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石頭到手的那一瞬間，蘇澈就感覺自己跟被雷劈了一樣。從天靈蓋到腳指頭間，整個人都木了。那聲慘叫真的是控制不住。不光旁邊賀臣嚇了一跳，連遠處的虎哥他們，還有周圍幾個正在聊天的人。“你怎么了？蘇澈？”
賀臣丟下手里的石頭，趕緊沖了過去。好在那種刺痛就是一瞬間，蘇澈額頭冷汗都下來了，“沒事，沒事。”
“還沒事，你臉都白了。”
賀臣說道。蘇澈劇烈地喘著氣。被雷劈了一下，臉能不白么？幸虧是知覺上的，要是有實體作用，怕是他就不是臉白了，而是整個人都燒黑了。“我扶著你坐起來。”
賀臣拉著蘇澈坐起，又給他一瓶水，“怎么回事兒啊？”
“沒事，真沒事，就是可能……”蘇澈腦袋轉得飛快，想要尋找一個借口，“我……”沒想到因為蘇澈的表情太過扭曲，賀臣反而自己腦補了一個，“啊啊，我懂了，不用說了，那你現在還扛得住么？”
蘇澈自然是沒事，但是他不懂賀臣為什么一個勁兒地朝著他下三路瞄。虎哥也走了過來，“阿澈沒事吧？”
“沒事，就是他……”賀臣湊到虎哥面前小聲嘀咕一句。因為說得太快，蘇澈也沒能聽清。倒是虎哥一副感同身受的同情表情。“那你們注意點，別太……”蘇澈喘息完了，將手里的石頭丟入自己的小車里。“哎，這塊……”賀臣注意到了，“你別要這一塊吧？”
“怎么了？”
“這，這也太不像翡翠原石了，這是不知道誰亂丟，混進來的鵝卵石吧？”
“這應該是原石，人家堆在這里應該就是了。”
蘇澈說道，“你沒聽虎哥說么，河里也是有原石的，那些原石被水流沖擊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棱角都被磨圓了，看著跟鵝卵石似的也很正常的。”
“好吧，你喜歡就行，反正個頭也不大。”
他們一早就出發，到了這里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這一挑就到了中午十二點。這期間，這大廳又來了不少人，都是來挑選原石的，蘇澈回頭看過一眼，有一個明顯是大老板的三十左右男人，身邊還帶著個女朋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這個地方還調情。那姑娘一開始還有興致，很快就厭倦了。想想也是，女人大多數有興趣的都是逛街買買買吃吃吃，或者看電影，總是有意思的事情。而這里就一堆臭男人，加滿地的石頭，確實是很無聊。很快那個帶著他們來的瘦高男人給他們送來了午飯，就是面包和水，但是大家也不在乎。他們在意的是錢，這一地的原石，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塊塊的上好翡翠，只要挑選得好，那就等于是抱走了一塊塊的金磚。那位大老板模樣的人也是如此，一邊催促著眾人，一邊自己也饒有興趣的上去挑選幾塊。女孩似乎是實在不耐煩了，纏著鬧了幾次，對方都懶得理會，就開口說要去廁所。大老板只得找個人帶她去，還給了那人一張粉票子。不過這女的一去，就再沒有回來。蘇澈和賀臣也有面包和水。吃了一口面包，里面還是夾著香腸的，但是一股濃重的香精味，實在是不怎么好吃。蘇澈和賀臣都是富家子弟，咬了一口就露出苦笑。這玩意，實在吃不下啊！蘇澈打開水準備送下去。才一沾唇就覺察不對。“賀臣，別喝水。”
蘇澈小聲說道。“啊，怎么了？水也是山寨的啊？”
賀臣脫口而出。蘇澈差點被這個老六氣樂了，“不是，水有問題，你假裝喝，千萬別咽。找個機會吐出去。”
賀臣不明所以，但是他信任蘇澈。周圍那一撮一撮聊天的人，并沒有吃東西，而是一邊說笑，一邊看來看去。蘇澈知道，這些人是在盯著他們。蘇澈和賀臣將水假裝喝了一半，想要去提醒虎哥他們，卻發現三人早就吃喝完畢。“虎哥，我們挑得差不多了，咱們什么時候回去？”
“啊，我也想回去。”
虎哥他們是三個人，速度更快。而且他們不是賭石，他們是來進貨。看的都是那些不零賣的，就是一堆一堆，論堆賣的。所以虎哥他們也挑選得差不多了。足夠個幾百塊，應該夠店里賣一陣的。他也不敢進太多貨，這玩意，誰知道什么時候能引來一波人。像之前蘇澈和賀臣那一波引流的事情是很少的。這幾百塊說不定就要賣個一年半載的。幾個人一合計，就決定離開了。石頭拖到門口，蘇澈他們幾個人準備結賬。錢剛剛劃出去，虎哥忽然就倒下。本來虎哥就很胖，這一倒下去，將他那兩個小兄弟也都壓倒了。蘇澈好賀臣趕緊上去扶，才發現兩人不是被壓倒了，而是徹底失去了意識。“虎哥？寬子，亮子？你們醒醒啊？”
賀臣都懵了，他還以為那倆是虎哥給壓昏過去的。蘇澈卻反應過來了，這幾個人是喝下那瓶水，如今藥物發作了。手指輕彈，一道指風過后，賀臣也軟倒在地，蘇澈假裝去扶，也倒下了。看著他們幾個都倒下，遠處有一撥人都看傻了，結果發現周圍人用冷漠且帶著惡意的笑容看他們，頓時就明白怎么回事兒。只是他們也喝了水。很快，所有的人都倒下了。那個瘦高的男人嘰哩哇啦說了幾句，剛剛那些散在四周的人都聚了過來，三人一頭五人一伙，將這些軟倒的人都抬走。蘇澈趁著眾人不注意，將那塊電了他一下的石頭揣到了懷里。他們這些人被捆住了手腳，丟在一個漆黑的山洞里。這里，就是不缺山洞。直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又將大鐵門咔嚓一聲鎖上，蘇澈才晃晃腦袋。四周一片黑暗，但是這不影響蘇澈。這地方有點冷，好在應該是有地方和外面通著，空氣還不錯。蘇澈起身轉悠了一圈，這個山洞有幾百平的大小。被轉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內，有二十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