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的鐵騎不是泥捏的,不可能眼睜睜的被他劫了!
他也不是紙扎的,做不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所以……
他家太女殿下這命令下得有問題啊!
只要是動手就有可能傷及人命!不傷及人命的動手……
蚩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動手!
蚩恒現在心底只想罵娘,可是……
他又沒那個膽子,他怕被自家太女殿下揍板子!
“蚩恒將軍稍安勿躁……”
傳訊兵見蚩恒跳腳,安撫的輕笑了一聲,道,“蚩恒將軍是太女殿下的心腹,想必也聽說了宮中關于太女殿下身世的傳聞,太女殿下如今正和東宸那位殿下鬧別扭,面子上過不去可是卻又不肯眼睜睜的看著東宸那位殿下的屬下真的斷了糧草,所以才下了這樣的命令,讓蚩恒殿下去劫了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蚩恒聞言:“……”
嘴角抽了抽,頓時就不言語了。
事關那位殿下,卻是挺微妙的!
講真,他也不敢真的傷了那位屬下的人命……
“蚩恒將軍既然明白了太女殿下的用意,想必知道該如何辦差了!”
傳訊兵見蚩恒沉默不語,頷首為禮道,“殿下自然也知道這是一樁苦差事兒,可是正因為此,殿下才會將這樣的苦差事兒交給蚩恒將軍您,足見殿下對蚩恒將軍的信任!”
說著,傳訊兵就再次施了一禮,躬身往帳外退去道,“如此,屬下就靜候將軍圓滿完成任務了!”
音落,傳訊兵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賬外。
蚩恒見此,絡腮胡子抖了抖,粗獷的臉上滿是絕望的無奈之色……
這何止是一樁苦差事兒,還是一樁頗為棘手的苦差事兒!
因為黑甲軍斷糧迫在眉睫,他需得趕緊將糧草給劫來才是!
不但要劫,還要不傷及人命的劫,這就好有一比……
好比七尺大漢穿裹腳繡花鞋,咋走咋憋屈!
可是太女殿下有令,再憋屈他也得去辦啊!
做不過是打不過還手罵不還口,就硬著頭皮去打劫而已……
他這輩子雖然沒有辦過這種事兒,可是凡事都有頭一遭,不是嗎?
“來人啊!先鋒軍集合,隨本將軍出營!”
粗魯的抹了把臉,蚩恒膀子一揮,抬腳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帳外疾行而去……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逃不掉,那他就得趕緊把差事兒辦好,以免耽誤了自家太女殿下的大事兒,影響了太女殿下和東宸那位殿下的感情……
西莽大營中,整軍的號角聲響起,不過片刻,先鋒軍便氣勢如虹的沖出了大營……
而就在蚩恒率領著先鋒軍沖出西莽大營時,西莽帝和獨孤鈺一行五人的隊伍,恰好趕至了大營外不遠處……
騎兵出,狼煙四起。
“???”
獨孤鈺看著那從西莽營地中沖出的驍勇部隊,小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只看西莽軍這支隊伍的氣勢如虹,就可見西莽大軍的強大……
只是西莽大軍此時出兵,不知道所為何事?
“那是蚩恒率領的先鋒騎兵!”
西莽帝氣喘吁吁的在獨孤鈺的身邊勒停了戰馬,看著大部隊離開的方向緩緩道,“蚩恒是你姑姑這幾年培養出的心腹大將,看似粗狂魯莽可是卻粗中有細,他所率領的先鋒軍更是戰斗力爆表,所向披靡……”
聽到西莽帝這話,獨孤鈺的小臉變得愈發的凝重。
“你先別擔心,朕看他們行軍的方向,明顯不是沖著北芪去的!”
西莽帝見此,嘆息了一聲,安撫的道,“只要他們不是沖著北芪去的,就不會和黑甲軍對上,我們現在還是先回營見過你姑姑再做定奪也不遲!”
“……”
獨孤鈺聞言,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就像西莽帝說的一般,只要西莽的先鋒軍不是沖著北芪去的,就暫時不會對黑甲軍造成威脅,他如今最緊要之事,依舊是解決黑甲軍的糧草之危……
“還記得咱們剛才商量好的計劃么?”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西莽大營,西莽帝再次湊近獨孤鈺,壓低了聲音問道。
“……記得!”
獨孤鈺聞言,抿了抿唇,點頭。
說實話,獨孤鈺發自心底的有些瞧不上西莽帝制定好的計劃……
苦肉計什么的,怎么說都算不得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計謀,獨孤鈺和他爹爹獨孤羨一般,都是有大將之資的人,對于這些個上不得臺面的計謀,多少有些嫌棄……
“記得就好!”
西莽帝聞言,當即笑瞇瞇的道,“記得那等會兒咱們就依計行事!”
說著,西莽帝就一馬當先往西莽大營策馬而去……
說是策馬而去,可是那策馬的速度,著實有些對不起策馬二字,頂多……
也就比遛馬快上那么一點兒……
沒辦法!
日夜兼程的趕了三天的路,西莽帝現在都快散架了,馬匹換了三番,也依舊累的夠嗆,現在就算是他想提速,馬匹也提不上速度來了……
眼瞧著西莽帝一行人離西莽大營越來越近,位于大營瞭望臺上的哨兵終于發現了一行人的靠近……
“好像有人往大營來了!弓箭手準備!”
“……”
“弓箭手住手!來人身形肖似陛下,只是太過狼狽,我還未看清……”
“……”
“確定了!確實是陛下自投羅網來了!速報太女殿下知曉!”
“……”
瞭望臺上的哨兵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們追了那么久尋了那么久連陛下的影子都沒見到,結果翹家的陛下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送上門來也就罷了,還把自己弄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要不是他本身就是哨兵出身,目力超凡都險些認不出來!
哨兵這一番急轉彎的示警,可把駐守大營的弓箭手給嚇得不輕,拉弓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幾乎是在聽到哨兵確定是陛下的話語的瞬間,就下意識的調轉了箭頭的方向……
娘耶!
嚇死個人了!
他們竟然敢用箭指著自家陛下,這要是放在尋常時候,他們估計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現在……
是非常時刻!
誰讓陛下離家出走了呢?
不是么?
想必陛下也不會怪罪他們這無意中的冒犯的!
按下心中的忐忑,守在大營門口的一眾將士焦急的等待著中軍帳示下……
而與此同時……
中軍大帳……
“啟稟殿下,有人擅闖大營!”
傳訊兵再次掀簾而入,跪地稟報道。
“這等小事兒也用來請示本太女?”
坐在案后的獨孤南溪聞言眉頭一皺,頭也不抬的道,“擅闖我西莽大營者,一概亂箭射殺!”
“殿下,射殺不得!”
傳訊兵聞言,當即一腦門冷汗。
“嗯?”
獨孤南溪聞言一愣,終是抬頭道,“為什么?”
不光獨孤南溪抬起了頭,就連坐在下首慢條斯理烹茶的妙法師太聞言,都忍不住的抬頭往傳訊兵看去……
“因為來人是陛下!”
在兩人的注目之下,傳訊兵頗有些訕訕的道。
“父皇?”
獨孤南溪聞言,絕美的小臉頓時一黑,忍不住的低叱道,“他還有臉回來!”
她氣父皇不打一聲招呼就要出兵馳援兄長,父皇私自離宮也就罷了,竟然一去就是這么許久,還一事無成!
如今黑甲軍坐困愁城,眼瞧著就要斷糧了,父皇回來干什么?
幫兄長的兵馬求援嗎?
她會答應才怪!
妙法師太聽到來人是西莽帝,云淡風輕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這種時候,來的哪怕是黑甲軍的一個小兵小卒都比來的是西莽帝要強上許多,因為南溪殿下之所以心有芥蒂,全都是因西莽帝而起……
南溪殿下誰的面子都會給,可是唯獨不會給西莽帝面子!
這父女倆,如今正較勁兒呢!
西莽帝越是對東宸戰神好,南溪殿下就越生氣!
“不止陛下!”
傳訊兵見此虎軀一顫,當即蜷伏在地道,“哨兵還看到了一個稚齡孩童與陛下相攜而來,瞧那年齡,倒是與小殿下頗為吻合!”
“什么?!”
“什么?!”
獨孤南溪和妙法師太聞言,當即震驚的拍案而起。
那動作……
那神態……
出奇的一致!
“你說小殿下?”
獨孤南溪步履急促的從桌案后跌撞而出,絕美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焦急的道,“哪位小殿下?”
雖然嘴上如此問,可是看獨孤南溪的反應,已然是猜到了來人是誰!
“當然是太孫小殿下!”
傳訊兵聞言當即抬頭,一臉惶惶不安的道,“太女殿下,那孩童應是太孫小殿下無疑,不知現在屬下等人該如何行事?是攔住他們,還是……”
傳訊兵的話還未說完,獨孤南溪纖細的身影一閃,人已經沖出了大帳……
妙法師太緊隨其后,一副生怕慢半步的樣子!
“!!!”
跪在地上的傳訊兵見此,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道,“看來……是要掃榻相迎了!”
太女殿下剛才從桌案后沖出來的動作他看的清楚……
都撞桌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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