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之中,一張八仙桌旁,分三面,坐了五個人。
正中一個人,五十多歲,面皮白凈,雖然臉色看上去有些陰沉,倒還是給人一種清爽干凈的感覺。
他端著紫砂杯子喝茶,用的左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露出大拇指上的綠色翡翠扳指。
這個扳指上雕刻著特殊的花紋圖案。仔細看,那是一個篆體的“陳”字。
祖傳戒指,戴在每一位家主的手上,也是家族權威的象征。
他便是陳慶的父親,陳家這一屆的話事人,陳家河。
陳江河父親三人,他的父親,排行第二,也是上一屆的話事人。
其實,雖然現在很多家族都步入現代化,某種程度上,不再遵從傳長不傳幼的古老規則,而是把位置,傳給最有才華的那個。
但是,這個傳長不傳幼的規則,還是有一定作用的。更何況,陳江河的大伯,并不是庸碌之人。所以說,如果按照正常規則,陳江河的父親,是無緣家主之位的。
如果他父親不是上一屆的家主,那么他陳江河,也就很難做這一屆的家主。
家主之位,應該是老大家的。
只可惜,陳江河的大伯,在執掌家主之位剛剛滿三年,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卻意外的車禍身亡。
當時雖然留下兩個孩子,不過孩子都年幼,難以接掌大位。于是陳江河的父親撿了個便宜,以二弟的身份,頂替大哥,做了話事人。
陳江河的父親,在話事人的位置上,并沒有做太久。據說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在陳江河成年之后,早早的就把位置傳給了他。
他本人常年吃齋念佛,混跡與京郊的寺廟之中。有私下傳言,是因為心中有愧。
據說,當初陳江河的父親,答應躺在病床上彌留之際的大哥,他只是暫時接掌家主之位,等到大哥的兒子成年,就把位置還給老大家。
但是這個承諾,并沒有實現。
不管這是不是真的,至少對于老大家的兩個孩子,也就是陳江河的堂兄弟,他們是當了真的。
所以他們也是家族里,跟陳江河最面和心不和的人。稍微有點常識的老人都知道,老大家的這兩位爺,一直攢著一股勁,要把家主之位,從陳江河手中搶走。
這兩個人,一個叫做陳江海,一個叫做陳江流。
陳江海比陳江河年齡大,陳江流比陳江河年齡小,所以他們兩個,一個是陳慶的堂伯。一個是堂叔。
二人在陳家,也是身居要為,手掌大權的人物。
此刻,他們就坐在陳江河的左手邊。兩個人看似在喝茶,不過臉上的表情,透著一股陰冷。
很明顯,他們今天是發難者。
因為這個機會,正是他們一直在苦苦等待的機會。這是他們推翻陳江河,奪取家主之位的最佳良機。
坐在陳江河右手邊的兩個男子,都要年輕一些。他們是老三的兩個兒子,都是陳江河的堂弟。
一個叫做陳江溪,一個叫做陳江闊。
他們雖然沒有那么明擺著要爭家主之位,不過,如果老大家的跟二哥家的起了爭執,那么他們老三家的,是不是就可能有機可乘呢?
不管怎么說,這五個人,就是陳家如今二代里面的核心人物。
原則上來說,家主之位不管如何變幻,都繞不過他們五個人。
也只有他們五個,有資格爭奪家主之位。至于陳慶,對外號稱太子爺,未來的接班人,不過,那得保證他老子能一直把位置坐穩,不被推翻。
一旦他老子都被推翻了,那么覆巢之下無完卵,他陳慶,也會丟了繼承人的帽子。
到時候,陳家三代的繼承人,將會是陳慶那些堂兄弟其中的一個了。
“怎么會這樣呢?那秦天究竟是什么神人,竟然能以一己之力,一夜之間,毀我陳家高手四十余人!”
“哎呀呀,這件事情,可真是太大了!”
“我記得,我們陳家,已經有幾十年,沒有遭受過這么沉重的打擊了吧!”
“江河啊,也不是我們逼你,非要開祠堂。而是這種事情,不好瞞著老祖宗啊。當著老祖宗的面說清楚,也好讓他們地下有知,天上有靈,得意安慰啊。”
陳江海開口了。他年齡最大,這里的幾個人,都要叫他一聲哥。
他沉著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沒等別人說話,陳江海的親兄弟,陳江流把話接上了。
陳江海還是表面上客客氣氣的,但是陳江流就沒那么客氣了。
他冷笑一聲,道:“別的不說,僅僅是那兩個a級行動組,十位宗師,花費了他們多少的資源才培養起來的!”
“那是我們陳家的法寶,是鎮宅的啊!沒想到,就這么一夜之間,白白斷送。”
“更何況,還有兩個b組,那也是a組的后備力量啊!”
“敗類!”
“恥辱!”
“陳慶,你簡直就是我們陳家的敗類,是我們陳家的恥辱!”
這家伙絲毫不留面子,看上去是對著跪在門口青石板上的陳慶呵斥,實則,就是罵在陳江河這個家主的臉上。
按照輩分年齡,這里的幾個人,除了陳江海,其余的人,都要喊陳江河一聲二哥。
這個陳江流雖然心中陰險,但是平時在陳江河面前,也還算是規矩。見面不笑不開口,開口就是二哥好。
今天,算是撕破臉了。也或者是,他和他的大哥,覺得勝券在握,沒必要偽裝了。
聽了江流叔叔的喝罵,跪在門口,因為困頓痛苦,昏昏沉沉的的陳慶,不由得激靈一下。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管怎樣,事情既然出了,重要解決。”
“二哥,你說個話吧。你一直不說話,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
老三家的,陳江溪,笑瞇瞇的開口了。
“江河,你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干。只要是公平公正,不違背老祖宗的原則,哥都聽你的!”
陳江海再次大聲說道。他話雖然這樣說,但明顯是在擠兌陳江河。
什么叫公平公正,不違背老祖宗原則?出了這樣的事情,陳江河主動退位,才是公平公正,不違背老祖宗原則。
陳江流冷笑道:“家主,說話吧。我們都等著。”
陳江河終于坐不住了,他放下茶碗,從供臺上拿起一條黑色的蟒鞭,大步朝陳慶走去。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