牌的剎那，精靈們顯然都愣了一下。
林凡走到一棵樹干前，將腰牌按到樹干上，低聲道：“充滿智慧的泉水，亙古的叢林，支撐萬界的巨樹，我應約而來。”
只剎那，林凡面前的巨樹震動了一下，那一股震動隨即傳遍整個神獸之森。
那股被注視的感覺瞬間消失，整片森林再次變得寧靜。
“原來是貴客。”中年精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從旁邊掰下一個果子，從樹干上跳下來：“我還以為……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了。”
“來，吃個果子，路上累了吧，這附近可不太平。”中年精靈將果子遞給林凡，十分客氣。
林凡：“……”
這就是精靈一族對待敵人的態度嗎？
眼見林凡不接，中年精靈臉色難看，轉頭道：“尼婭，尼塔，愣著干什么，過來道歉！這是我們的朋友！”
“不，不好意思……”精靈少女尼婭走過來，紅著臉微微低頭道，“我以為是有神明想要潛入，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神明，原來神明也挺好看的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好奇的偷偷打量著林凡，似乎對眼前這個神明很好奇。
“道什么歉！”尼塔則冷哼一聲：“神明也算朋友？呵，他應該慶幸。”
林凡看了眼尼塔。
“看什么看，我跟你說，你有本事就在這里跟我動手！要不是父親攔著，你今天別想就這么……”尼塔冷哼一聲，精靈的高傲盡皆顯露。
林凡笑了笑。
“啪！”
一巴掌閃電般的打在尼塔臉上。
就算林凡只動用“諾斯”的十一階實力，這一巴掌依舊不是尼塔所能承受的！
“砰！”
尼塔直接倒飛出去，直接撞斷了兩棵樹木才堪堪停下，神光紊亂，嘴角流出血。
“你沒事吧！”中年精靈驚呼一聲，連忙沖去。
“父親，我沒……”尼塔捂著臉站起，結果就眼瞅著中年精靈沖到了那兩棵撞斷的樹木跟前，大聲道：“快派人找林中女巫們，看看能不能修復一下！”
尼塔：“……”
林凡則點點頭，看來這片森林的規則只對神明有效。
也難怪神獸一族會龜縮這片神獸之森，這簡直就是天然的防護。
“爽嗎？”林凡冷哼一聲：“這就是神明給你的回答。不服嗎？”
“父親，這神明竟敢……”尼塔咬牙指著林凡。
中年精靈眼見幾個精靈離開去找林中女巫，當下也放下心來，轉身冷聲道：“為何忽然對我的孩子出手？”
“首先，我是神界少主。你們這些低賤生命竟敢不尊重我。”林凡傲然道：“其次，一箭，一巴掌，我覺得我其實還有點吃虧了。”
態度？
我林凡現在可是神明！
自然要保持神明的態度！
這要是打起來……那就有意思了，畢竟一會兒神界少主們就要來到這神獸之森。
然而，中年精靈思忖了一下，竟是微微點頭：“有點道理。”
林凡：“？？？”
不是，這你都能不打起來啊？
尼塔也愣了一下，指著尼婭：“那她呢，她也射了你一箭！”
“她道歉了。”林凡解釋道。
“好啊，那我一會兒也道歉……”尼塔怒火攻心，瞬間就要再次舉起弓箭，一旁的中年精靈連忙一把搶下黃金長弓，冷聲道：“愣著干什么，把他帶回去！”
兩個精靈侍衛立刻將尼塔拉回去，尼塔只能臉色陰沉的對林凡道：“神，你等著，別讓我再看到你。”
“呵呵，你會再看到我的。”林凡冷笑一聲：“到時候請你弄死我。”
眼見尼塔消失在視線中，中年精靈這才呼出口氣，尷尬道：“不要誤會，我們無意與你們開戰，也無意打破默契。”
“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第一次帶出來訓練，尼婭還好說，她出生的時候那場戰爭已經結束了，作為精靈公主，她生活的無憂無慮……尼塔則在小時候親眼目睹了那場戰爭，也看到了……他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妻子死在了奧丁手下。”
“我的妻子臨死前，抓著我和尼塔的手，說不要忘記。”
“我沒有忘記。我目睹了種族的鮮血，我知道了戰爭的可怕，我愿意和你們保持達成的默契，至少目前是不愿意與你們開戰的。而這孩子，他也沒有忘記，只是他記住的是對神明的仇恨……年輕人，氣性總是很大。”
林凡笑了笑：“不年輕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多謝理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精靈王國的克魯將軍，精靈王的弟弟。尼婭，我的侄女，精靈王之女，精靈王國的公主。至于我那個孩子……你見過了。”
中年精靈態度倒是很好。
林凡也感受到了神界精靈的壽命到底有多么悠長，尼塔雖然在精靈里是少年，但卻目睹過那場戰爭。
要知道，如今神界大部分神明都未曾見過那場戰爭。
說起來，就算在沒有神力的下位面中，普通精靈的壽命也遠超其他種族。
說完，精靈將軍克魯對著身旁的人介紹道：“這位是星辰商會來的。”
“星辰商會？”尼婭瞬間興奮起來，“你們終于來和我們交易啦！我攢了好多的花花草草，還撿了很多動物的骨頭皮毛，我要換你們的漂亮珠子去織裙子……”
“尼婭！”精靈將軍克魯臉色一沉：“回去練習弓箭！”
“二伯……”
“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克魯冷哼一聲，“以后你是精靈王國的接班人，你將是下一任守護泉眼的精靈王！你竟然還想著漂亮珠子……”
尼婭小聲道：“精靈王有什么好，每天要不守著泉眼，要不就忙著和其他種族交涉……”
“我們需要精靈王來統領精靈族，神獸之森需要精靈王來協調那些互有矛盾的種族。”克魯教訓道。
“尼塔哥哥可以當精靈王啊，我偷聽到我父親和母親商量了，王必須勇敢堅韌，他在我身上看不到這一點，他以后已經準備讓尼塔哥哥當精靈王了。尼塔哥哥正好勇敢堅韌。而我不堪大用。”尼婭吐了吐舌頭，竟是有些驕傲，反問道：“父王沒告訴你這個忠誠的精靈將軍嗎？”
“啊，是嗎，尼塔他竟然被王如此看重……”克魯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管怎么說，你先回去練習弓箭！這不是你貪玩的借口！”
“好吧。”尼婭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走到一半忽然回頭大聲喊道：“別忘了漂亮珠子啊二伯！”
說完，立刻幾個跳躍消失在叢林中，生怕二伯再訓斥幾句。
“這丫頭……讓您見笑了。”克魯無奈的笑了笑：“王自己都親口評價，他這個女兒遺傳了她母親的溫柔和善良，卻沒有遺傳王的勇敢與無畏。讓您見笑了。”
“不過說起來，我們的確需要交易了，鑄造之神出品的神器箭頭我們消耗的差不多了，您也知道，我們精靈族雖然也會一些鑄造，但因為審美的緣故，生產出來的東西大多華而不實。矮人山脈又在神獸之森的另一頭，而且那些粗鄙矮人生產的東西又毫無美感，他們本身也和我們不對付，我們早就斷了往來了……希望您這次帶的夠多吧。對了，那個種牛的主人怎么沒和您一起來。”
林凡搖搖頭：“星辰商會的長老有事回去了，我才是那個種牛的主人。”
“啊，這樣嗎。”精靈將軍克魯愣了一下，有些失望的笑道：“也行，那您先隨我來，林中諸族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眾精靈侍衛在前方開路，林凡則緊緊跟隨。
林凡忽然道：“你好像很失望？”
“我精靈族不需要種牛。只是其他種族……”精靈將軍克魯說到這里，笑了笑：“不好意思，王叮囑過我，不許我透露神獸之森的一切信息，只談生意。”
“了解。”林凡點點頭，亡古臨走前也叮囑過。
但實在不說什么又有些尷尬。
克魯忽然道：“那位神王奧丁身體如何？”
林凡沉默片刻，臉色古怪道：“啊，這個嘛……”
他還真不知道神王奧丁身體如何……
“呵呵，不愿說算了。是我冒昧了，見諒，我并不是刺探你們神明內部的情報。”克魯呵呵笑了笑，“他可不能死，他背負著我們的血仇。我是衷心祝愿他身體健康的。”
林凡：“……”
你別誤會。
我是真不知道。
果然，神獸之森斷網太久了。
連宙斯成為了神王都不知道，依舊認為奧丁還是神王。
甚至聽著語氣，似乎還在為了報仇而隱忍著與神明保持默契。
一時間，林凡內心極度古怪……奧丁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整個神界幾乎都把奧丁給忘了，反倒是這些被他打進神獸之森的神獸一族竟然還在掛念著他，甚至祝他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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