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什么!”
“大聲嚷嚷什么!”
謝家山莊看守的護衛立即沖了出來,大喝道:“謝一,謝二,你們幾個快把這個瘋子趕走!”
葉學士大叫著掙扎:
“謝暖煙,你出來!你給我解釋清楚,別想著拖累我們葉家!”
“別以為我不知道,葉錦瀟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當初,要不是看在你娘家有錢的份上,我怎會忍受這奇恥大辱?”
“如今,葉錦瀟死了還要拖累葉家,我們葉家不背這個鍋!”
護衛神色大變,立即揮手:
“快把他趕走!”
“你說什么?!”
山莊內,聞聲出來的謝暖煙聽此噩耗,不敢置信。
瀟兒死了?
怎么可能?
瀟兒前兩日才來看過她。
葉學士冷冷地說道:“不知葉錦瀟是你跟哪個男人所生的孽障,竟連謀逆之事都做得出來。”
“昨晚,她已經投火自戕了!”
“什、什么......不......不可能......”謝暖煙瞪大雙眼,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
護衛們急忙扶住她:
“三小姐!”
小小姐......確實出事了。
他們都聽到了風聲,一直不敢告訴三小姐,卻不想葉學士會跑上門鬧事,這下,事情瞞不住了......
風吹過,謝家山莊一片沉寂與壓抑。
林深處,幾匹黑色的馬似鬼影般一掠而過。
葉學士下山時,只覺得后脖頸掀起一片涼風,等他看去時,竟什么都沒瞧見,林子里深幽極了,他心里嚇得發毛。
剛才,是誰在他脖子后吹風?
難道......
是葉錦瀟的鬼魂?
他嚇得神色大變,急忙加快腳步,連滾帶爬的下了山。
殊不見,他跑走后,那幾匹掠過的黑馬躍上山巔,站在最高的巨石之上,黑馬戴著嘴套,純黑的稀世珍寶墜在額鬢之間,那道森冷而內斂的墨色身影,高高坐在馬背之上,周身涌蕩著君臨天下的氣息。
他俯視著處于半山腰的謝家山莊,亦是俯視著那邊的帝都城,一襲墨袍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尊上。”
隨從低頭,右手恭敬的放在額頭下:
“大祭司曾占卜,您于世間唯一的血脈生存于東方。”
他們一路向東,尋了三年皆無果。
“可南淵國帝都城昨夜出了事,已經封城,短時間內不會打開城門,我們是否要在此處停留幾日?”
待開了城門,再進去尋找。
男人冷眸俯視帝都城,嗓音冰冷:
“如此烏氣渾濁之地,怎會養育著本尊的紫薇星?”
“繞過南淵帝都城,走。”
風拂過,原地一片空寂,已無幾人蹤影。
-
萬山別苑。
再說這邊,聿王和翊王打得厲害,互相都充斥著滿腹的怒與恨,往對方身上發泄,誰也不敢擅自上前拉架。
眼看打得天翻地覆,情況愈加不可收拾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
“請、請問,聿王殿下在這里嗎?”
一個穿著布衣的貧窮小男孩,扶著他頭發花白、相依為命的爺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景易轉頭道:“你是?”
小男孩穿得衣服全是補丁,一雙眼睛卻干凈淳樸:
“前日,有一個大姐姐給了我五百兩銀子,還醫好了我爺爺的病,她要我在今日上午,將這個盒子送到聿王殿下手上。”
他捧著一個簡單尋常的木盒子。
長形的,有棱有角的,像個裝首飾的盒子,但還要大些。
景易神色一喜,急忙奔了上去,捧起這盒子。
“主子!”
別再打了!
“主子,鳳歸郡主給您留了東西!”
這句話的穿透力如雷鳴般,瞬間令楚聿辭狠狠揮開翊王,箭步奔了過去:“你說什么!”
“主子,您看。”
景易雙手奉上。
楚聿辭眸色狠狠一痛。
前日留的盒子,也就證明葉錦瀟早就預料到了今日......
他掌心發顫,緩緩伸了過去,撥開鎖扣,表皮上的一封信映入眼簾——聿王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