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來什么!
南戰正怕被蕭太后逮到,蕭太后就已經從大帳中掀簾而出,看到南戰二話不說直接開啟冷嘲熱諷模式!
南戰聞言:“!!!”
他就知道!
這個可惡的女人,狗嘴里就吐不出什么象牙來!
不過就像蕭瑟說的一般,南戰現在情緒正低落呢,沒有心情和蕭瑟吵架,所以轉身就想離去,可是……
“你干什么去?”
眼瞧著南戰要走,蕭瑟卻不愿意了,一把拽住了南戰的胳膊,盛氣凌人的道,“你當我西涼大營是什么地方?你家的后花園嗎?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那你想如何?”
南戰聞言,頗為下氣的道,“本殿下今日心情很不好,不想和你吵架!”
“好巧!看著你心情不好,哀家的心情就變得很好了!”
蕭太后見此,忍不住的大笑一聲,道,“哀家心情好了就想喝酒,不如你就留下來給哀家助興吧!”
說著,蕭太后拽著南戰就往營帳中走去。
“誰要為你助興?蕭瑟你把本殿下當什么了?陪酒的伶人嗎?你松手!”
“不松!”
“本殿下的心情已經很不好了,你休要沒眼色的再給本殿下添堵!”
“……哀家的心情,其實也不好!”
蕭太后聞言,行走的步伐一僵,低頭呢喃道,“今天是哀家亡夫的忌日……”
南戰聞言,原本正欲掙脫的動作當即一僵。
“南戰,你喜歡喬淺月,可是她對你沒有男女之情!”
蕭太后緩緩回眸,看著南戰,輪廓分明的臉上勾勒著一抹凄楚的笑意,吶吶的道,“哀家也曾如你一般,喜歡過一個人,可是那人心心念念的卻是別的女人,世人都說八苦之中有苦愛別離求不得,可是只有親身經歷過那種痛苦的人,才知道那痛到底有多痛,那苦到底有多苦……”
說到最后,蕭太后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聞。
她也曾全心全意的愛過一個人,可是最后,落得滿身傷痕和尚在襁褓的幼子,還有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國……
那一場愛情,帶給她的只有刻骨銘心的痛!
比起她來,南戰其實要幸福的多!
因為他愛上的是她的妹子喬淺月!
她的妹子她了解!
喬淺月就算是對南戰無情,也不會傷害他,可是……
她卻曾被深深的傷害過!
所以……
南戰此時的傷心落寞,能夠讓她飲鴆止渴,她昔日的痛徹心扉,未嘗不是南戰的止痛良藥!
“你……”
南戰聞言,神情復雜的看了蕭太后一眼,然后在蕭太后震驚的目光之中,反手握住了蕭太后的手,牽著她就往營帳中走去,“說這么多做什么?不就是喝酒嗎?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蕭太后聞言,垂眸看了一眼兩人相握的十指,眼神微動。
片刻之后,西涼大營中響起了觥籌交錯的聲音……
躲在不遠處的赫連和徐鶴見此,忍不住的面面相覷……
“每年今日,母后都會將自己關在宮殿里閉門不出,誰也不見!”
赫連真略帶稚氣的小臉上滿是心疼之色,神情復雜的道,“我知道,父皇雖然是個好父皇,是個好皇帝,可是卻不是一個好男人,他傷害了我母后,就連死都未曾放過我母后,留下了我和西涼的爛攤子讓母后一個人收拾,母后為了養大我,不惜擔下牝雞司晨的惡名,不惜開罪西涼所有權貴為我掃清障礙……我知道母后她很累,也知道她心中有怨,我為她挑選過那么多眉清目秀的兒郎,就為了能讓母后每年的今日愿意走出心中的牢房,沒想到我處心積慮都未能做成的事情,南七殿下做到了……”
南七殿下走進了母后的營帳!
在今時今日這個特殊的日子!
不管是相互慰藉,還是情愫暗生……
赫連真心底都覺得無比欣慰!
起碼……
今夜母后不用一日獨醉!
不用一人傷情!
不再孤獨清冷!
“太后知道陛下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徐鶴聞言,轉頭看著身邊早熟的少年,緩緩嘆了口氣道,“我們赫連皇族中人都知道,是我們赫連一族虧欠了太后,所以但凡是她想做的事情,我們都不會阻攔!她若想改嫁,我們定會為她傾國陪嫁,她若想繼續守下去,我們也會和陛下一起,奉養她終老,一切,只看她自己的意愿……”
“可是我不想母后守下去!”
赫連真聞言,當即抬頭,目光篤定的道,“母后還年輕,為了父皇那樣的男人孤獨終老不值得!安拉神祇若是能夠聽到我的祈禱,就為母后重新牽下紅線,讓母后能夠再遇良人,再結眷侶吧!”
徐鶴聞言:“……”
看了一眼燭火倒映在營帳上推杯換盞的兩道人影,嘴角微勾……
“酒!拿酒來!”
“內侍何在?哀家要最好的酒!”
就在此時,大帳中傳來南戰和蕭太后一前一后的大吼聲,然后就有內侍匆匆而出,一看就是去拿酒的樣子……
赫連真和徐鶴見此,當即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然后……
朝著那內侍離去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安拉神祇聽不聽得到他們的祈禱,他們不知道,可是……
有些事情謀事在天,有些事情,卻成事在人!
現在……
他們就想做一些成人之美的事情……
片刻之后,內侍抱著一壇子酒,瑟瑟發抖……
“兄長,你確定這藥靠譜么?”
而站在內侍面前對著他懷中的酒壇圖謀不軌的赫連真,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徐鶴,小聲的嘟囔道,“不會對母后的身體有損吧?”
“放心吧!”
徐鶴聞言,當即點頭道,“這藥可是姑姑親手做的,當時我在西涼王都,親眼看到一個老鴇找姑姑求藥,姑姑念在她是為了手下的姑娘著想,不想讓那些姑娘服用太多良莠不齊的藥物傷了身子,這才給她配了這個藥,我當時……就是私心的想著留下一點兒,以備來日娶妻之后增進夫妻感情,咳咳……”
“敢情你是打算留給自己用的?”
赫連真聞言,嘴角一抽,“你明明連媳婦兒都還沒討到!”
“我早晚會討到媳婦兒的!怎么就不能想的長遠一點兒了?”
徐鶴聞言,臉上一紅,當即作勢要把藥搶回來,“你不想要就還給我,這么寶貝的藥,想要姑姑再做肯定難比登天,用一點兒就少一點兒……”
“不還!”
赫連真見此,當即一把護住藥,撕開就往酒壇子里撒去……
抱著酒壇子的內侍見此:“!!!”
頓時急的都快哭了!
嗚嗚!
他怎么就不是個聾子呢?
陛下和徐將軍這些個話說的雖然隱晦,可是他到底是個有腦子的人,已然猜出了這藥是干什么用的,正因為猜出來了,所以……
他怕啊!
陛下要給太后下藥,為什么他卻要當幫兇?
“陛下,奴才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
內侍一臉哭唧唧,抱著酒壇子瑟瑟發抖的開口,可是……
“你下面什么都沒有,就別說這些個沒用的了!”
赫連真不等內侍把話說完,就徑自打斷道,“這個臺詞不適合你,你也休想朕換人,麻溜的快去送酒,送完了母后就要發火了,你應該知道,母后的耐心一向不好,惹了她發火,可比給她下藥的后果還要嚴重的多!”
內侍聞言:“!!!”
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然后抱著酒壇子就一溜小跑的朝著蕭太后的營帳而去!
陛下說得對!
太后發火的后果,也相當嚴重!
左右不過是一頓板子,他情愿明日事發再挨板子!
——
星羅密布的夜空之下。
喬淺月率領著乘風騎緊追慢趕,終是趕上了護送糧草的西莽先鋒軍。
看到了自己的屬下,被蕭越綁在馬上的蚩恒頓時激動的老淚縱橫……
娘耶!
天知道他這兩日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作為人質,作為喬淺月眼中從蕭越手中騙走糧草的罪魁禍首,蚩恒這兩日過的生不如死!
“快!快說,皇太女殿下到底讓你們將糧草運往何處?”
才和護送糧草的西莽先鋒軍打照面,蚩恒就忍不住的沖著自己的屬下大吼大叫道。
天呢!
希望他家太女殿下還有點兒良心,不帶坑屬下坑到死的!
萬一……
萬一太女殿下真的讓他的屬下把這批糧草運送到北芪大軍手里,那他這條小命今日注定要交代在這里了!
喬淺月聽到蚩恒這喊話,眉頭忍不住的一挑,隨之目光灼灼的往押送著糧草的西莽先鋒軍看去……
雖然溫璽跟她再三保證,保證獨孤南溪只不過是想調開她,可是……
她還是想知道,溫璽是否在騙她……
獨孤南溪是否真的想幫黑甲軍……
如果不是的話……
那就證明溫璽說的都是騙人的!
獨孤南溪未必會善待她的兒子!
“當然是運往黑甲軍大營啊!”
西莽先鋒軍的副統領聞言,當即看著蚩恒一臉疑惑的道,“將軍為何有此一問?將軍以身為質從西涼乘風騎手里換來糧草的時候,不都和乘風騎的人說好了嗎,這糧草只不過是經一遍咱們的手,就要交給黑甲軍的,我們出發之前,太女殿下可是下了死命令,讓我們就算是死,也要趕在黑甲軍無以為繼之前,將這批糧草送到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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