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著的沈時霆忽然開口,江晚晚聞言,回過身,應了一聲。
沈時霆繼續道,“我們現在應該已經在沈秀秀的監控范圍之內了,拐角的那個攝像頭型號很新,不可能是這里的東西。”
確實,這里一眼看過去,就只能看到破敗和落后,就算是有攝像頭,多半也是沒有用的裝飾品,更別說一個嶄新的攝像頭了。
自然是沒有電梯,好在這種老式的居民樓層數也并不算高,一共也只有六層而已。兩個人很快到了頂樓,只見房門大敞四開著,完全沒有任何防范的意思。
江晚晚反而警惕了一些,下意識看向沈時霆。
沈時霆的面色有些復雜,率先走了進去。
“沈時霆?”
皺著眉頭,江晚晚不自覺地喊了一聲沈時霆的名字——沈時霆不是這么莽撞的人,為什么看到這敞開的門,竟然毫不猶豫地就走了進去?
聽到了江晚晚的聲音,沈時霆依舊沒有回頭,江晚晚也只能跟著沈時霆用走了進去。
屋子里一股餿了的味道,桌子上和沙發上全是各種視頻的包裝袋,還有吃剩的泡面和面包,堪比一個小型的垃圾場。
江晚晚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沈時霆邁過這些垃圾,直接走到了主臥門前,打開了門。
“沈秀秀。”
聽到沈時霆的聲音,江晚晚看過去,不敢相信就這么找到了沈秀秀——這過程未免有些太容易了,和她想象之中的惡戰大相徑庭。
沈秀秀就和小寶坐在一起,小寶被她用一根繩子綁在了椅子上,耷拉著腦袋,還在昏迷之中,而沈秀秀經過幾個月不見,已經瘦得骨瘦如柴。
聽到沈時霆在喊自己的名字,沈秀秀看過來,一雙眼睛凹陷進去,顯出幾分木訥。
“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就是你情愿的嗎?”
見到面前的這幅場景,沈時霆似乎并不覺得十分意外,看著沈秀秀,平靜地開口,眼中看不出半點波瀾,而聽到了沈時霆的話,沈秀秀的眼珠轉了一下,轉而滲出幾滴眼淚。
“你根本就不懂......”
“我應該懂什么?”
沈時霆上前一步,將小寶解開來,江晚晚連忙跟著上去抱起小寶,看到小寶安然無恙,似乎只是昏過去了,又試探了脈搏,確認身體其他地方沒有異樣,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只是貪錢,我們窮怕了又怎么樣?”沈秀秀攥著拳頭,額頭上的青筋爆出,本就瘦骨嶙峋,這么看上去更加可怖,“是鳳棲梧把我抓起來,用鏈子鎖住,強迫我媽去找小寶。”
“招惹到鳳棲梧那個瘋子的人不是江晚晚嗎?如果不是江晚晚,怎么會有這么多事?”
窮怕了?
江晚晚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三個字,霎時間有些疑惑——從前只聽說秦雪蓮的家世不算很好,但是能嫁到沈家來,應該無論如何也不會太差。
至于沈秀秀,生來就是沈家的女兒,怎么可能窮?
“如果你們安安分分地待在沈家,或者安安分分地待在宿城,是絕對不會出現這么多問題的。”沈時霆的臉上仍然沒有波瀾,沈秀秀的話并不能讓他產生不一樣的情緒,“這是你們自作自受,和他人無關。”
沈秀秀聞言笑起來,江晚晚警惕地看著她,半晌,沈秀秀停了下來,而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