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聲音哽咽,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好了,柳叔。”
“說一說雁蕩山之行。”
都是男人。
還是歷經滄桑的男人。
柳白沒有那么脆弱。
否則當年也沒有勇氣選擇自爆真氣,以命換命,強行攔下魏云洲。
更加難以撐住這么多年來的痛苦。
“好。”
柳白點點頭。
從口袋里取出一張圖,在茶幾上攤開。
一筆一畫皆是手繪。
看的出來那應該是一張地圖。
“陳先生......”
柳白正要解釋,卻被陳望打斷,“柳叔,還是叫我阿望吧。”
“......也行,阿望,你來看。”
半刻鐘后。
陳望心里總算有了個大概。
不對。
而是一個完整的印象。
就算他從未去過雁蕩山,但通過柳白的描述,以及地圖的分析,卻已經對那個地方了如指掌。
“好,柳叔,宜早不宜遲,收拾下立刻出發。”
有近半個月的時間準備。
陳望早就做了一切的心理預期。
縱然離宮分舵的人還未死心,只要魏云洲沒有親自鎮守,他都有十足的把握,帶柳白潛入其中。
“行。”
柳白自然不會拒絕。
這些年里,他做夢都想著回去。
如今終于等來了機會,除了欣喜萬分,哪還有其他心思。
“那柳叔你稍等,我叮囑下事,馬上回來。”
扔下一句話。
陳望徑直朝前院走去。
練功房內,寧柔還在苦修,內門心法不同于外家拳,更多需要靜心修行,這個過程更為枯燥。
所以他只是隔著窗戶看了一眼,并未打擾。
隨后便去到前院。
灌了一大口藥酒的崔照,一身氣血沸騰的幾乎都要壓制不住,正在院中大步流星的錘煉。
一拳轟出。
渾身氣血鼓蕩。
身前虛空仿佛都有一道音爆聲炸開。
威力驚人。
見到這一幕,陳望也沒有貿然上前,而是負手而立,靜靜觀摩起來。
呼——
等到崔照打完最后一招,收起氣息,長長吐了口濁氣,他這才朝前走去。
“陳總......”
聽到身后腳步,崔照立馬轉身。
“起勢還是差了點,每一招一式都要竭盡全力,尤其喝過藥酒后,想要煉化全部的藥力,就不能絲毫懈怠,現在差一點,將來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
“是。”
見他一針見血指出自身問題所在。
崔照不敢有半點小覷,神色認真的聽著,將其全部記在腦海中。
“陳總,還有個問題。”
“說。”
陳望沒有絲毫不耐。
武道修行,自古以來,為何都流傳著一句話。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基礎功夫必須打好,就如百丈高樓平地起,若是最初的路都走錯了,后面高樓大廈也將崩塌。
而修行靠個人的意思,就是未來武道之路的上限,需要他自己去闖蕩。
“我總覺得每次練拳時,腹下氣息淤積,像是化不開一樣。”
崔照撓了撓頭,滿臉疑惑。
“不用想了,你那是運氣不暢,經脈淤堵,回頭,我給你寫個藥方。”
“回頭?”
崔照一下抓住他話里的關鍵。
瞪大眼睛,有些詫異道。
“陳總你要出門嗎?”
“嗯,要走幾天。”
陳望并未隱瞞,點了點頭。
隨即深深看了他一眼,叮囑道。
“這幾天,你也不能松懈,另外和寧柔說一聲,修行是水磨工夫,循序漸進,不可荒廢,但也不要過度強求,否則容易出問題。”
“是,陳總,我一定把話帶到。”
崔照點點頭,一臉認真的答應下來。
“行了,繼續修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