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宿聞言,似乎很淺地掀了一下眼皮,看了江晚晚一眼,江晚晚似乎從其中看出了幾分委屈。
這一點小小的互動自然沒有逃過席母的眼睛,她走到席宿的身邊,而后朝著江晚晚招了招手。
“早上好。”
江晚晚垂眸看著席宿,席宿遲疑了一下,而后點頭。
“早上好。”
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懶怠,江晚晚聽得出來其中還帶著幾分哀怨——
現在江晚晚知道了,大概率席宿是被席母直接從床上拉起來的。
不過這樣的人性化,讓席母的眼睛再一次濕.潤了,隨后道,“我去拿一點吃的回來,你們先聊聊。”
在席母離開之后,江晚晚注視著席宿。
“那天我和林羨說的話,你其實完全能夠聽懂的吧?”
江晚晚相信席宿能夠接受外面的信息,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聞言,席宿點了點頭,隨后道,“你,不相信我嗎?”
聽到這么直白的問題,江晚晚頓了頓,而后搖了搖頭,“我其實沒有必須要相信你,或者是不相信你的理由。”
“我只是想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但是很多傷害他們的信息,都是來自于席家。”
“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聽著江晚晚的話,席宿點了點頭,江晚晚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是席母已經推了門,于是只能作罷。
一上午的時間非常快,江晚晚知道了席母和席宿的父親只是商業聯姻,婚后很快席宿的父親就死去了。
雖然江晚晚覺得其中可能有一些水分。
如果僅僅是因為沒有感情,如果真的就是因病去世,這母子兩個,不會都患上心理疾病。
不過知道了這些過往,江晚晚猜他們兩個的異常,肯定和死去的那位席先生有關系了。
這個席家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捕獸籠,說到底,他們所有人都在里面博弈,誰輸了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誰贏了,就在高墻之內搭建自己的堡壘。
安德森家族也差不多,只不過席家看上去更加慘烈一些。
“你回去之后,我也問過恩了,知道江小姐是時先生的妻子。”席母說到這里,頓了頓,“你和時先生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的嗎?”
說到這個話題,席宿也轉過頭來看著江晚晚。
江晚晚被兩個人看得頓了頓,莫名有一種緊張的感覺。
要說對沈時霆呢,就是從年少開始,從一而終的選擇,江晚晚已經很久沒有提起過愛這個字眼了,不過......
“我愛他。”
這一點江晚晚非常確定。
江晚晚的話音剛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這個時間能夠出現在這里的,也就只有恩了。
“什么事?”
江晚晚開門,恩側開身,道,“席幕少爺來了。”
席幕?
江晚晚若有所思——那不就是席任口中的老古板,目前席家外面的主事人嗎?
江晚晚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里就見到,對方同樣打量了她一眼,不過看起來早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和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所以眼睛里面連一絲絲好奇和探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