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什么時候猜到我身份的？”
雖然似乎心中并不是非常意外，但是江晚晚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露出的破綻，畢竟她已經非常小心謹慎了，見到商家人的時候也刻意收斂了自己的性格。
體態、面容、聲音，都有意識地改變了，江晚晚實在想不到是哪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你暴露了，而是沈時霆暴露了。”
商文闕搖了搖頭，道，“雖然沈時霆的身份確實讓人有些望而卻步，但是我對他太了解了，別說是遮上了臉，就算他蒙上一半，我也能看得出是他。”
聽到商文闕的話，江晚晚頓了頓。
——實際上，一直以來她和沈時霆只當商文闕是“商家主”，是可以利用的合作伙伴，但是唯獨沒有把商文闕當成長輩，明明他也是世界上和沈時霆血緣最為親近的人之一。
沈時霆是商文闕曾經最寵愛的女兒，也是目前他所得知的，自己唯一的后代。
他怎么會不關注他呢？
想到這里，江晚晚的臉上多了幾分愧疚，商文闕則搖了搖頭，似乎并不在乎，半晌道，“他在外面漂泊那么久，而我只是一個精于算計的老頭子。”
“我尚且不能完全相信你們，也不會苛求，你們對待我，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
聽到商文闕的話，江晚晚嘆了一口氣，隨即道，“沈時霆他其實并不是那么冷心冷情的人，但是就像是您所說的，您和他的接觸很少，他確實沒能把您當成自己的親外公一樣看待。”
商文闕的表情滄桑了一些，不過早就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沒有必要矯情，只能招了招手，讓江晚晚先過來。
“告訴我，孩子，你們現在究竟要做什么？”
江晚晚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商文闕，隨后搖了搖頭，“對不起，雖然我能夠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不能替沈時霆做主，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您。”
無論信任還是不信任，她都不能。
商文闕的表情嚴肅了一些，隨即道，“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你們想做什么，你們是不是想要找到致幻藥物的真兇？”
“......”
沒有想到商文闕竟然真的猜到，但是江晚晚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她不會讓商文闕就此試探出他們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看著江晚晚雷打不動的樣子，商文闕嘆了一口氣，“如果你們不是想做這件事正好，就當是我老頭子多慮了，但如果你們真的想做，我的建議是，別去。”
“這里面的水很深，有時候未必和表面上看起來的一樣。”
致幻藥物存在的意義，就是進行實驗，挑選所謂基因優秀、就像小寶一樣天生就有某種天賦的人，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讓人身患絕癥卻能痊愈。
這就是一個瘋子的瘋狂設想，而下面偏偏有無數的人簇擁，并不是以為他們真的相信這個瘋子，而是因為他們有想要救回來的人。
就像蘇小洛之于蘇沉蓼，就像陳鑒想要救自己的孩子......
數不清的人，都將幾乎絕望的希望寄托在了上面，這就是他們一直以來孑孑前行的原因，絕不是資本運作的結果。
想到這里，江晚晚的面色沉了很多，但是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后果，還是堅持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