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么玩笑!
像她這種生性不羈愛自由的人,是當皇帝的料么?更何況……
獨孤羨是東宸的九王爺,獨孤澗是東宸的二皇子,他們兩人不管是誰在東宸帝之后執掌東宸,那都是順理成章,而她……
她和東宸皇室可是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若是她敢染指東宸皇權的話,那就是……
明晃晃的竊國!
她是有多想不開,要背負著這樣的罵名,把自己一輩子綁在一把破椅子上?
“哈哈……”
獨孤羨看著喬淺月如遭雷擊的模樣,忍不住的失笑出聲,收回手安撫的道,“好了,不嚇你了,時辰尚早,不如你隨本王去出城去看看母后?”
“母后的身體近來越發的好了,你去看看她何時可以做手術!”
喬淺月聞言,長長的松了口氣,道,“太后決定動手術了?”
“尚未!”
獨孤羨搖了搖頭,“不過本王會說服她!”
“……那好吧!我讓人給家里送個信,告訴他們我晚點兒回去!”
喬淺月聞言,沉吟了一下,招呼了人來吩咐了幾聲。
她是送女兒上學的,若是太長時間不回去,外祖母他們肯定會擔心。
安排了事情之后,喬淺月就坐著馬車跟著獨孤羨出城了。
一路之上,喬淺月的心情頗為復雜……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說與不說,其實并沒有什么兩樣,東宸帝揭露兒子性別之事,到底是讓獨孤羨知道了他們孩子的事情……
知道就知道了吧!
他不說穿,她也不說破!
好歹他沒有要將兩個孩子都帶走的意思,那就……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是……
獨孤羨對東宸皇位的態度,到底是讓喬淺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已經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說,他無權置喙東宸花落誰家了,今日更是……
莫名其妙的說出了為她加冕的話來,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兵權,皇權,戰神令……”
坐在馬車中的喬淺月,揉著眉頭若有所思的低喃,“獨孤羨,你到底賣的什么關子?難道你將戰神令送給我,真的不是因為心悅我,而是要將東宸送給我?我……”
“我特么的要東宸干個鳥用!!”
且不說她有沒有資格當東宸的女皇,就說她這性子……
讓她當個花瓶可以,讓她戴上皇冠,那就是猴子穿衣服,四不像了!
曾幾何時,她幫西涼和馬幫度過滅頂之災的時疫,西涼那小皇帝為表感謝,也想撂挑子給她的,當時她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結果……
西涼小皇帝就和馬幫的大當家暗戳戳的商量著,克扣了她的診金,一口咬定讓她從馬幫的交易中抽成抵債,她沒辦法才不得不接下了馬幫的苦差事……
在喬淺月的眼中,當皇帝什么的,那就是人間第一苦逼事,整日里除了批閱不完的奏章,就是和滿朝文武鉤心斗角,以她的性子……
能動手絕不動腦子,她情愿毒死滿朝文武,都不愿意和滿朝文武勞心費神的鉤心斗角!
和她相比,獨孤羨就比較適合當皇帝了!
就他那不怒自威的樣子,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往那里一坐,就能威懾住所有人,天生就是一塊稱王稱霸的好料子,可惜的是……
獨孤羨好像真的對稱王稱霸沒什么興趣的樣子……
甩了甩頭,喬淺月覺得,她成功的被獨孤羨那一番故弄玄虛給帶偏了,竟然開始思考權利在手的利弊了!
“有毒啊!這可要不得!”
拍了拍臉,喬淺月再三提醒自己,要堅持貫徹珍愛生命遠離皇族的方針不動搖!
就在喬淺月這廂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之際,馬車停在了大報國寺的山腳下,一行人改乘人轎上山。
片刻之后,大報國寺的山門在望。
因為這次的復診,并沒有提前打過招呼,是以除卻守在寺門前的除了迎客僧并無他人。
喬淺月和獨孤羨兩人也并未驚動旁人,就直接往后山的皇家別院而去。
檀香隱隱間,別院靜謐如初。
“戴上面紗吧!”
還未靠近別院的大門,獨孤羨的聲音就傳來。
“……”
喬淺月聞言,鳳眸瞇了瞇,可還是依言帶上了面紗。
有獨孤羨同行,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通傳,就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別院。
來了這里幾次,喬淺月還是第一次有心情欣賞別院的景致,畢竟之前還要擔心太后的病情,如今……
太后的身體日漸好轉,她治好太后的把握也越來越大,心情自然也放松了許多。
只是……
“我三令五申了多少次,不得在皇姑母面前提及喬淺月,你這奴才竟然敢明知故犯!”
繞過花叢時,一道壓抑的低叱聲卻隱隱傳來,讓喬淺月的步伐忍不住的一頓。
這聲音……
是陳芊芊的?
獨孤羨見此隨之止步,掩在銀質面具下的臉也隨之一沉。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奴才也是不忍見太后提及姜小姐時的黯然神傷,這才一時情急說漏了嘴,可是奴才并未多說什么,奴才只是說喬小姐的身型氣質和姜小姐當年都頗為相似……”
“我皇姑母何等睿智,你怎知她不會因為你這一句話,將月兒和姜素聯系在一起?”
陳芊芊壓抑的低喝聲再次傳來,“你是陳家的老奴,跟隨皇姑母日久,我不便直接發落你,你直接回陳家等候我父親處置吧,皇姑母這里,自有我來交代!”
“奴才遵命,多謝小姐不殺之恩!”
“……”
隨之而來的交談聲,讓喬淺月掩在面紗下的臉隨之變幻莫測。
太后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和姜家的關系,原來竟是這般緣故!
她每次來別院為太后看診,都會見到陳芊芊,沒想到在她面前溫婉柔和的陳芊芊背著她時,竟然是這般色厲內荏的模樣……
太后提及她母親時會黯然神傷……
看來她的猜測果然不錯,太后才是她破解開母親當年舊事的關鍵之所在,想到這里……
喬淺月的手,忍不住的往自己耳畔掛著的面紗繩扣摸去……
“喬淺月!”
獨孤羨見此,當即伸手,摁住了喬淺月蠢蠢欲動的小手,搖頭沉聲道,“不可以!”
“……”
四目相對。
喬淺月看著獨孤羨幽深的雙眸,眉頭緊皺,“獨孤羨,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當年之事的真相!”
“……本王知道!”
獨孤羨聞言,深呼吸,可聲音卻無比篤定的道,“可是不是現在,喬淺月,本王答應你,等母后康復之后,若是你還執意想要知道真相,本王一定會告訴你,可好?”
喬淺月聞言,看著獨孤羨的眸子,沉默不語。
“是你說的,母后現在的身體,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獨孤羨見此,神色復雜略帶懇求的道,“不要心急,你想要解開的所有謎團,只要你治好母后,本王絕不再瞞你!”
“……”
喬淺月聞言,心底翻江倒海,可是看著獨孤羨那懇切的目光,終是不忍說出個不字來,最后只道,“好!”
說完這話,喬淺月就直接繞過花叢,往前走去。
“月……喬小姐?!”
陳芊芊看到從花叢后走出的喬淺月,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然后忐忑的看向獨孤羨。
對于兩人的眼神交流,喬淺月視若無睹。
這座別院中,藏著她最想知道的秘密!
而眼前的所有人,或許都是知道真相的人,唯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可是為了太后的身體,喬淺月卻什么都不能做!
她既然答應了獨孤羨,就說到做到,并未想在太后面前表現什么,可是……
太后卻并未如以往一般,見到喬淺月就開口刁難,而是從再見喬淺月后,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
“哀家好像還從未看到過你的臉?”
“蒲柳之姿,難入太后鳳目!”
面對太后想要她摘下面紗的問題,喬淺月直接道。
“聽說阿羨將戰神令交給了你,你可知道戰神令意味著什么?”
太后聞言,一雙睿智的老眼微瞇,沉吟著道。
“知道!”
喬淺月聞言,一邊為太后把脈,一邊神色如常的道,“我因他之故,身陷王都的波詭云譎之中,他以戰神令相贈,不過是想保我周全!”
“保你周全?呵呵!”
太后聞言,輕笑一聲,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獨孤羨,強壓下心口的起伏,指尖微顫的道,“有戰神令在手,就可號令蜀地百萬黑甲軍!蜀地那百萬黑甲軍,足可東宸大局!”
“阿羨和獨孤德的關系,本就岌岌可危,可是卻在這個時候,將戰神令交給了你!”
“他不只是將他和哀家的全部身家都托付在了你的身上,更是將整個東宸都拱手奉上,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喬淺月聞言,皺著眉頭抬頭。
看到太后臉上的惴惴不安和欣喜期待后,喬淺月嘴角微抿,沉聲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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