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一個月之前，程子明知道自己一定會非常嚴肅地拒絕掉這個請求，因為他們要做的事情太重要了。
程子明從來沒有想過要背棄誰。
但是現在程子明嘆了一口氣，隨后道，“其實關于這個我也不是非常的清楚，主上畢竟沒有告訴我太多的事情，但是最開始他找到我的時候，勸說我的話，我一直都記得。”
“什么？”
江晚晚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的程子明，程子明道，“他說，會讓這個世界上，不會出現新的實驗體。”
這樣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竟然沒有錯了，陸長川正在做的，就是讓所有當年參與的人或者家族，從今往后都遭到報復，讓曾經的一切錯誤都被抹平。
所以那張名單確實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受害者的名單意味著拯救，而參與者的名單就是毀滅。
“好，我心中其實早早也有了一些猜測，現在聽到之后，也能夠確定了。”
江晚晚的目光落在程子明的臉上，半晌道，“你覺得他是對的嗎？”
“......”
一時間程子明頓了頓，而后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畢竟在很多的時間里面，我們都是沒有選擇的。”
他繼續道，“您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命運嗎？雖然我確實覺得命運是可以反抗的，但是我們最開始的時候，就被困在了這圈子里面。”
“沒有人能夠掙扎，或許我們正在做的錯事，也已經是我們在這個命運之中，做過最善良的掙扎了。”
說完，程子明不再言語，江晚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后道，“或許真的是這樣吧，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有沒有別的辦法。”
想要確定的，已經盡數知道了，江晚晚知道自己現在的話并沒有辦法說服程子明，就像是程子明的話對她同樣沒有什么說服力一樣。
所以江晚晚只是想要盡自己的努力，去做得更多一點。
之前所有人也覺得，當年致幻藥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妥善解決，各種偏激的、仇恨的......但是最終自己還是做到了，不是嗎？
最少的人在那場爭斗之中犧牲，應該受到懲罰的人，全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這才是他們應該走的路。
回去之后，江晚晚聯系了怪醫老師。
這段時間都沒有怪醫老師的身份，江晚晚還以為他是和親人團聚，樂不思蜀，忘記了自己這個便宜徒弟，沒想到對面很快就接了起來。
“怎么了？”
這么快？
江晚晚感覺自己才剛剛打過去，對面就接通了，不過也沒有太多的疑慮，于是問道，“老師，你能讓我失去記憶嗎？”
“......什么？”
這是江晚晚想了幾天的時間，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
雖然不知道心理錨點究竟是什么，但是江晚晚猜測，自己如果忘記了，心理錨點能夠起的作用，必然也就是不復存在了。
“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肯，現在還是不得不走上這么一條路。”
聽了江晚晚說過前因后果，怪醫嘆了一口氣，隨后道，“這段時間以來，其實我一直都在研究這件事。”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