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得江晚晚那么難過。
但是外面的大雨眼看著就要下起來了，這可不是之前那種小雨，如果江晚晚真的倔強著在雨下不肯離開，明天一定會生一場重病。
思及此處，沈時霆嘆了一口氣。
“江晚晚，你還真會給我出難題。”
......
沈時霆找到地方的時候，大雨已經落下來了，江晚晚沒有走進旁邊的店鋪，只是站在屋檐下，衣服濕了大半。
“江晚晚。”
聽到沈時霆的話，江晚晚轉過目光。
在監控之中看到沈時霆的時候，江晚晚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緒，是意料之中，也是預想之外，沈時霆又在做沒有意義的事。
“和我走一段路吧。”
沈時霆回望著來時的路——是一段很長的臺階，因為是雨天，路面也很濕.滑，上來容易，下去可能就要困難很多了。
江晚晚沒有帶傘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時霆不知道江晚晚要做什么，將手里的另一把傘遞給她，江晚晚只看了一眼，并沒有理會。
“現在雨太大了，不要任性。”
故意讓語氣冷硬一些，沈時霆看著江晚晚的側臉，心中卻生氣幾分擔憂——雖然江晚晚現在的身體并不虛弱了，但是沈時霆總能想到江晚晚病倒時候的模樣。
“任性？”
江晚晚垂下眼眸，雨滴落在她的睫毛尾端，顯得濕漉漉的，沒有了往日的銳氣，沈時霆心中卻莫名多了幾分慌張。
“走吧，否則雨要停了。”
沒有多言，江晚晚在前面走著，沈時霆知道江晚晚不會接受自己的傘，干脆把自己撐著的傘也給合上了，上前去和江晚晚并肩。
兩個人沉默著走過了臺階，江晚晚沒有開口，沈時霆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只能擰著眉跟在江晚晚的身邊，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轉過頭，卻發現江晚晚竟然在顫抖。
雨已經將她完全淋濕了，沈時霆皺著眉去拉江晚晚的胳膊，“你在抖，先去躲雨，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行嗎？”
江晚晚沒有理會他，沈時霆想要直接拉著江晚晚離開既定的路線，然而現在的江晚晚早就不是曾經的江晚晚了，無論沈時霆怎樣都沒有辦法拉走她。
就這樣固執的，一路走下去，沈時霆從未覺得一條路能有這么長。
終于走到了山下，沈時霆將傘打開來，江晚晚仰著頭看了他一眼，半晌微微啟唇。
這個樣子的江晚晚有些陌生的脆弱，自從江晚晚和他離婚、離開之后，沈時霆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江晚晚，然而此時此刻，看著江晚晚這個樣子，沈時霆的心臟忽然痛了一下。
似乎就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了。
“沈時霆，我曾經走過一條和這里很像的路。”江晚晚的眼眸黑白分明，沈時霆皺著眉頭，將傘分給她一半，這一次江晚晚沒有拒絕，只是仰頭看著他。
沈時霆本來不明白這和他有什么關聯，直到想起父親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