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尋點頭道:“正是?”
柳太傅見他坐在輪椅上,關心地道:“你這是受傷了,嚴重嗎?”
宋尋答道:“傷了腿,過段時日就好了,不影響。”
“那就好,那就好。”
柳太傅心中清楚,如果將來五皇子有機會榮登大寶,眼前這人將會是攝政王,要是身體有殘疾就麻煩了。
“太傅,你們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會到這里來。”
“哎!此事說來話長。”
柳太傅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細細地講述了一遍。
原來,在太子被毒變癡傻后,老皇帝查出是史國舅干的。
同時,老皇帝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量扭轉敗局,就想保住自己的小兒子,心愛女人所生的五皇子。
私下將五皇子托付給宋尋兄弟倆,等五皇子順利被帶出京城后。
老皇帝存了自刎的心思,但他不想自己的老臣兼心腹柳太傅一家被迫害,就私下給他通了信,讓他提早做準備。
柳太傅得了信,立刻叫家人收拾細軟,帶著幾個兒子孫輩悄悄逃離了京城。
他們準備去安陵城茍著,等待五皇子長大成人。
兩個嫁在京城的女兒不用擔心,她們嫁的夫君都是史正直的旁系子侄,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史正直奪得宮城后,老皇帝和柔貴妃相繼自刎。他沒有找到玉璽,開始大肆殺虐。
朝中不支持他的大臣,統統被下了獄,嚴刑逼供,直到改口,俯首稱臣。不改口的,直接滿門抄斬。
只有少數朝臣提前得了消息,像柳太傅一家一樣,舍了京城的房屋和鋪子,偷偷溜走了。
史正直猜測玉璽可能在柳太傅手上,他是老皇帝最信任的人,又是皇子們的老師。
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殺手,截殺。
柳太傅的幾個兒子為了引開殺手,把嫡出的柳天然兄妹倆交給柳太傅夫婦,他們轉身走了另一條道。
一家人被迫分開,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有一天晚上,柳太傅和柳老夫人同時夢見幾個兒子被人殺害了,兩老人醒來抱著哭了一場,心中篤定兒子們活不了。
柳天然兄妹很聰慧,也猜到了。
四人相互扶持,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安陵城,身上的銀子花光了,只好在破廟里棲身。
柳天然眼看爺爺奶奶餓得沒力氣走路,妹妹高燒危在旦夕。
他鋌而走險準備偷點銀子渡過難關,然后就遇到了姚靈一行人。
然后,就跟著來到這荒涼的云山村。
意外之喜,見到了掛念一路的五皇子。
宋尋沉默了,朝中的形勢是如此嚴峻。遠遠超出了他所猜測的形勢。
他默默地將自己的情況也講述了一遍。
柳太傅老淚縱橫,悲戚地道:“宋大將軍,宋大將軍也沒了。”
無力感驟然彌漫全身,腳步踉蹌,差點站立不穩,還是柳天然扶了一把。
宋尋堅定地道:“父親沒了,兄長沒了,但我還活著,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雪恨,手刃史國賊。”
柳太傅被柔弱少年眼中的堅定和兇狠震撼到了,突然心中就有了底氣,腿也不軟,推開柳天然。
目光堅定的道:“好,我幫你。”
達成同盟的兩人,開始就朝堂的事宜,和目前的形勢進行分析,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好不熱鬧。
聽完故事的姚靈,沒興趣再聽下去了。
見柳老夫人也是不耐煩的神情,便拉著她屋前屋后轉了轉。
柳老夫人第一次見到如此荒涼的農家,對一切都很好奇,姚靈耐著性子解釋。
這種感覺,很像前世的時候,她在城里買了房子,把鄉下的外婆接到城里,對什么都很好奇的樣子。
她用了十分的耐心給柳老夫人講解,柳老夫人對劉老太夸贊她。
“靈丫頭,性子真好,陪老太婆一點也不嫌煩。天晴那丫頭都沒有這么好的耐心,老是嫌我煩。”
劉老太道:“那是她喜歡你,她對我都沒有那么好的耐心。”
姚靈無語地吐了吐舌頭,這兩老太太,難不成吃醋了。
寒暄了兩句,劉老太把姚靈拉到一邊,說道:“我剛去了蘭草娘家,她家房子大,人口少。有兩間空房子,讓他們一家住能行不。行的話,我就讓你娘去打掃出來。”
何蘭草家和自家是鄰居,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住到那里倒是挺方便的,每天可以在自家院子里吃飯,活動,晚上過去休息就可以了。
姚靈笑著說道:“奶奶想得真周到,我這就去跟他們說。”
劉老太太點點頭,招呼李氏拿上掃把,抹布之類,準備去打掃多年未住人的空房子。
姚靈多嘴問了句:“蘭草伯娘有沒有說租金多少?”
劉老太道:“她說不要租金,房子閑著也是閑著,沒有人住爛得壞。”
姚靈心想,反正要找何富貴做送貨的馬車,多給他點糧食一樣的,不再糾結租金的事。
劉老太想了想,又跑回自己的房間,用油紙包了幾塊姚靈帶回來的金貴糕點,準備帶去何蘭草家。
柳老夫人聽說是去給他們住的地方打掃,表示也要去。見柳太傅和宋尋聊得正火熱,就沒有叫他。
姚靈將柳老夫人和柳天然兄妹倆領到何蘭草家,讓他們認認門。
真打掃衛生時,柳老夫人傻眼了,她不會干啊!
但想到寄人籬下,以后的日子還是要自己過。撈起了水桶里骯臟的抹布,開始擦洗滿是灰塵的家具和土炕。
柳天然兄妹倆不樂意,但奶奶都在干活,他們做孫子孫女的怎么能閑著,只好動手干了起來。
幾人齊心協力,很快將房間打掃干凈。
蘭草娘歉意地道:“家里沒有多余的棉被,這天氣沒有棉被蓋,晚上夠嗆。”
劉老太道:“我家有的是布,做兩床就行了。靈丫頭帶回來不少棉花,興林媳婦正在家里縫被子。”
蘭草娘松了一口氣,笑著道:“那就好,那就好。”
姚靈買了棉花種子,在空間種了一批,她拿了些出來,以后想做棉衣就做棉衣,想做棉被就做棉被。
暖暖和和的,才舒服。
她甩了甩酸疼的手腕,隨口問道:“伯娘,蘭草去哪兒了,怎么沒見到她。”
蘭草娘十分無奈的道:“那丫頭不知道抽什么風,非說自己得了相思病,在家又哭又笑的。我讓她領著她弟弟去楊家村,給她外婆送糧食,順便靜靜心,過兩天就回來了。”
姚靈的心頓時活躍了起來,八卦地問道:“她看上了誰?”
蘭草娘嘆了口氣道:“就是宋小公子身邊的那個少年,叫什么,對,小七。
他不是跟著你去了安陵城嗎?蘭草見不到他,回來就說自己得了相思病,茶飯不思,哭著喊著要嫁給他。我和她爹被折騰的夠嗆。”
蘭草娘揉了揉眉心,十分疲憊的樣子。她想不明白,平日里聽話又懂事的女兒,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姚靈震驚得嘴里能塞雞蛋,原主的這個閨蜜,感情這么熱烈,她和小七見過幾面,就芳心暗許。
還是她平日里,對這個閨蜜關注太少了。
這個時候的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場愛情之火會引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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