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不是他的錯。
見江晚晚已經主動走遠了，孟書覓攥著拳頭，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怪醫看著他這副表情，嘆了一口氣。
“為什么......”
孟書覓剛開口，就又覺得有些啞口無言了。
因為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沖動，又毀掉了他的手，現在他們的關系也不會這么的膠著，這一切都是他的問題。
可是這么二十年的恨忽然落空了，他忽然知道了，自己恨了那么久的人實際上才是在這個世界上最無辜的人。
他......
怪醫拍了拍孟書覓的肩膀，嘆了一口氣。
“孩子，不用想太多。”怪醫抬起頭，看了一眼天邊的云——這個時候剛好是正午，不過今天的天氣很好，云朵大片大片的，干凈而且純粹。
“其實這么多年的時間里面，我也經常覺得這雙手是沒有用的東西。”怪醫道，“我明明救了那么多的人，卻沒有救下我最想要救的那個人。”
“所以我的醫術長進很慢，我只是執著。”
在無數次的午夜夢回，他也想到曾經妻子在自己的懷里面笑靨如花的樣子，想到曾經他們徹夜暢談，她說要見證他成為世界上最好的醫生。
可惜也都是泡影了。
深吸了一口氣，孟書覓的嗓子有些啞了，“如果你還想回家看看，我隨時歡迎。”
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孟書覓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不是因為他是他的父親，于是一句話就給抹平了。
只不過這個過失，恐怕永遠也沒有辦法償還了。
“......”
看著怪醫老師走到自己的身邊，江晚晚就知道他和孟書覓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她也不好奇老師和孟書覓究竟說了一些什么。
雖然老師很在意孟書覓，但是也不是是非不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就不能當做是沒有發生過，一筆帶過。
老師有分寸，她也不想干預老師的選擇。
“這邊的事情算是徹底解決了，這個第一拿在手里面，從今往后再也沒有人能說老師的壞話。”
江晚晚目光澄澈，怪醫失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后語氣之中也多了幾分鄭重。
“晚晚，謝謝你。”
江晚晚擺了擺手，彎起眼睛，“老師已經救過我們很多次了，這些又哪有小命重要？老師，你不虧錢我們什么，所以也沒有必要感謝我們。”
“我是你的徒弟，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不出一天的時間，頒獎典禮上面發生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陳旭也沒有猜錯，自己剛走出大門，警察就已經趕了過來，要他為了多年前的謀殺案負責。
曾經蘇以絡被趕出去，是因為沒有相關的證據，但是現在的陳旭就不一樣了。
那一字字一句句，曾經帶給了他怎么樣的輝煌，現在就要用什么樣的方式將他推入深淵，不過沒有人會覺得他可憐。
都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