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不認為自己是個將才。
他適合獨來獨往。
這是性格決定的。
當初國主要賜封他為北戰王,陳軒推脫,說自己難當大任。
國主說,只是個稱號而已,你受著就行。
陳軒單純的信了。
后來才發現,這一重身份,于他而言,完全就是一個束縛。
大局觀?
陳軒沒有。
舍小為大?
陳軒也沒有這么高尚的覺悟。
正如他自己說的,他就是個俗人,誰讓他不爽了,他就要用拳頭打回去。
“如果你們想用大局觀來約束我的話,那很抱歉,要讓你們失望了。”
陳軒突然把戰王令和北王戰刀取了出來:“這兩樣東西,麻煩你們送回去給國主,就說陳軒無才,擔不起這個榮譽。”
“這……”
眾人紛紛露出驚愕表情。
怎么都沒料到,陳軒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時,突然一聲震吼響起。
“陳北狂,你他媽的瞎說什么呢?”
范大龍快步沖了過來,一巴掌拍在陳軒的后腦勺上,罵道:“別以為你成了北戰王,老子就不敢扇你!”
陳軒愣了一下。
這一瞬間,他好似回到了最初剛剛加入北龍軍的時候,范大龍作為小隊長,訓斥隊員時的場景。
當然,以前范大龍可沒這樣扇過他的腦袋。
眾人愕然。
這范大龍,是真的敢啊!
“如果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大龍哥的話,就立刻給我把剛才的話收回去!”范大龍表情嚴肅,厲喝一聲道。
陳軒沉默。
范大龍又轉頭對鎮武司的眾人說道:“諸位武官大人,你們也看見了,北狂喝醉了,剛才說的都是醉話,你們千萬別往心里去。”
“殿下,我想你肯定是對我們有什么誤解。”
一名級別很高的武官突然走了出來,說道:“剛才我聽殿下說,誰敢動你兄弟,你就要跟誰翻臉,這話是何意?”
陳軒冷笑道:“你見過活著離開實驗室的小白鼠嗎?”
范大龍:“……”
干嗎偷我臺詞?
武官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殿下,這你確實誤會我們了。”
“我們來洛城之前,國主就反復強調過,范大龍是殿下的兄弟,讓我們不要傷了范大龍。”
“這次把范大龍帶回去研究,可以看做是一次比較全面的體檢,我們肯定不會為難范大龍的。”
“實驗室小白鼠這個比喻,并不恰當。”
武官非常耐心的解釋說道。
陳軒半信半疑:“當真?”
武官承諾道:“殿下盡管放心,最多不超過三個月時間,我們一定會毫發無損的把范大龍送回洛城……”
“這么說好像也不嚴謹,我們回去后,肯定需要對他的毛發進行檢測……”
“總之,我們不會做出任何對范大龍身體有害的行為,更不會以實驗為借口,一直把他關在研究所。”
這名武官倒是實誠。
范大龍有些意外道:“最多只關我三個月,真的假的?”
相比起其他的研究對象,只關三個月,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
武官糾正說道:“關這個詞,用的不嚴謹,我們已經在帝都為范局長安排好了住宅區,過去就可以入住。”
“不過住在那邊的話,肯定沒有這里自由,到時候會有研究員全天對你進行觀察。”
“另外就是,每隔一段時間需要你到研究所,配合我們檢查,爭取早日查出變異的原因。”
可以看得出來,這名武官很注重嚴謹。
范大龍突發奇想,問道:“那我可以喝酒嗎?”
“……”
都什么時候了,居然還想著喝酒,不愧是個酒蒙子。
武官耐心回答道:“除了在研究所,其余的觀察時期,你只要繼續遵循以往的生活習慣就行。”
既然是觀察,那肯定是越自然越好。
范大龍一聽這話,頓時國粹就噴了出來:“媽的,還有這樣的好事,北狂老弟,你要是再敢多管閑事,我跟你急!”
他這輩子只有喝酒這一個愛好。
只要有酒,在哪喝都無所謂。
以前在洛城也自由自在,可自從紅葉來了,整天盯著他,讓他產生了一種不務正業的感覺,心里有負罪感。
擺爛都不自在。
而這次去了帝都,打著被人研究的名義喝酒,不就顯得名正言順多了嗎?
范大龍瞬間倒戈。
見那些武官都是一臉怪異表情,范大龍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道:“嘿嘿,開個玩笑,我跟你們去帝都,可不是為了喝酒,而是真心想為國家做點貢獻。”
眾人一臉不相信。
陳軒也是無語。
自己為了這老酒鬼,差點把北戰王這頂帽子都給摘了,可這家伙倒好,轉頭就嫌自己多管閑事。
當然,陳軒知道范大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這么多人都可以作證,三個月后,如果沒有把范大龍活著送回來,我便親自去帝都,找國主討個說法。”
陳軒對那武官說道。
武官鄭重說道:“殿下放心,我們鎮武司從不說虛話。”
“那就行。”
陳軒擺了擺手,瞥了范大龍一眼道:“滾吧老酒鬼,千萬別在帝都把自己給喝死了。”
“哈哈,不勞費心,我喝不死的,就是可惜了,好幾個弟妹我都還沒見過呢,等我從帝都回來,一定要好好見見!”
范大龍不甘示弱。
陳軒嘴角微微抽搐。
之前有一次,跟范大龍在外面酒館喝酒的時候,陳軒接了幾個電話,都是女孩子打來的,范大龍聽見了,時不時就拿出來調侃。
真不愧是我北狂老弟,鐵腎無敵,哈哈!
私下里說說也就罷了,今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范大龍居然還拿出來說,陳軒不得不在心里給他狠狠記上一筆。
范大龍不以為意,臨走前突然轉身朝著陳軒的胸口擂了一拳:“兄弟,今天你為我做的這些,范大龍全都記在心上,走啦!”
說完瀟灑轉身,但是沒過一會,又折身跑進辦公室,抱出一只酒壇,笑道:“還剩下半壇,路上喝,別浪費了。”
“……”
陳軒時常產生懷疑,這酒蒙子到底是醉還是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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