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隨手扯了個墊子放沙發上,也顧不得有沒有發霉,就坐了下去。
這總比那堆垃圾要干凈得多。
可南浩在意識到了屋內的環境后,卻更加難以忍受自己現在成天竟然住在這種豬窩一樣的地方。
他恨恨地的喝了一口酒,氣得把罐子扔到一邊,沒想到慕容喬今天竟然如此不給他面子。
可南康也因為被打了才發現,這個白眼狼女兒根本就沒有幫助自己的打算。
可沒有錢就是個大窟窿,慕容喬身上扣不到,那就只能打別人的主意。
南康理所應當的想到了南軒。
門口那邊傳來響動,隱隱像是開鎖的聲音。
南康剛剛心中正想著的南軒,正好在這個時候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回來拿東西。”南軒淡淡說了一聲。
他沒多看南康一眼,漠然的神情好似兩人關系陌生。
南軒打算去自己之前住的房間,但看著眼前幾乎是寸步難行的垃圾環境,和一進來就嗅到的令人作嘔的異味,還是隱隱皺了下眉頭壓下心中的反感。
可南康正看著南軒,眼睛發亮的瞧著他,好似看到了錢下一秒就落在自己的口袋里。
南康起身,“你等會兒。”
“……”南軒站定,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南康撇了撇嘴,“正好最近錢花光了,你手里應該還有不少吧?”
是疑問的語氣的,只是要錢的態度怎么看怎么理所應當,南軒垂眸看著南康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卻只看到了好吃懶做這四個字。
“我沒錢。”南軒懶得和他多說。
他甚至都不想去問,自己之前留下的那筆錢怎么消耗的這么快,以南軒對南康的了解和滿地酒瓶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他往旁邊走一步,打算繞過南康直接走人,可南康卻一把扯住他衣服。
“沒錢?你當我好糊弄呢!”南康粗里粗氣的吼了一句。
慕容喬不知好歹也就算了,南軒現在對他這個態度,直接就惹火了南康。
兒子總不會打老子,南康聲色厲茬的拽住自己這個兒子,對他這沒錢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南康罵了兩句,“你當我不知道你打好幾份工?”
之前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南康也不是傻的,自然知曉南軒打工的狀況。
“兒子。”南康忽然放軟了語氣,“我最近也想清楚了,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
“我想著把公司重新開起來,到時候努努力和以前的老朋友聯系聯系,咱們肯定能回到以前。”南康要錢的借口張口就來。
他放低姿態,努力作出一副誠懇的表情,企圖以這點打動南軒。
可南軒早已經不是一開始那個會尊重自己父親的南軒了。
南軒臉上沒表情,只再一次的重復,“我說了我沒錢,你愛信不信。”
他打工這些天什么樣的人沒看過?
南康是不是真心悔改,亦或者是撒謊,南軒一眼就能看出來。
況且,南軒若是有錢自然也會給一點到南康手中,可問題是他前段時間才剛剛將手術費還給妹妹,打工積蓄都被掏空,更別提有多余的錢給南康。
“行啊,”南康被南軒這態度氣笑。
他咬牙就要打南軒,認定了南軒這是不想給自己錢,甚至連借口都不愿意找。
看著自己曾經最喜歡也是最看重的大兒子如今對自己這般態度,氣急攻心的南康想都不想就抬手要打人。
他罵罵咧咧。“你跟那個賤種一樣都是個白眼狼!”
“要不是我當初供著你們,你們早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里了!真當自己行了!”
“早知道就應該掐死慕容胭,怎么生出來你們這種東西,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喝血吃肉長大就忘了我了……”
整個房間都是南康怒斥的聲音。
南軒原本打算走的,可聽到南康罵到妹妹,罵到母親身上又立即轉身。
他躲開南康推搡自己這一下,第一次出手,一拳打到了自己父親的臉上,力道大得直接把南康帶歪,倒在垃圾堆里。
“你有什么資格提妹妹?母親是你害死的!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南軒紅著眼死死盯著南康,“你還有臉說喬喬?”
南康被這一拳打蒙了,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著,他還喝了酒,看著南軒都兩個重影。
可被南軒打了這事,南康意識到之后隨即心中就生出巨大的惱怒來。
他搖搖晃晃起身,“你敢打你爹?”
感覺到鼻端流淌的溫熱,南康抹了一把臉,看著手心里紅紅的,心里那根弦繃斷,他一下伸手就扯住南軒的衣領。
可南軒卻不吃他這一套,后撤一步直接拉開彼此距離。
南康自以為的父親威嚴,早在南軒那里消失一空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比乞丐還不如的爛人,心中只覺得荒唐可笑,尤其是見到南康罵罵咧咧,將原因都歸結到他和慕容喬,甚至是母親身上的時候,南軒心里最后那點給父親的尊重也被消磨殆盡。
南軒眸中的光漸漸冷了下去,“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和喬喬沒關系。”
就憑南康那點能力,和一落不起的爛泥樣,現在這樣南軒一點都不覺得稀奇。
垃圾不知道收拾,自己也不知道出去上班賺錢,就跟個廢人一樣整天躺在家里喝酒說大話,只會伸手要錢,這樣的南康早就爛透了。
“哦?你還會維護她了,怎么,她給你錢還是給你好處了?你們倆果然是一伙的——”南康冷笑,諷刺的看著自己這個大兒子。
“一個兩個都他媽的……”
怒火中燒的南康也不顧身份,見南軒還幫著慕容喬說話,當時就急了。
今天挨打的事他對上保安還不了手,對自己兒子還不能罵兩句了?
南軒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握著門把手的手緊緊攥著青筋暴起,盡力讓自己不去和南康動手
南軒忽然覺得諷刺至極,他甚至在笑。
“除了喝酒,你關心過別的嗎?”
“看到我就知道要錢,要了錢去喝酒去揮霍玩樂,回家就呼呼大睡什么都不做……”
南軒細數他的作為,可隨后話鋒一轉。“南瑾住院的時候,你沒去看過一次。”
“也對,你應該也不知道南瑾還生病了,畢竟你就關心那點破錢夠不夠你再喝兩杯酒。”他自顧自的補充。
“現在這狀況,我若是找律師也不是不能斷絕關系,南康。”
“你別把事做絕。”
直呼全名的生疏和最后的警告,表明了南軒的底線。
他如今還愿意管著點南康,還愿意給他些錢,都是出于道德層面。
要不然按照南康這樣,房東早就把他趕出去了,但基于南軒付出的房租還算不錯,這才讓南康有個睡覺蝸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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