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不得不如此!
北芪之戰并非小事,北芪再不濟也是四大上國之一,兵力強大遠超黑甲軍,沒有王爺的率領,他們要確保此戰無虞,那就必須要小心謹慎!
因為他們輸不起!
任何一場輸掉的戰役,對于他們黑甲軍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會讓他們的士氣大挫!
如果王爺在還好,有王爺這個黑甲軍的信仰在,黑甲軍必勝的信念就絕不會動搖,可是領兵的人不是王爺……
這就讓他們不得不將士氣考慮進去,征戰北芪并非朝夕之功,他們還有好多場仗要打,可是任何一場失敗,可能都會導致士氣的一蹶不振……
他們輸不起!
沒有了王爺的黑甲軍,輸不起!
“我想你們可能對速戰速決這個詞有什么誤會……”
眾目睽睽之下,喬淺月直等到所有人都發言完畢,才緩緩的掃視了四周一圈兒,沉聲道,“我說了,黑甲軍在北芪已經耽擱了太長的時間,我要北芪之戰盡快落幕!”
沐川等一眾將領聞言,眉頭忍不住的一皺。
“你們覺得,直取郾城是貪功冒進,應該從四周的小城開始徐徐圖之,且不論這個徐徐圖之的時間成本,我且問你們,一座一座攻下那些小城池,你們能夠確保黑甲軍不會損兵折將嗎?”
喬淺月見此,沉聲開口道。
“這……”
沐川等人聞言,當即面面相覷了一眼,然后,志同道合的搖頭。
“任何戰爭都注定會有傷亡,從無例外!”
在喬淺月打量的目光之下,沐川抿了抿唇,沉聲道。
“所以,傷亡勢不可免,而你們卻要在攻下那些小城,黑甲軍損兵折將后,再去啃那塊嘴硬的骨頭,這又是什么道理?”
喬淺月聞言,嘴角冷冷的勾起,手中的指示桿在標注著郾城的沙盤地標上點了點,道,“一鼓作氣,拿下郾城,撬開北芪腹地的大門,震懾一眾小城,讓他們不戰而降,不香嗎?”
“非要那么一城一寨,按部就班的打下去,你們有那個耐心,我卻等不及!我要用最小的傷亡,直逼北芪腹地,盡快的結束這場戰爭,覆滅北芪!”
沐川聞言:“!!!”
神色莫名的看著喬淺月,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這話……
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
不是一個“難”字能形容的!
一鼓作氣拿下郾城,陛下輕飄飄的一句話,仿佛郾城是豆腐做的一般,任憑他們黑甲軍拿捏……
沐川知道自家陛下很有一些本事,可是戰場之上兩軍相接,陛下卻如此大放厥詞,這還真是讓沐川很有一些無法應對……
“陛下,你這大話說的末將也愛聽,可是,那郾城也不是泥捏的,不是我們說拿下就能拿下的啊!”
“就是!陛下可不能這么貪功冒進的,咱們可都說好了,打仗不是小事兒,動輒關系到三軍的生死存亡,咱們要商商量量的來!”
“陛下你可長點兒心吧,這里到底是北芪上國,郾城到底是北芪的軍事要塞,該給的尊重,我們還是要給一下的!”
“對對對,驕兵必敗,陛下切不可再說這樣的狂妄之言,萬一傳了出去,沒得讓北芪人看了咱們的笑話!”
“……”
“……”
沐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是其余將領卻忍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將喬淺月反駁了個體無完膚!
沒辦法!
軍中兒郎大多直來直去,他們可不像沐川一般,心細如發,知道顧忌喬淺月的顏面,在他們的眼中,不藏著掖著,有啥說啥就是對喬淺月最大的尊重!
“你們說得對,驕兵必敗,狂妄不可取,可是……”
待得一眾將領將該說的都說了,喬淺月這才點了點頭,一臉虛心受教的道,“如果我能在郾城大軍的眼皮子地下,將黑甲軍偷渡到他們的門口,而且為你們打開郾城城門,迎你們入城呢?”
沐川等一眾將領聽到喬淺月的前半句話,才剛松了口氣,聽到喬淺月的后半句話,眾人……
臉色當即大變!
“陛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沐川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看著喬淺月目光灼灼的道,“陛下有法子讓黑甲軍免受翻山越嶺之累,還不被郾城軍發現靠近郾城城門?陛下有法子打開郾城城門?”
眼瞧著沐川說出了他們的心里話,一眾將領的呼吸也是一緊,看向喬淺月的眼神也變得灼熱了起來……
攻下郾城最大的障礙就是郾城的地形易守難攻!
郾城四周的高山,就是郾城的天然屏障,黑甲軍想要順利的翻越高山行軍到郾城城門口,太難了!
如果……
如果喬淺月有辦法克服地形這一關,那郾城就和尋常的城池無異,就算是城門不開,他們黑甲軍也有攻城梯……
“我有!”
眾目睽睽之下,喬淺月嘴角微勾,臉色鄭重的點了點頭,“沒有金剛鉆,不攬瓷細活,我既然敢說要拿下郾城震懾北芪,我就能做到!”
“陛下具體有什么方法,可否跟末將等人說說,末將洗耳恭聽……”
沐川聞言,眼中的光火愈發的灼熱了起來,當即沖著喬淺月抱拳一禮,沉聲道。
如果……
如果陛下真的有辦法幫黑甲軍攻克郾城的地形天險,那么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按照陛下所說,一鼓作氣拿下郾城,直逼北芪腹地……
一眾將領見此,也跟著抱拳彎腰……
他們之所以要將郾城壓后,就是因為郾城易守難攻,可如果郾城不再難攻,那他們還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
看著眾人畢恭畢敬的模樣,喬淺月垂眸輕笑一聲,當即轉身抱來了一旁桌案上的地域志,翻到自己做好標記的那頁,沉聲道,“諸位看這里,這里是郾城外的山川志,這山川志上明確的寫著,郾城之外的南山上,生長著一種藤蔓……”
“……”
“……”
中軍帳中,燈火通明。
四周無數黑甲軍嚴防死守,讓帳中的交談之聲絕不會外傳……
片刻之后。
一個將領從中軍帳龍行虎步而出,去了后營點兵,只是這次,他點的兵馬卻并非先鋒軍,更不是騎兵步兵等任何上戰場的兵,而是黑甲軍后勤軍中,擅長處理一些閑雜瑣事的兵卒……
夜色掩映下,一隊斥候先行從黑甲軍大營潛出,然后那些負責閑雜瑣事的兵卒被黑甲軍中的精兵強將護送而出……
去往何處,無人得知!
去做什么,也無人知曉!
及至……
兩日后,黑甲軍大營,戰鼓震天,三軍集結,朝著郾城外的南山,直逼而去……
“陛下和沐將軍他們這是要做什么?怎么突然就讓我們出兵郾城南山了?”
“我看過堪輿圖,郾城南山是一處絕壁懸崖,只有上山的路,沒有下山的路!”
“陛下該不會是指望我們這百萬大軍像鳥兒一樣,長了翅膀飛下懸崖吧?”
“陛下這是要帶著我們黑甲軍集體去跳崖嗎?”
“沒有王爺,就是不行,陛下領兵這也太草率了……”
“草率是草率了點兒,可是陛下出征卻是積極的,早在昨日,陛下就已經帶著王爺的親兵率先出營了,看那方向,也是朝著郾城的方向而去的!”
“……”
“……”
黑甲軍的一眾小頭目在出征的道路上,忍不住的交頭接耳,一個個的臉上都滿是擔憂之色。
打仗就打仗吧!
他們黑甲軍生來就是為戰而生,早就習慣了行軍打仗的生涯,被困在北芪這么久,早就閑的有些長蘑菇了,可是……
打仗也得有的仗可打不是?
陛下讓他們出兵一處絕壁懸崖,這又是什么鬼?
難不成陛下是因為,郾城的南山并無守軍哨探,所以才讓他們出兵那里?
那陛下怎么不想想,郾城之所以對南山不管不顧,甚至連哨探兵卒都不派,正是因為有那處絕壁懸崖在,根本就沒必要,用不到?
“都少說兩句吧!俺相信陛下絕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陛下根本就沒打過仗,怎么知道有沒有把握?”
“陛下是沒打過仗,可是還有沐將軍和其他一眾將軍呢!如果陛下的法子行不通,沐將軍和其他將軍也不會同意,不是嗎?”
“……”
“既然沐將軍和其他將軍沒有異議,那就證明陛下的法子是對的!”
“你是個軍醫,在你的心里陛下就是個無所不能的神仙,我還就不信了,我們又不是鳥兒又沒有翅膀,陛下能有什么法子讓我們飛下郾城南山的絕壁懸崖?”
“……”
“……”
黑甲軍到底是黑甲軍,軍令如山,令行禁止!
哪怕是一些小頭目和兵卒對這個命令心中有疑惑,可是行軍的速度卻毫不含糊。
百里距離,不過半日,黑甲軍的先鋒騎兵就已經趕到了郾城南山的山巔之上,然后……
他們就看著郾城南山的陡壁懸崖上,那從上而下垂落的一條條藤蔓,驚呆了!
宛如小兒臂粗的藤蔓,幾股編織,直接從纏繞在參天大樹上的藤蔓順勢而下,在垂下懸崖前,又綁縛在途經的古樹和巨石上幾次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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