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藥劑在小白鼠身上無法測出具體的藥效，沈舒沅甚至不會答應拿人體來做實驗。
護士長聽沈舒沅這么說，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沈醫生，這件事是院長開會決定的，其中好幾個主任都同意了。”護士長說著又是深深的一聲嘆息，她們各科的護士長其實也被叫過去了，只不過她們只有旁聽權，沒有參與權，所以即便是不同意也沒有任何辦法。
“當時裴院長說的是想要讓患者來參加實驗，不管成功與否都會給一大筆賠償，若是失敗了也會賠償醫療事故的錢。”
“但是有幾個主任提出意見，說患者參加實驗也有可能是身體里的免疫細胞已經對病毒有了抗體，到最后得到的數據不準確，所以要求有普通人注射癌細胞，再來參加實驗。”
說道后面護士長越發覺得這個主意荒謬，若是當時沈舒沅在場，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倒不是護士長對沈舒沅權利有多肯定，而是對她人品，以及在裴洮景那邊說話的分量的肯定。
聽完護士長說的，沈舒沅眼底滿是憤怒。
這些人就真的不怕發生巨大的醫療事故，到時候整個醫院都會被推到風尖浪口，甚至我研發的藥劑也會被徹底封.殺。”
“都是學醫的，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是藥三分毒嗎？這些人實在是枉費學醫這么多年。”
說著，沈舒沅的怒火幾乎要噴發出來，就連旁邊想要來找護士拿藥的幾個患者，都不敢往前走了。
畢竟前面杵著一個板著臉的玉面閻王，和一個發這么大脾氣的女蘿剎，誰敢靠近啊？
封宴看著走上前輕輕的拍了拍沈舒沅的肩膀，又安撫的順順她的后背，好半晌才開口說道：“他們現在還沒有開始實驗，而且最終決定誰來實驗的是你，到時候直接把那些沒有病狀的人剔除就好，不要因為這些事情氣壞自己的身體。”
封宴剛說完這句話，護士長眼神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做了一番心里斗爭后這才繼續道：“他們會提前注射癌細胞病體，到時候送來實驗的，都會是患者。”
這時小玲走了出來，搶話道：“沈醫生，人都已經被他們帶過去了，估計就是在安排注射的事情。”
“什么？”沈舒沅滿臉驚訝，要是自己今天不來醫院，又或者說沒有想那么多回頭，豈不是要看著好端端的人被注射癌細胞？
“那些說讓正常人參加實驗的，都是那幾個主任？”沈舒沅也不想多耽誤時間，找到人一起帶過去，讓他們結束這可笑的實驗才是最重要的。
護士長聽到沈舒沅這個問題，沉默了好一會，她這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畢竟說出來就是把那些主任全都得罪，要是不說自己良心也過不去。
在這種劇烈掙扎中，護士長終于再度開口，“是外科主任，和分泌內科以及總副主任。”
最終還是良心戰勝了職業護士長，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變得越發堅定。
“就算我被醫院開除，從此不能踏入這個行業，我也不畏懼。”
“沈醫生，接下來就要靠你了。”護士長很是期盼的看向沈舒沅。
沈舒沅知道護士長心里擔心什么，她安撫道：“沒關系，我不會讓這些人對你出手。”
末了，她回頭看一下封宴，開口道：“阿宴，封氏集團旗下也有私人醫院，要不先讓護士長調到那邊去。”
護士長對于封氏集團也是有所了解的，沒想到沈舒沅的先生竟然是封氏集團的人。
不過看著封宴的氣質，也能猜到他并非其中之物。
護士長對于沈舒沅的好意很是感動，她笑了笑說道：“沈醫生的關心我記住了，只不過我也馬上要退休，若是不能做就算了，只是小玲……”
沈舒沅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是擔心小玲。
要是真的被那些主任惦記上，小林才是第一個倒霉的，畢竟是她帶著她跟封宴來找護士長的，而且還被那么多人看到。
沈舒沅回頭看著在一旁為患者開藥，忙來忙去的小玲，眼底滿是欣慰，“放心吧，護士長，小玲我也會一并帶過去，這件事情，我會管到底。”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在這里浪費時間，拉著男主一同去了剛剛護士長說的那幾個科室。
兩人率先去的是總副主任的辦公室，恰好看到有人來找總副主任。
就在沈舒沅要進去的時候，封宴敏銳的察覺到不對，他不動聲色的把沈舒沅拉到一旁，指了指旁邊的辦公室。
沈舒沅滿臉疑惑，但還是按照封宴的指示去了隔壁的辦公室。
“怎么了？阿宴？”沈舒沅剛開口，就被封宴地過來的東西弄得更加困惑。
封宴把東西遞到沈舒沅手上后小聲開口道：“那三個人不對勁，尤其是那個姑娘，滿臉的不情愿。”
沈舒沅看著手里的聽診器，又看看封宴，她還真的沒注意到這一點。
“你看出來什么來？”
見沈舒沅還沒有反應過來，封宴也不廢話，拉著她到墻邊用把聽診器貼在墻上。
“先聽聽看里面的對話，要是沒什么再過去也不遲。”封宴提醒道，以他在商業叱咤風云這么多年的經驗，多少對一切事情有這敏銳的感知，那三個人絕對不是來看病的。
沈舒沅想了想覺得也不是沒道理，便按照封宴說的，把聽診器貼在墻上仔細聽著那邊的聲音。
隔壁，一對年紀約摸五十歲左右的夫妻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直接跪在總副主任面前。
“主任，俺們求您給俺們家妮子一次機會，俺們愿意多給補償費孝敬您。”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沈舒沅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補償費？機會？
什么機會才能有補償費？
沈舒沅很快就想到實驗者的事情，她剛在腦海里聯想到這件事，面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瞧見沈舒沅這個樣子，封宴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他也拿來聽診器跟沈舒沅一起聽隔壁的情況。
那邊好半晌才傳來總副主任的聲音，“參加實驗是早就安排好了，沒辦法臨時加入，所以你們的女兒我是不會再額外加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