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急的差點沒跺腳。
“表小姐,我家小姐既沒推你,也沒罵你,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還不快起來!”
她上前攙云微微,想把人拉起來,可云微微身子嬌弱,好幾下提起身子、又摔回地上。
看在百姓眼中,就好像柔兒在故意提摔云微微。
外加云微微天生有一張幼態的臉,像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如此一來,則更像葉錦瀟主仆故意欺她。
覺察到周圍異樣的目光,柔兒真是急死了:
“起來!”
“你快起來啊!”
這么多百姓看著,一人罵一句,她家小姐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小姐明明沒欺負她!
“表小姐,你別想污蔑我家小姐,快起來!”
“你起來!”
云微微摔在地上,瘦弱的身子被柔兒推來推去,還翻滾了小半圈,那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可憐模樣,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寄人籬下的自卑。
眾百姓看得痛心疾首:
“葉錦瀟怎么能這樣!”
“云小姐怎么說也是他們家的遠房表親,借住在太傅府,也是太傅府的客人啊!”
“在大街上就敢如此欺負云小姐,還不知在太傅府是怎樣的張狂、放肆。”
“這云小姐爹娘不在身邊,無親無故,寄人籬下,實在太可憐了......”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
柔兒紅著眼睛大聲尖叫,反駁,澄清,可她一張嘴哪里堵得住悠悠眾口?
葉錦瀟從容的站在原地,輕撫著圓潤的食指指甲,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周圍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群眾,再瞥了眼坐在地上、演技炸裂的云微微。
淡然一笑:
“本來聿王府的事已經夠讓我頭痛了,還想拿了和離書再回太傅府,現在看來,你還是老樣子,丁點都沒變啊。”
她出未嫁時,平日在太傅府,云微微就愛這般一哭二鬧三上吊、抹黑她的聲名。
她出嫁了,云微微還是這般矯揉造作的性子。
跟柳明月有的一拼。
云微微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表姐,你能不能不生氣了?”
吸吸鼻子。
帶著哭腔的嗓音像個涉世未深的單純少女,令人心疼。
葉錦瀟:“不能。”
云微微明顯一愣,好像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什、什么?”
“柔兒,把她頭上的銀步搖、珍珠、紅寶石、瓔珞,腰上的和田暖玉全部摘下來,這些首飾都是我的。”
柔兒心里雖然生氣,可這樣做的話,肯定會引起百姓們唾棄。
“小姐,這么多人看著,這樣做可能對您的名聲不利......”
“難道不這樣做,我的名聲就好了?”
“?”
很有道理的樣子?
葉錦瀟的理念:名聲能當飯吃?面子能當飯吃?可如果受了氣,長此以往,她會氣出肝硬化、腸胃不通、子宮肌瘤、乳腺結節。
活在別人的嘴里,才是最可笑的。
既然她的標簽是‘惡’,那就惡到底!
柔兒瞬間想通了,腦袋昂了起來,挽起衣袖就大步上前,毫不客氣的扯住云微微發髻上的鑲紅寶石梳釵,直接扯落。
“啊!”
幾根青絲被一并扯了下來,頭皮刺痛。
“你干什么?”玉兒憤怒地跑上前。
柔兒腰板挺直,脆聲道:“她一個來自小城鎮的窮女子,哪里用得起這么好的首飾珠釵?還不都是拿我家小姐的?拿別人的東西,自然要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