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霆沒事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江晚晚剛剛上了小艇的一刻，就沒有想過自己和沈時霆還能平安地離開這里。
但是沈時霆的臉色并不是很好，江晚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而后看到另一艘屬于宋裁嚴的游艇，已經穿越了海浪，不知道要飄向哪里。
江晚晚的心中一時間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剛剛閉眼的時候江晚晚什么都沒有看到，但是仔細想一想，剛剛那個軌跡，沈時霆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
最大的可能，就是剛剛在沈時霆附近的宋裁嚴，擋住了那顆子彈。
心中已經有了預感，宋裁嚴的人果然很快追上另一邊，沈時霆拉過江晚晚的手上了自己的快艇，江晚晚面色微怔。
“他真的......”出事了嗎？
沈時霆垂下眼眸沒有說話，實際上在那一刻，沈時霆也不明白為什么宋裁嚴要替自己擋那一槍，在海浪之間，沒能看清彼此之間的目光交匯。
他也沒有答案。
沈時霆的沉默就已經代表了回答，江晚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希望宋裁嚴沒有什么大事。
游艇逐漸都回到了主船，江晚晚倒是沒有發生什么事情，畢竟全程席宿只是想要將江晚晚給帶走，而不是傷害江晚晚。
沈時霆也沒有事，唯獨宋裁嚴。
“嚇死我了。”明.鏡上前來，兩個人雖然臉色都有些蒼白，但實際上都是有驚無險，能夠知道這一點，就已經很好了。
如果因為黑市的紕漏，而讓沈時霆和江晚晚的計劃落空，明.鏡是真的沒有辦法承擔這個責任了。
想到這里，明.鏡左右檢查著兩人，確定沒事才松了一口氣，但是兩人的表情都說不上好。
“......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明.鏡看著面前兩人的表情，似乎也意識到了一些什么，江晚晚和沈時霆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后面的人也已經帶著宋裁嚴上來了。
在看到宋裁嚴身上的鮮血的時候，明.鏡似乎也回過身來了。
“怎么樣？”
江晚晚跪倒在宋裁嚴的身上，她現在也有些失去力氣，宋裁嚴的下屬表情都不是很好，江晚晚伸出手去探宋裁嚴的脈搏，旋即沉默下來。
“小姐......”
宋裁嚴的部下有時候還是習慣稱呼江晚晚為小姐，江晚晚被海風吹著紅了眼睛，她已經摸過脈搏，知道宋裁嚴無力回天了。
在同樣的海，不同的船上，她失去了兩個長輩。
他們都是為她而死的。
江晚晚很少掉眼淚了，可是到了這一刻，還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眼中的眼淚，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宋裁嚴，想不通為什么宋裁嚴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明明一切都已經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或許往后宋裁嚴能夠看到自己的孩子降生。
明明都......苦盡甘來了啊。
“宋裁嚴，你......”
像是聽到了江晚晚的話，也是一瞬間的回光返照，宋裁嚴睜開眼睛，看到了江晚晚，而后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