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翰下意識低頭，正好對上沈軍死不瞑目的圓瞪眼睛，只覺得后背一涼，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那幾個執法族老面面相覷，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里的驚懼。
很顯然，他們都被李湛的手段給嚇到了。
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見過這么恐怖的年輕人。
“呂書翰，你不是很想殺我嗎？要不你上來？”
李湛朗聲問道。
呂書翰身軀一僵，頓感口干舌燥。
自己上去，那跟送人頭有什么區別？
“被嚇到了？”
“一群化境，竟然被一個大宗師給嚇到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話不能這樣說，李湛實力和修為明顯不太相符，有前車之鑒，誰敢貿然上臺。”
“哈哈，別洗了，怕就怕，找借口沒用。”
議論相繼響起。
“爸爸，他好厲害啊。”
步飛瑤看著李湛孤傲的身影，忍不住捂住小嘴，難掩眸子里的敬佩。
步興國呼吸沉重，下意識點了點頭。
一旁的黎左瞇起眼睛，臉上的刀疤微微蠕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李湛這等潛力，放在戰部，也是頂尖的存在。
這小子，的確是個值得投資的人。
“師兄，把內勁收了吧。”
段千文長舒一口氣，側目瞥了眼段千武，略顯得意。
段千武眸子浮起幾分惱怒，冷哼一聲，“你別高興得太早，還有兩場呢。”
“這么多年，你依舊和年輕時候一樣，不到黃河心不死。”段千文哈哈一笑。
呂書翰帶來的幾個族老，修為最高的不過是化境二層。
以李湛剛才的表現，單對單，勝率最少有七成。
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
“師傅，這小子萬一真過了這一關，我怎么辦？”
洪景鑠慌了。
他壞了李湛的好事，深知自己被盯上了，哪天要是在外面被李湛碰到，不死也要脫層皮。
呂陽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此時此刻，他比誰都希望李湛死在臺上。
“無妨，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你。”
段千武不置可否哼了一聲。
等了一會，眼見遲遲沒有回應，李湛不耐煩說道：“別浪費時間了，我待會還要斗丹的。”
這話仿佛化作一根根鋼針，刺入呂書翰等人血肉之中，刺得他們渾身難受。
“呂軒，你上。”
呂書翰看向一個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
男子臉色登時變幻不定。
他雖然比沈軍強那么一點點，但剛才沈軍是怎么被殺的，大家有目共睹，這要是上去，不是給李湛點菜么？
“哈哈哈。”
在場的吃瓜群眾再也忍不住大笑。
呂家幾人無地自容，呂書翰更是悔恨萬千。
這一趟真是大意了，只帶了幾個普通執法族老，早知如此，該請幾位重量級的族老出山的啊。
呂家眼下如日中天，不單單因為呂伯言邁入超凡后期。
呂家的中堅力量，放眼帝都亦是首屈一指。
其中九大族老，修為至少在化境中期。
這九人，是除呂伯言外，呂家的第二基石。
李湛臉上浮起鄙夷，“呂書翰，解決方案是你提出來的，我應承下來了，現在你怎么退縮了？”
“小子，你別太囂張了。”
呂書翰神色陰晴不定，突然咬牙哼道：“夠膽你一打二，如果你還敢應承，我保證，半年之約到來前，呂家不會再找你任何麻煩。”
此言一出，所有人目光為之一凝。
李湛若是勝了，這段時間呂家只能放任他成長。
“李湛，穩扎穩打。”
段千文當即出言。
“李長老，別理他。”
許多藥神谷的藥師和長老也紛紛出言勸阻。
李湛頓時沉默下來。
呂家說話如放屁，他自然不會相信呂書翰的承諾。
不過若答應下來，當眾擊潰呂家兩個化境，呂家無論如何都要顧及三分臉皮，一般情況下不會親自下場。
這無疑是爭取了一口喘氣的機會！
看到李湛臉色變幻，眾人還以為他準備拒絕。
可下一秒，卻見李湛昂起頭顱，整個人意氣風發，冷冷吐出鏗鏘有力的兩個字，“上來！”
“什么！？”
“我沒聽錯吧？”
全場震驚。
呂書翰臉龐浮起幾分驚愕。
顯然，他也沒想到李湛會答應。
“快，呂軒、呂毅，你們上。”
驚醒的瞬間，呂書翰急忙低吼一聲，生怕李湛會反悔似的。
呂軒和呂毅眼里閃過喜色，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渾身內勁洶涌，嗖的一下同時掠上高臺。
“小畜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今日無人能救得了你！”
呂毅猛地一聲爆喝，內勁沖天而起。
“哈哈哈，我就欣賞你這種無所畏懼的家伙，若非你和我呂家有血海深仇，我都想把你收為奴仆了。”
呂軒緊隨其后，一手彈出，內勁環繞而出，瞬間鎖死四周空間。
“呂書翰，你簡直無恥！”
“虧你呂家還是帝都超級世家，真是不要臉啊。”
“呂伯言知道了，怕也臉上無光。”
藥神谷的藥師長老們反應過來，朝著呂書翰怒目而視。
在場的權貴們也不由露出鄙夷的眼神。
呂書翰聳了聳肩，哼道：“又不是我逼著他答應的，關我屁事。”
這無恥一面可把眾人氣壞了。
段千文溫和的臉龐浮起冷意，斜視他一眼，漠然開口，“若李湛勝了，你還敢搞什么把戲，老夫保證你們呂家一行人，一個都走不出藥神谷。”
這是最后的警告。
呂書翰內心一凜，急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