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真的對南戰出手,尤其是在南戰一招偏離之后……
她更是藏拙藏的徹底,連一點兒真正的實力都沒有展露出來!
她那么努力的勸說南戰……
本是做好了用自己的落敗,成全南戰的打算,可是如今……
南戰那一招突襲,總是葬送了所有……
“??!”
溫璽聞言,當即驚疑不定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喬淺月明明都受傷了,甚至連兵器都落地了,怎么在皇兄嘴里,這樣的喬淺月反倒是更厲害的樣子?
要知道對于高手而言,兵器就是生命,非死兵器不離手……
“南戰,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就在溫璽驚疑不定之時,站在血泊之中的喬淺月再次開口,聲音沉痛的道,“只要你放下你手中的劍,只要你放棄,我適才的承諾就依舊有效!”
“……不可能!”
南戰聞言,眉頭一皺,毫不猶豫的道,“我南戰,寧死不降!”
“好!”
喬淺月聞言,深吸一口氣,“好一個寧死不降!今日我就成全你!”
音落,喬淺月緩緩松開了握著斷腕的手,單手微微抬起,往身側的虛空處抓去……
南戰見此,眉頭忍不住的一皺。
別人或許不了解喬淺月,可是南戰卻對喬淺月了解甚深,他知道喬淺月絕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女人,可是如今……
她明明已經負傷,甚至連兵器都沒有了,卻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讓南戰的心底,下意識的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南戰驚疑之時,喬淺月的身體,卻隨著她單手虛空抓握的動作,緩緩升起……
“!!!”
南戰見此,忍不住的瞠目。
“南戰,你憑什么以為,你適才故意放水之時,我就全力以赴了?”
而就在南戰瞠目之時,喬淺月原本沉痛的聲音卻突然淡漠疏離的響起,“南戰,我這個人,素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不管你故意放水是不是在提醒我念及舊情,如你所愿,我都是個念舊的人……”
“如今,我腕骨已斷,你我之間,再無舊情可言!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輸個明明白白,心服口服!”
說話間,喬淺月頭上的斗笠掉落,一頭青絲在雨中肆意飛舞了起來……
而她身上的銀色長衫,也無風自動!
夜色如墨。
雨不知何時變得小了許多。
血腥微雨之下,南戰看著面前凌空而立的女子,直覺的這畫面很美……
美的讓人窒息和……
絕望!
“怎么回事?淺月女帝是飛起來了嗎?”
“她怎么會飛起來?”
“……”
“……”
站在南戰身后的南蕪大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盡皆不敢置信的道。
身為軍中之人,他們多少都有些修為,自然知道修為高深到了一定程度,可是憑借內力借力達到身體騰空而飛,可是……
那個前提是,有物體可以借力!
而現在……
喬淺月根本沒有借助任何外物,就臨空而立,這……
完全超出了他們對修行者的修為認知!
別說南蕪大軍了,就連北月軍和西莽大軍,看到喬淺月臨空而立的身形,嘴巴都忍不住的張了老大……
這……
這不科學啊!
這和他們的認知根本就不一樣啊!
人是有重量的啊!
身為一個有重量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沒有借力的臨空而立?
畢竟……
不是羽毛不是?
就算是羽毛,只要有重量,也會有降落的趨勢的啊,可是他們的淺月女帝看起來好像……
臨空站的賊穩?
絲毫沒有降落的趨勢?
這……
南蕪大軍驚了!
北月大軍和西莽大軍也驚了!
在場的除了獨孤羨,只是挑了挑眉之后,臉色轉瞬就恢復如常之外,就連溫璽都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兩軍陣前那臨空而立的女子,心底凌亂成麻……
易髓功法的第九重!
他師門不傳之秘的易髓功法,傳說中的第九重境,能夠讓人脫胎換骨,擺脫一切外物羈絆,做到生來了無塵,扶搖上九重,可是……
就連他師門之中,也已經數百年沒有人將那功法修煉到第九重了!
這根本就是傳說中的存在,而今……
喬淺月卻做到了!
她沒有騙他!
她是真的修煉了他從蒼山帶出來的功法,非但修煉了,還修煉到了極致,這……
這一個瞬間,溫璽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幻滅了!
顛覆了!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豁出去叛出師門,遠走蒼山偷出來的功法啊!
結果他沒練成,而喬淺月卻……
練到了極致?
這……
也不知道自己師門的那些個長老們若是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他們會不會殺了自己這個泄露師門秘法的人,溫璽不知道,不過溫璽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會對喬淺月如何,甚至……
還未將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畢竟……
他們師門如今的天才大師兄,在他叛出師門前,也只將易髓功法修煉到了第二重而已……
將易髓功法修煉到第二重,就已經能讓他那大師兄傲視整個師門,成為蒼山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那練到第九重呢?
易髓功法的第九重,即便是在他師門中,也都是傳說中的存在……
古往今來,真正練到第九重的,只有他們師門的開山之祖,除此之外,就連師門長老們都未曾見識過易髓功法第九重的真正威力,更別說是溫璽了……
溫璽更不知道!
他現在只能神情復雜的看著臨空而立的喬淺月……
看著她站在風雨之中,衣衫當風,可是就連天上的細雨都為之卻步避讓的絕世模樣……
“喬淺月你……”
溫璽看著喬淺月的同時,南戰也在看著喬淺月,甚至……
作為離喬淺月最近的人,南戰心底的震撼比溫璽和所有人來的還要強烈,因為……
隨著喬淺月臨空而立的時間越久,南戰恍惚間竟然覺得,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起來,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聽從喬淺月的召喚一般,再不受控制的被她牽引左右……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的!”
喬淺月淡漠疏離的聲音,再次響起,臨空虛握的手,也隨之緩緩往南戰虛握而去……
南戰見此,瞳孔忍不住的一縮。
下一個瞬間,南戰當即揮著手中的長劍,不管不顧的往喬淺月席卷而去!
機會!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一直在緊盯著喬淺月的一舉一動,從她臨空而立的第一時間開始,他就一直在尋找著喬淺月的漏洞……
然后他發現,喬淺月之所以能夠做到不受重力影響的臨空而立,應該是和她臨空虛握的手有關,如今她的手動了,這就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機會!
只要他這一擊能夠得手,就一定能夠將喬淺月從半空打落!
到時候……
不管喬淺月這裝神弄鬼的舉動有多唬人,在她手腕負傷不能使用兵器的前提下,他依舊能立于不敗之地!
“唰!”
長劍破雨。
凌冽的聲音傳來。
劍光倒映著雨幕遮掩下的微光,泛著冷漠的白……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不過是電光石火的瞬間,南戰的長劍就已經到了喬淺月的面前,而就在此時……
喬淺月臨空虛握的手,卻緩緩的捏了個手印,中指一彈,直接隔空朝著南戰刺來的劍尖彈去……
“嘭!”
細微的空氣爆破聲傳來。
“轟!”
下一個瞬間。
南戰直覺的面前一片白光閃過!
待得他反應過來,直覺的握著長劍的手一麻,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往下方血腥彌漫的泥濘中跌落而去……
而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劍,也只剩下了劍柄!
至于劍身……
則化成了漫天亮白的齏粉,隨著微雨緩緩散落……
握劍的手腕,蝕骨的疼痛,跌落在血泊之中的南戰,震驚的抬頭,木然的看向自己握劍的手,目光停在那空空如也的劍身處,久久不能回神……
發生了什么?
誰能告訴他,適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蓄勢待發的全力一擊,竟然未敵過喬淺月的彈指一揮?
這怎么可能?
這根本不可能!
“斷腕之仇已報,如今你我才算是公平的較量!”
就在南戰不敢置信之時,喬淺月淡漠疏離的聲音,再次傳來,人也隨之飛身而下,朝著南戰倒地的方向而來,“南戰,我手無寸鐵依舊可以大殺四方,我倒要看看,你斷腕無兵,是否還能贏得過我!”
說話間,喬淺月再次凌空抬起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抬手就朝著南戰隔空揮去!
“不!”
強大的勁力襲來,讓南戰的瞳孔剎那間緊縮,幾乎是下意識的低吼一聲,然后……
“轟!”
強大的內力襲來!
南戰的身體當即不受控制的被掀起……
翻飛……
“嘭!”
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
“殿下!”
“七殿下!”
“……”
南蕪大軍見此,終是從喬淺月神乎其神的招式中回過神來,擔憂的驚呼出聲,可是……
“我說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同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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