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明明是小月的生日，你們這算是什么？”
老太爺厲聲，“都不把小月放在眼里，對吧？”
江晚晚似笑非笑地抬眼看著老太爺，眼前這位和時頌的身體里，流淌著同樣的血的老太爺，實在是糊涂到了沒有邊兒的程度。
如果不是因為他非要跑到自己的面前，江晚晚大概是一句話都不會和他說。
時縱連的臉上帶著幾分忍耐，大概也是因為對方是亡妻的父親，所以時縱連才能容忍對方一次次地欺負時頌。
不過看樣子，這忍耐也快要到達限度了。
“爸，小頌才是你的親孫女，看到小頌現在恢復了健康，你不替她高興嗎？”
已經見過太多次這樣的場面，時頌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期待，因為不用對方回答，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高興？我恨不得她死了！”老太爺敲著拐杖，“她生下來，我女兒就死了，就死了！她就是災星，她現在要長命百歲了，我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明明當年不是這樣的，時頌身上的毒素也是從娘胎里面帶出來的。
偏偏他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時頌的身上。
江晚晚攥住了時頌的手，但是時頌的臉上也沒有什么變化，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他說什么，江晚晚知道，心冷也是有限度的。
就像是從前的她，直到這個限度到來，就再也不會難過了。
“夠了。”
但是時縱連打斷了老太爺的話，江晚晚和時頌看向時縱連，時縱連臉上的表情冷肅，“如果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從今往后時家就不再歡迎你了，父親。”
老太爺一時間像是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愣怔地看了時縱連片刻。
“從前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樣對待小頌的。”時縱連知道老太爺一直對時頌沒有對時月那么寵愛，但是也沒有想過，這么過分的話，他都能說得出來。
看著時頌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上一次江晚晚指責他的時候，時縱連還有些不解，但是真正聽到這些話，他只覺得十分荒唐。
怎么會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外孫女呢？
但是事實上就是這樣，就放在他的面前，讓時縱連不信也要信。
看著時縱連的表情，老太爺知道他沒有開玩笑，于是訕訕地開口，“是我老爺子說得太多了，我只是替時月寒心。”
“這么多年來，在時家乖巧聽話，但是這么一場生日宴，竟然就成了別人的嫁衣裳。”
江晚晚似笑非笑地上前，“老太爺，你有點弄錯了吧？時月本來就不是時家的人，她能有今天全都是因為時頌母親和父親的好心。”
“一直好好地養著她，對她而言，不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嗎？”
“做人啊，還是要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老太爺被江晚晚這一席話堵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