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鈺雖小,可是也知道爹爹將黑甲軍交給他,他就不能辜負爹爹對他寄予的厚望!
眼瞧著獨孤鈺策馬往營地外沖去,西莽帝不甘落后,長鞭一揮緊隨其后……
一行人疾風快馬就往北芪邊陲趕去……
一路之上除卻狩獵進食,幾乎是不眠不休,終是在三日后,趕至了北芪邊陲,獨孤鈺小小年紀可是人卻不矯情,趕到北芪邊陲之地,人只是瘦了一圈而已,可是……
西莽帝他老人家就慘了!
人比人氣死人!
連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都比不過,那就更是氣死人了!
“不行了!朕真的不行了!”
有氣無力的趴在馬上,西莽帝一雙老眼滿含祈求的看向前方等待他的小孫孫,哭唧唧的道,“鈺兒啊,再不歇歇,你就要失去你的爺爺了!”
要了老命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披甲上陣,更沒有日夜兼程趕過路了,即便是從西莽一路趕到北芪去見自家小孫孫,西莽帝也沒有這么拼命過!
“……”
獨孤鈺聞言,皺眉斜睨了西莽帝一眼,終是抬了抬小手讓他們這一行五人的隊伍稍作休息。
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遭遇什么阻攔,從黑甲軍駐扎的營地到北芪邊陲的路,本就是獨孤鈺一路打過去的,如今北芪帝身死,整個北芪宛如一盤散沙陷入了混亂,黑甲軍未曾再進一步發動進攻,北芪軍也未曾出兵收復失地……
若非如此的話,他們也不可能這么快的趕到東宸邊陲!
可就算是如此,獨孤鈺的小臉上依舊滿是凝重之色……
他們日夜兼程趕到還用了三日,若是換成押送糧草的隊伍的話,所用的時日自然要翻倍……
“鈺兒你先別愁眉苦臉的,快過來吃點兒東西喝點兒水!”
西莽帝見獨孤鈺神情凝重的樣子,撐著自己快要散架的身體上前,將獨孤鈺拉到了身邊,將僅剩的一只烤兔子腿塞到了獨孤鈺的手里,又拿了水囊喂他喝了點兒水道,“你放心吧,朕問過童慣了,童慣說黑甲軍的糧草正常情況下還可再撐三四日,勉強一下定可撐上六七日,我們很快就會到西莽大軍的駐扎之地了,六七日后糧草定能運到你的黑甲軍中!”
“……嗯!”
獨孤鈺聞言,垂眸,點了點頭。
這是理想的狀態!
中間還有一個不確定因素,那就是……
他們能不能說服西莽太女,如果西莽太女不愿意幫他們的話,那一切都是扯淡!
“朕相信朕的女兒,你也要相信你的姑姑!”
西莽帝見獨孤鈺雖然嘴上應承,可是臉色依舊不好,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道,“你姑姑她其實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只是有點兒小性子加之又鉆了牛角尖,如今你跟朕回去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對黑甲軍袖手旁觀的!你就放心吧!”
“……”
獨孤鈺聞言,深吸一口氣,再次點了點頭。
現在,他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西莽那位傳說中美貌天下第一,心胸和心智也舉世無雙的皇太女身上了!
“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也吃點兒吧!”
這么想著,獨孤鈺將手中沒有吃完的兔子腿遞到了西莽帝面前。
他們這一路上也就停下了幾次打一些獵物果腹,現在所剩的食物就這么些,可是他們距離西莽大營還有半日的路程……
“朕不吃!”
西莽帝聞言,看了一眼獨孤鈺手中的兔子肉,搖了搖頭,一臉篤定的道,“朕要減肥!鈺兒還在長身子,鈺兒快吃!”
作為一個被自家小孫孫嫌棄太肥的皇帝,西莽帝覺得,他不能吃太多!
尤其是在自家小孫孫面前,堅決不能吃太多!
更別說是在口糧緊俏的特殊時期了……
“減肥不是一朝一夕……”
獨孤鈺聞言,小臉一皺,下意識的道,“你這一路上都沒有好好吃飯……”
這一路上不管獵到什么吃食,西莽帝都將最好吃的留給他,至于他自己,則是吃的很少很少,一副看著他吃飽喝足就萬事大吉的模樣,說實話,饒是獨孤鈺再冷血冷情,看著這樣的西莽帝,心下也忍不住的有些感動……
“胖子不配好好吃飯!”
西莽帝聞言,當即搖頭道,“鈺兒你不用管朕,朕真要餓暈了才好,等下到了西莽大營苦肉計才能演的更逼真一點兒!”
“!!!”
獨孤鈺聞言,小臉忍不住的一皺。
苦肉計?
難不成他感動的太早了?
西莽帝這一路上之所以對他那么好,都是為了他即將付諸實踐的計謀?
“你是不知道,你姑姑南溪精明的很,如果朕不演的逼真一點兒,等下肯定不能蒙混過關!”
就在獨孤鈺心下驚疑不定之時,西莽帝已然湊到了獨孤鈺的面前,壓低了聲音巴巴的道,“如今我們眼瞧著就要靠近西莽大營了,也是時候串通一下了,鈺兒你聽朕說,等我們到了西莽大營,你就按照朕說的做,到時候朕先……你就……然后……最后……”
西莽帝低低的呢喃聲,在老樹下緩緩響起。
聽得一旁的童慣和老內侍忍不住的垂下了頭,不忍直視的別開了眼睛。
算計自己的女兒都算計的這么淋漓盡致……
他們的陛下還真是……
童慣和老內侍莫名的有些同情自家皇太女了,怎么辦?
至于另外一人……
沐魚:“!!!”
聽到西莽帝那籌劃的甚是詳盡的計劃,當即驚疑不定的瞪大了眼睛。
西莽帝……
當真是好人啊!
為了他們黑甲軍的口糧,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裝死的法子都想出來了,這還真是……
一點兒機會都不給西莽皇太女留啊!
攤上這樣一個父皇,西莽皇太女還真是實名的慘啊……
而就在幾人都在心底默默的同情著西莽皇太女的同時,遠處,西莽大軍駐扎之地,中軍大營……
“啟稟皇太女殿下,南蕪和東籬的使節又來了!”
傳訊兵掀簾而入,看到端坐在中軍帳中的黃袍女子,當即躬身道。
“知道了。”
獨孤南溪聞言,頭也沒抬的應了一聲,問道,“這次他們又是一起來的?”
“啟稟皇太女殿下,是!”
傳訊兵聞言,頷首。
三大上國的兵馬相距不過數十里同時駐扎在北芪邊陲之外,對北芪上國這個失去了北芪帝的肥肉垂涎欲滴,如今他們箭在弦上,就等著商量好了對策同時對北芪發難了,可是……
讓南蕪和東籬上國沒想到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西莽率軍而來的獨孤南溪卻稱病不出了!
獨孤南溪病了,自然不能接見兩國來使,三大上國瓜分北芪這塊肥肉的洽談磋商事宜自然而然的也就擱置了下來,這一擱置就是好多天,南蕪和東籬的人早就等的急不可耐了!
“哼!他們倒是機警,這么快就連成一線,連求見本太女都是相攜而來了!”
獨孤南溪聽到傳訊兵肯定的答復,當即冷哼了一聲,道,“本太女倒要看看,本太女親自坐鎮在此,沒有本太女的點頭,誰敢擅自出兵踏入北芪一步!”
北芪邊陲的城池,如今十有八九都被黑甲軍攻陷了!
南蕪和東籬上國的兵馬一旦踏入北芪,最先對上的不是北芪大軍,而是黑甲軍!
可是黑甲軍……
黑甲軍到底是她兄長的兵馬!
她就算是對父皇偏寵兄長心底頗有怨言,也不能在這種時候眼睜睜的看著黑甲軍腹背受敵,被南蕪和東籬的兵馬給欺負了去!
“南溪殿下借口稱病拖住了南蕪和東籬上國的兵馬,可見心底依舊是顧念著和東宸戰神的兄妹之情的!”
端坐在獨孤南溪下手,好整以暇品著茶的一位老尼姑見此,抬頭輕笑一聲,緩緩道,“既然如此,南溪殿下又何必阻攔西莽帝陛下出兵?還和他老人家吵的不可開交?”
老尼姑一身青衣僧服,素面朝天木簪束發,看起來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言行舉止間更是有種超脫世俗的美感……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妙法師太!
懷遠大師座下的大弟子,秦湘湘的師傅,幫著懷遠大師將喬淺月拐入門下的元兇,喬淺月的便宜師姐!
妙法師太除卻有這一層身份之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那就是西莽太女獨孤南溪的教習先生,所以……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獨孤南溪和秦湘湘還是同門師兄妹!
而獨孤南溪更算得上是喬淺月的師侄……
“誰說本太女是顧念和他的兄妹之情了?”
獨孤南溪聽到妙法師太這話,絕美的眉頭當即一皺,沉聲道,“本太女只是不想有朝一日他的身份曝光,會落了我西莽上國的顏面!”
“他一意孤行擅自對北芪上國出兵,若是吃了癟那是他自己能力不濟,可是……南蕪和東籬想要搶奪他的東西,本太女一絕不能視而不見!”
她兄長再不濟也是她兄長,是西莽皇族正兒八經的皇子!
若是出征在外被南蕪和東籬的人聯手欺負了去,讓他們西莽的臉往哪里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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